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借刀不殺人

“沒有。”烏嵌老三道,“這是你的侍衛剛出門,一拐角就返回來交給我的。”

“……”及辛十分無語地拆開信件,果然還是空白信:這到底是什麼套路?究竟是誰?他到底要做什麼?是故意戲弄於我?

絕不可能,那他到底是爲什麼?及辛百思不得其解。

“將軍何故要爲這空白信而發愁,與其在這裡冥思苦想想不通的事情,還不如把眼前所看到的問題去做好!”烏嵌老三道,“殊不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噻!”

聽了烏嵌老三的話,及辛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感:莫不是幕後推手給予我這神秘的空白信,就是爲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空白信什麼都沒有說,可也等於什麼都說了,令我產生無限猜想,再一個個否決自己,陷入一個無限死循環中,無法自拔!

若不是被烏嵌老三一語點透,及辛當局者迷,怕是要好久才能把注意力收回,集中應對當前的危機。

及辛道:“好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不管幕後推手的謀略有多可怕,只要我能把他的佈置扼殺在搖籃之中,他的謀略就用於無用之地。也許比謀略我不如他,但這裡是烏嵌,我不會給他謀略展開的機會。”

“這就對了!”烏嵌老三道。

及辛站起身衝烏嵌老三躬身一拜:“這一拜,我代表烏嵌感謝你,真想不到閣下竟是大智若愚。”

“我不過是瞎蒙的,歪打正着而已!”烏嵌老三有點兒受寵若驚,要知道自從他們兄弟八個,一起來到將軍府的這一年來,這可是及辛第一次向別人行禮。

就連丞相過來,也只是拱拱手回禮罷了,而皇帝沒有來過,至少這一年來沒來過。

“好,接下來,我就專心應對這股被帶跑偏了的告狀之風。”及辛道,“來人,筆墨伺候。”

及辛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紙筆,奮筆疾書,一氣呵成,寫完之後便道:“將這封信,交於丞相大人。”

……

這些天,君塵、公孫宇、馬忠在客棧中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三分。、

每天都有厚厚的情報,送到他們的手上,經過分析篩選出對他們策略最有利的案情,來繼續引導民衆告狀的輿論。

當然,對於君塵做的這些事情,他手底下很多士兵都看不懂,覺得君塵不僅不是在瓦解烏嵌,反而是在幫助烏嵌執掌民心,就連血影的破尊都爲此事讓手下送情報的時候,詢問緣由。

君塵、公孫宇、馬忠但笑不語,他們都是直來直去的江湖人,江湖人之間的爾虞我詐,與朝廷之間的爭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而及辛府上的人馬一出動,君塵他們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公孫宇道:“呵呵,及辛終於是坐不住了。但很可惜,他醒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了兩天。而這兩天,我們的其他佈置已經準備就緒。”

“活佛講經,這噱頭,及辛還真是一個人才,那些活在痛苦裡的人,的確會被吸引,但同時你們的注意力,也就會集中在講經上,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君塵道。

就在這時,血影成員帶來了一個人,將他手中的書信呈了上來,正是及辛向丞相送的那封信。

君塵連看都沒看,直接丟在桌上:“真是機緣巧合,及辛這一封信,來的真是太及時了。看來下一步計劃,要稍作更改了。”

“王爺是準備借刀殺人啊。”馬忠道。

“是借刀沒有錯,但不殺人。”君塵道。

“哦?我很期待,接下來烏嵌和及辛又會怎麼應對。”馬忠道。

……

翌日,就在黃龍城的百姓們,都在討論活佛講經的時候,突然昨天夜裡丞相大人遭人刺殺的重磅消息傳來。

而無巧不巧的是刺殺丞相的人,居然就是及辛派去給丞相送信的親信,但好在丞相身邊高數無數,刺客的刺殺失敗了。

將軍府上。

及辛氣的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自己養了十幾年的親信,居然刺殺丞相,還好他失敗了,要不然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早朝,烏嵌王聽聞此事也是龍顏大怒,本來他是有意偏袒及辛,想要重重責罵,然後小小處罰,令這件事暫時就這麼先混過去。

可烏嵌王想不到,自己還沒開口責罵幾句,丞相居然跪地袒護起及辛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連他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

看着平日裡爭鋒相對,素不和睦的文武之首,烏嵌王瞬間有一種被欺騙了多年的感覺。

起初,身邊有一些近臣告訴他,及辛和丞相朝堂上的爭鬥,只不過是在演戲給他看,他還不信,而現在他相信了。

但丞相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及辛若真的要刺殺丞相,以他的手斷,斷然是不會讓他活命的,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用自己的親信,連喬裝打扮都免了,直接走正門入內行刺。

想想也是,他們私交甚好,及辛怎麼可能刺殺丞相呢!

想到這裡烏嵌王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自己居然被他們矇蔽了這麼多年,想想都覺得後怕,要是他們兩個聯起手來,那自己的王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正如陳天雲一樣,烏嵌王對於手下的能臣,也是有着制衡之道,而現在制衡居然都是假象,烏嵌王此刻真的想追究一下及辛,可是丞相的話,給他攔得死死的,以致於根本無法追究及辛。

“及辛大將軍,在你的府上出了內鬼,雖然刺殺丞相之事跟你沒有關係,但你也難逃其責,罰你在府上閉門思過三個月,退朝——”最終烏嵌王十分不開心地拂袖而去。

“呼……”及辛跪在地上滿頭大汗,這下子總算是過了這關。

離開皇宮的途中,及辛與丞相相顧無言,實則他傳音入密給丞相:今日你爲何如此冒失?你爲我求情是犯了大忌。如此一來,不但我會喪失大王的信任,連你也被他猜忌。

丞相不會傳音入迷,而是在行走間以極不其眼的方式打着手語:“這不是你信中的安排嗎?想通過我假裝遇刺,釣大魚!”

“你沒有遇刺?”及辛再忍不住,直接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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