日頭漸漸往西,湖心公園內的一角卻熱鬧非凡。
平坦的草地上雲山小隊隊員散落坐着,其中提議要玩兩人三足的美少女佳佳與其他兩位隊員正忙前忙後地準備着。
另兩位隊員一前一後定着起點終點,佳佳則到處兜巡遊說衆人蔘加,最後倒也湊齊了六組十二人,男女隊員各半。
隊長一呼百應打趣說道:“剛好一半,要不一名男孩子一名女孩子一組吧,體現紳士風度的時候到了啊。”引來其他人的一致反對與揶揄。
最後佳佳人小鬼大地決定分男子組、女子組各比三次,三盤兩勝。
大聲嚷着“女士優先”,佳佳迫不及待與被拉着參加的花花站到起點線,興致勃勃地做着準備姿勢。在等待了幾秒後仍沒有聽到預想中的話時,戚眉不解問道:“怎麼還不開始?”
衆人特別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徐知逸也毫不意外笑到蹲了下來,發出“哈哈”的笑聲。
衛鍾翔垂眼看着蹲在草地上眉眼彎彎的大男孩,心底不自覺柔軟起來,嘴角勾起一個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清淺笑意。
“不是,你們打算不綁腿就直接玩嗎?”在佳佳就要害羞漲紅臉之前,還是雪糕有義氣地將這個被忽略很久的問題說了出來。
由於是臨時提議的遊戲沒有準備道具,最後還是借了衆人用來防曬的袖套充當綁在腳踝的繩子。
三盤兩勝分爲單程和往返。前兩輪是單程,最快到達終點即爲勝,最後一輪則是比往返,到了終點後需要繞過地上的障礙物——水瓶再返回起來纔算勝利。
女子組毫不意外是憋着一口氣的佳佳與花花組三盤三勝,一掃比賽前的尷尬笑得真心實意。
起點的另一邊。
徐知逸低聲問着:“翔哥,你以前玩過嗎?”
沉沉笑了笑,衛鍾翔答道:“很久以前大學讀書的時候玩過,兩個人配合好就可以了。”
看着年紀並不比自己大多少,讀大學卻是很久以前了嗎?正低頭想着,感覺肩膀被一把摟到一個微熱的懷裡,徐知逸愕然擡頭。
看到自己右手手臂搭着肩膀的高度剛剛好,衛鍾翔滿意地點點頭道:“這樣,兩個人相互搭着,喊着一、二的口號一起往前走,就會快很多了。我們到那邊試試。”
差點想太多的徐知逸,在短暫的失神驚愕後,便暗示自己:是爲了比賽的一個搭肩而已,就跟兄弟哥倆好一樣,不準多想。便伸出左手回搭在衛鍾翔的背上,轉身準備到邊緣一點的位置。
“哎,你們倆去哪裡?可不能提前練習,大家要講究公平競爭啊。”一呼百應邊說邊分開了兩人,一手拉一個“押”回了起點附近。
徐知逸特別無語地問道:“應哥,不是大家都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嗎,剛剛女孩子們都有試着走一下的。”不小心摔倒了的話,自己塑造的形象就毀了。
衛鍾翔倒是無奈笑笑,故意嫌棄地朝着一呼百應說道:“應哥這不是怕我們太默契了超過他們嘛,剛剛你們兩個人趁着女孩子比的時候暗戳戳練習什麼的,就當看不見尊老愛幼好了。”
“臭小子,就比你大五歲還老了啊。”一呼百應嗤笑一聲,拉過自己的夥伴,“大副,待會我們可要好好比。”
接下來輪到男子組的比賽。
按順序從左往右分別是:一呼百應與大副的leader組,徐知逸與衛鍾翔的互助組,以及STAR與棍神的吉他組。
經過女子組比賽的熱身,圍觀羣衆在調笑方面的功力也突飛猛漲着。
“你們先互相放個狠話吧,都是男孩子有血性一點嘛。”雖然不明白玩個兩人三足和血性男兒的關係,但在興頭上的雲山衆人都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簡單商量兩句,leader組就特別豪爽地對着右邊四人道:“說到雲山誰最厲害最有氣魄,那必定是隻有我們。過的橋都比你們走的路要多,年輪的優勢是不能忽視的。”
引來衆人毫無意外的鬨笑。
輪到互助組,倆人交疊着手掌先喊了個:“加油!”
徐知逸擺出了自己的招牌笑意:“來戶外活動的時間最短,但是肯定要展現出無與倫比的默契了獲得優勝的,你們,唔~”右手食指在胸前左右擺了擺。
最後的吉他組,棍神中規中矩地說着“比賽第一友誼第二”,STAR則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接道:“鳩佔雀窩的必輸無疑。等下就向你們展示什麼是靈活的手指有力的雙腿,吉他組加油。”
其他人都只當是一個例行的放狠話,徐知逸卻覺得STAR是話中有話,因爲自己準確地與其有個對視,眼神中的不喜和嫌棄明顯得不加掩飾。但回想到參加戶外活動的兩次自己表現都很溫和,沒有特意言語行動得罪誰的意思。
那麼就還是因爲和翔哥組隊的問題?想不明白,搖搖頭打算稍後再問。
用防曬袖套綁住二人的腳踝,起身試試鬆緊正好,便蹲身打了個死結。兩人擡手自然地互相搭着肩膀,對着口號。
“等下一的時候就伸沒被綁住的腳,二就邁綁在一起的,明白了嗎?”
“嗯,好的。”徐知逸點點頭,虛搭在對方背上輕輕抓着衣服布料的左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些。
佳佳抑制住贏得比賽後的喜悅,發揮着少女音道:“男子組兩人三足,三、二、一開始!”話音剛落,三組人邁着“九條腿”大步往前。
衛鍾翔右手摟住徐知逸的肩膀,開始指揮二人的步調:“一、二、一、二……”沒走兩步,兩人就出乎意外地一歪,幸虧互相扶了一下才避免摔倒的出糗。
對視一眼,趕緊穩定好狀態。
這次衛鍾翔放慢了指揮口號的速度,盡力配合協調着兩人的步調。徐知逸也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拖累了對方,雙腳緊張地跟着口號一步一步機械性地邁着。
不出所料的是最後一組到達的終點,吉他組第一,leader組第二。
略帶窘迫的神情,剛過終點徐知逸便鬆開了手,着急開口道:“翔哥不好意思,剛剛太緊張了。接下來調整一下吧……”
衛鍾翔擺擺左手,以自己爲軸心帶領二人轉身準備第二輪。
“沒事,你放鬆一點。待會別抓着我的衣服。”察覺到身旁的人剛蹭上來的手隨着自己的話語立馬鬆開了衣服,只是虛虛碰着,好笑地補充了一句,“直接搭着背,這樣比較容易借力不會虛,走得也穩一點快一點,可不能被應哥嘲笑呢。”
順着話音,徐知逸轉頭看向左邊,正好看到leader組的兩位正分別用此子不過爾爾、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着自己。尷尬的笑笑,左手舒展開來,貼緊了衛鍾翔緊實的後背。
常年鍛鍊的後背肌肉線條分明,隔着一層衣服也能感受到,隨着胳膊的揮舞帶來的肌肉移動。緊實沒有一絲贅肉,溫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傳到手心。
都說十指連心,溫熱似乎也隨着血液流動到了心房,跟着心臟撲通、撲通跳着。
不待細細感受,第二輪比賽開始了。
調整好呼吸,兩人互相支撐着,節奏由開始的保守到慢慢加快,總算在離終點還有兩步的時候超過了leader組,獲得第二沒有墊底。
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兩人轉身準備難度更高需要往返的第三輪。
佳佳和其他兩位隊員在往返點擺上了三個喝得只剩小半的礦泉水瓶,補充說明:“待會過這裡的時候注意不能碰倒水瓶,碰倒了的要回起點重新來過。”
點點頭示意明白,勝負欲隨着兩輪比賽過後蠢蠢欲動。
吉他組依舊一馬當先第一個衝了出去,leader組和互助組緊隨其後。在過往返點的時候,吉他組速度太快,行走帶起的風把瓶子晃倒了,遺憾返回起點重來。
隨着水瓶的倒地,另兩組都是急剎車地一滯試圖減速。leader組剎得太猛,兩個人狠狠地歪了幾歪,費勁地重新保持好平衡。
互助組的徐知逸則是感覺到肩膀猛地被收緊,隨着一股往下的壓力兩人頓了頓才減速往前。悄然轉頭看了衛鍾翔一眼,微抿的嘴脣和無表情時凌厲的眉峰,都與平時笑眯眯地樣子不同。
憑藉着沒有重來沒有摔倒的優勢,互助組當仁不讓地獲得第三輪的第一。
其他說好不參與的小夥伴,在看到有趣的過程後,都紛紛表示自己也想參加。
讓出充當繩子的袖套,兩人走到一旁的樹蔭下休息。
擰開礦泉水補充着水分,徐知逸後知後覺剛剛兩人肩膀碰着肩膀,胯部與整條腿都緊貼在一起,耳朵不爭氣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