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其中的幾個人,他們直接或間接的牽扯過命案。”上官雲說道。
“負罪之人?”艾亞美突然有感而發的說道。
“恩,我想這就是那些人被選中的原因,因爲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在這裡卻要接受死亡的懲罰。”上官雲推測道。
大家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來。
於稚不相信他的推測,小凌完全不屬於他推測的情況,因爲這只是上官雲的推測,所以他也沒有進行反駁。他摸着下巴注視着上官雲說道:“那你呢?你剛纔還沒有說明你被選中的原因,而且你知道的事情還那麼多。”
上官雲用手抖了抖軟包的煙盒,一顆煙從撕口處蹦出來,他沉着的點燃一顆煙,露出笑容說道:“我是自由職業者,曾經做過偵探、記者,也做過生意。別看我年輕,走的路可比你們多了,所以很多事我都有所瞭解。不過僅限於做記者的那些年。”
於稚拿過桌子上的煙,也點燃了一根,“不知道這個瘋子怎麼想的,耗費了那麼多資金只是爲了殺人。如果要殺人的話,僱兇也比這個簡單多了。”
上官雲接過話茬,“瘋子的想法常人總是無法理解的。”
夏子遙捂着鼻子,“請你們兩個人不要吸菸好嗎,不然出去吸菸。”
兩個人同時充滿歉意的一同把煙塞進菸灰缸裡面掐滅。
艾亞美說道:“吸吧,趁着現在還活着,陰間可沒有賣煙的。”
此時,空氣再次凝結了。她是在開玩笑嗎,她口裡說出來的任何話,只會給他們帶來緊張感。
於稚摸了摸頭,仰在椅背上,看着又玩弄起了撲克牌的上官雲,抱怨道:“如果要殺人,按照數字的話,豈不是簡單了很多,偏偏弄那麼麻煩的撲克牌。”
“上官雲,你怎麼想的?”夏子遙看着上官雲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
“我?什麼怎樣想?”
“換牌之後,心情沒有變得沉重嗎?其實在船上的每個人心情都會沉重吧,因爲都會害怕死亡。”
上官雲抿了抿嘴,“像我這種整天就知道笑嘻嘻的人,還真沒有沉重的感覺呢。再說換牌前和換牌後也沒什麼區別呀,對我來說都是死,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所以你沒有體會到數字和撲克牌的區別嗎?”夏子遙嘆了口氣,似乎面前這個樂天派體會不到常人的感受,她帶着沉重的表情拿過上官雲手中的那些撲克牌,按照花色大小一次擺放到桌子上,第一排四個2,第二排四個3,依次排到了5。
“其實這個船長的心很細,如果單單是數字的話,是不會有這種效果的。”夏子遙一邊排列着撲克牌,一邊說道。
所有人都注視着桌子上的牌思考着,除了夏子遙,沒有人體會到船長用撲克牌的確切含義,只是數字能更準確的指明下一名死者,而撲克牌卻模糊很多。
“每一個被列爲死亡順序的人,內心都會變得非常沉重。”夏子遙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4,她把四個2都翻了過來。“比方說方塊2也已經死了,而我是一張4,也就是說當我面前的四個人都死亡,下一個就會輪到我。而每死一個‘3’,我都會覺得距離死亡更近一步,壓迫感越加強烈。而每個擁有‘4’的人都會如此,不管下一個會輪到哪一個4,這四個人都會提心吊膽,都會覺得下一個死亡的可能會是自己。即使有可能最後一個才被害,但還是每個人壓力都會很大,都會有下一個就是自己的恐懼感,而擁有撲克牌是5的也會是如此。”
“同樣的人數,即使死亡的順序不變,但由於無法看出究竟會是第幾個,而會不斷的認爲下一個受害者是自己,這種排列造成心理承受的壓力要比普通的數字大。”於稚贊同道。
夏子遙點了點頭,晃了晃手中的撲克牌,“還沒有輪到自己,人們已經被自己的心理壓力擊垮了,究竟能承受多少壓力,和自己造成多少壓力,只有持有牌的當事人知道。”
上官雲看着夏子遙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笑,“你也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才體會到這一點的?”
夏子遙點了點頭,“算是吧,只是沒想到這個船長連這些細節也想到了。”
“心理戰。”上官雲說道。
於稚撓撓頭,開玩笑道:“那像我這樣手中沒有牌的,連何時會死亡都不知道,反而輕鬆多了。不過說不定下一個死亡的會是我呢?”
“你覺得我們換了牌,也會在死亡的順序內嗎?”夏子遙一臉擔憂的問道。
“我覺得不會,畢竟我們四個人是被選中的,如果真是如此,這船上的遊戲不就成了搶奪A牌大戰了嗎?”上官雲笑了起來。
於稚把手放在頭後面,依靠着沙發,“或許這張牌上有定位裝置,兇手就是通過它鎖定下一名死者的位置,我可不相信船長能記得所有人的長相和順序。”
“但是木飛,也就是在船首墜落的男子,前一天晚上把這張撲克牌扔到了船下。但還是死了,旁邊留下的那張2是普通的撲克牌。而且在船長說明這場遊戲的時候,很多人把牌扔掉了,他怎麼能準確的找到下一個死者或者知道位置呢?”
於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船長究竟如何準確確定下一名死者的身份和位置的,“看來他早就計劃好了殺人順序,不過還有很多事情不得而知呀。”
“除非他能洞察到這裡的一切。”上官雲發言,“換牌或許管用,但問題是船長如何鎖定換的牌,除非這裡佈滿了攝像頭。”
“我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有攝像頭,”於稚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們怎麼能斷定換牌有用呢,或許他真的記住了人臉,按照原本分的順序計劃殺人呢?”
三個人同時看向於稚。
於稚不解的問:“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又不我說的換牌有用。”
“你……”夏子遙沒有說下去,因爲之前於稚說過他是方塊2,而死亡的是另一個女人,也就是說他倆換牌了,那個女生代替他作爲方塊2被害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於稚似乎看懂了夏子遙的表情,想起了小凌的事,表情不自覺的變得沉重了起來,“其實黑桃A是我,小凌是方塊2,我們沒有換牌,第一次見面我說我是方塊2是騙你們的,剩下的就不用問了。”
“那麼說換牌還不知道有用沒用呢,那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鎖定下一名被害者,我們只是空談一場呢。”上官雲抱怨道。
“不知道這些被邀請的乘客究竟有什麼交點呢,或許都多多少少接觸過船長,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於稚露出失望的表情,似乎覺得討論了半天沒有任何結果,反而覺得無聊了,“反正我不認爲船長是記住了所有人,因爲已經十分確定這不是張普通的撲克牌,一定有它的作用。”
所有人都沉思了起來,只有艾亞美失聲笑了笑,她第一次發言,“很有意思。”
三個人見她笑的傻乎乎的,又天真無邪,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三個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這些人的笑容背後,都壓抑着巨大的心理壓力。
於稚站起身來,抖擻着精神,“那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尋找這裡的動力源,看看能否想辦法離開這裡,再找找有沒有暗室,船長的藏身之處。”
“那我和小夏去尋找僅剩的梅花2,同時找一下有3的人。”上官雲安排道。
每個人都在爲自己安排下一個工作,三人同時看向坐在一旁的艾亞美,等待她說話。
艾亞美站起身來,帶上耳機,表情冰冷的說道:“我去吃點食物,補充下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