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曼族神嬰

“站住!”

十幾個黑袍人在女人身後窮追不捨,其中一個聲音粗糙的男人在一個女人的身後憤怒叫道,應該是他們其中的頭兒。

女人沒理會,抱着懷裡的嬰兒在密林中快速奔跑。

男人:“喬纓纓,你最好交出懷裡的孩子,不然,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男人蒙着黑布,看不清面貌,聲音異常粗糙。

她怎麼會捨得把小喬兒交出,她是她的命啊!低頭看着懷裡的嬰兒,懷中嬰兒安安靜靜的看着女人的下顎。

喬纓纓冷笑道:“不可能! ”

男人眼睛微微一眯,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男人快速向喬纓纓出招,喬纓纓看了一眼男人,隨後腳尖點地,離開男人,突然男人右手伸出來,甩出一把尖刀,喬纓纓看到了,迅速向右閃開,才勉強躲避了男人的暗器。

喬纓纓:“你們戈家就只會出陰招嗎?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你們的腦子還是不好使呢。”

男人陰森森地笑着:“那又怎樣?我的目的只是你懷裡的孩子而已,不管用什麼手段。”

喬纓纓眼神一凌,抱緊嬰兒:“想要她,過了我這關再說!”

隨後喬纓纓與一羣黑袍人混戰。

男人:“喬纓纓,這孩子是我們黑曼族的神嬰,你最好交出來!”

喬纓纓無所謂:“我不交,你又如何?”

男人眼裡閃過一道詭異的光:“那你就去死吧!”

七年後------

百花村來了一位少年,只不過這少年滿身傷痕,是路過的村民撿到了他,把他帶回了百花村。

村民站在木屋外喊道:“黛奶奶,我在路上撿到一個昏迷的小孩兒,需要你來看看。”

黛奶奶聽到屋外有人再喊她,便杵着柺杖出去,身邊還跟着看着七歲大的女孩兒。

黛奶奶看着大柱懷裡的少年,皺眉:“大柱啊,這孩子這麼多血?”

大柱:“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後山的小路撿到他,看他還有氣息,就帶回來了。”

黛奶奶:“快把他帶進屋裡去。”

大柱:“好。”

女孩兒望着被大柱叔叔抱進屋裡的少年,仰頭看向奶奶:“奶奶,他好多血,他死了嗎?”

黛奶奶看着女孩兒:“小喬兒,他沒死,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你去抓點止血藥來。”

女孩兒:“好的,奶奶。”

女孩兒跑到黛奶奶的藥方,根據黛奶奶教她的止血方子來,女孩兒:“大薊九克,地榆十五克,白茅根九克,白及十五克,三七三克,西草十克,蒲黃十克,艾葉九克,槐花六克,側柏葉十二克,苧麻根十克,仙鶴草六克,泡姜三克,棕櫚炭九克,紫珠葉十五克,血餘炭十克。”

女孩兒對照了一番藥單子,隨後女孩兒拿着熬藥罐熬藥去了,另一邊,黛奶奶站在牀邊,拿手掀開少年的眼皮子,瞳孔散大,固定,對光反應消失。

黛奶奶:“這孩子傷得太重,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

大柱:“那他什麼時候醒?”

黛奶奶搖頭,一臉凝重:“要看他自己了,不過我已經叫小喬兒熬藥去了。”

大柱:“那好,把他放在黛奶奶這兒,我也放心。”

黛奶奶:“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女孩兒每天給少年熬藥,細心照顧少年,黛奶奶看少年身上的傷快好的差不多,滿意地點點頭。

數日後,少年醒了,便看見牀邊的女孩兒,女孩兒眨着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女孩兒見少年醒了,釋然道:“大哥哥,你終於醒了啊。”

少年:“你,救了我?”

女孩兒:“大哥哥你餓了嗎?我給你弄飯吃。”

還未等少年說話,女孩兒風風火火地跑到廚房去了,少年閉眼理了理思緒,過了一會兒,女孩兒端着飯菜進來了,“大哥哥,你躺了好久,肯定餓了,吃點吧。”

少年睜開眼,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女孩兒扶着少年,靠在牀頭,少年接過女孩兒手裡的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少年喝完粥,女孩兒又風風火火地把碗收拾了,此時少年喝了粥,也恢復了些許力氣,下牀,去到屋外,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曬太陽,女孩兒走過來,坐到少年身旁,眼裡全是好奇,“大哥哥,你好好看呀!”

少年微微歪頭,注視着女孩兒,女孩兒咧着嘴笑着,她小臉紅彤彤的,眼睛裡似乎盛滿了星辰。

少年輕輕笑着:“小妹妹也好看。”

女孩兒:“真的嗎?”

少年:“真的。”

女孩兒:“可小五和小六老笑我,說我臉上有黑麻子,不好看。”

少年:“不會啊,這樣很可愛。”

女孩兒聽到少年說自己可愛,喜開顏笑:“大哥哥真好~”

少年從女孩兒口中瞭解了百花城,也知曉自己是怎麼被救的,少年放下心中的戒備,和百花村的人都認識了,女孩兒天天粘着少年,村裡人每當看見少年牽着女孩兒的小手,笑着都打趣道,金童玉女,配!要是以後他們能結婚,我們還能討個喜酒喝。

少年聽到,耳尖微微紅,偏偏女孩兒不懂這些,擡頭望向少年,一臉迷茫:“哥哥,嬸嬸她們說的結婚是什麼意思啊?”

少年身形一震,臉上無奈,這叫他怎麼解釋?

女孩兒見少年沒回答他,眨眨眼,望着他。

少年:“嗯,就,就是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少年慢慢解釋。

女孩兒:“是這樣啊~那我要和大哥哥一輩子都在一起!”

少年:“!”

眼瞳猛地一縮,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算了,以後她會知道的。

三個月後某天女孩兒拉着少年的手在河邊戲水,一時間河邊充滿着女孩兒和少年的嬉笑聲,一旁的核桃也加入戲水遊戲中,樂此不疲。

晚霞,女孩兒玩累了,少年揹着女孩兒一步一步回去,核桃則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活潑得很。

夕陽下的餘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路邊的野花聽到女孩兒鈴鐺般清脆的聲音,也忍不住笑起來。

少年也被女孩兒的笑聲感染了,眉眼也帶着笑,他想起三個月前,女孩兒說的那句話,或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

少年小聲說:“喬兒,你可是我認定的人!”

女孩兒沒聽見,他的聲音太過細小,風輕輕一吹,就消散在空中......

第二天女孩兒像往常一樣出去採藥,小四跑出來拉着女孩兒的手,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你要多采一些蘑菇回來喔。”

女孩兒:“好。”

這是黛奶奶從藥房出來,對着女孩兒說道:“小喬兒,你昨天採回來的藥材不夠,今天你帶上核桃,去西邊的大山找找。”

女孩兒背起揹簍走向院外,擺擺手道:“好的,奶奶。”

少年見狀,也想去,被黛奶奶一把摁住,“你就別去了,雖然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但不宜走遠。”

少年看着女孩兒快消失的背影,語氣有點急:“我擔心小喬兒。”

黛奶奶笑着:“小喬兒不會有危險,這西山她去了不知多少趟,每次回來都收穫滿滿,不會有事的。”

少年:“可......”少年還想說什麼,被黛奶奶打斷,“嗯?你不相信小喬兒?好了,你去幫小六拾柴去。”

少年拗不過黛奶奶,“好吧......”

少年的右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按下心口悶悶的感覺,便去幫小六去了。

這邊女孩兒和核桃一路向西去,揹簍裡也有了很多藥草,可不夠,又向山深處走去。

這一去,女孩兒在西山裡待了五個小時左右,揹簍裝滿了藥草,還有小四的蘑菇,女孩兒望向在溪水打滾的核桃,大喊道:“核桃,走啦,天要黑啦。”

核桃聽到小主人在叫自己,立即上岸,抖掉身上的水珠,歡快地奔向女孩兒。

快到村子的時候女孩兒發現地上有血,還有熟悉的大柱叔叔倒在地上,女孩兒走進,發現大柱叔叔身上有許多血,女孩兒探向大柱的鼻息,沒有氣息,女孩兒心臟猛地下沉,搖着大柱的手臂:“大柱叔叔,你怎麼了?”

大柱早已死透,無論女孩兒怎麼搖,都沒用。

核桃在一旁警戒,眼睛盯着村口,一輛黑色車子停在村口,還有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三個人面朝村裡,並沒有發現他們,核桃見狀,把女孩兒推向穀草堆後面,女孩兒:“核桃你幹嘛?”

核桃的頭向村口伸了伸,示意女孩兒看向村口。

女孩兒躲在穀草堆後面,隨後就見到有兩個男人扶着昏迷的少年出來,女孩兒一看,是大哥哥,她想衝出去,這時核桃一把咬住女孩兒的褲腳。

“核桃!你攔我着幹嘛!”女孩兒着急的喊道。

女孩兒很急,小臉都快漲紅了,可核桃死死咬緊女孩兒的褲腳,任憑女孩兒怎麼打罵,都不放開。

可女孩兒小小的身軀怎麼掙脫出比她高出一頭的核桃,女孩兒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掙脫核桃,卻怎麼也掙脫不掉,只能眼睜睜看着車子離開,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核桃鬆開了嘴,女孩兒一下滑坐在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她的哥哥被一羣黑衣人打暈帶走了,村裡的人都死了。

女孩兒和核桃走進村裡,眼所觸及的地方全是屍體,女孩兒走在前面,核桃則跟在女孩兒的後面。

最後女孩兒走到木屋前停下,這裡是她奶奶的木屋,女孩兒推開門,屋子裡飄滿了血腥的味道,小五和小六都死了,房間靜的可怕,女孩兒愣住了,她不敢相信。

後面的核桃推了推女孩兒,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着她的手掌,那意思像在說,‘別怕,還有我在。’

女孩兒沒說話,擡起早已佈滿紅血絲的眼,那雙眼眸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剩下的只是痛苦,迷茫,無措。

女孩兒走到樓梯處,那裡也有血跡,女孩兒有點站不住了,還好核桃眼尖,及時用頭扶頂住了女孩兒。

樓上,血越來越多,終於女孩兒看見了奶奶,她躺在牀上,懷裡抱着小四,如果沒有胸前的一大攤血跡,女孩兒以爲她們只是睡着了而已。

女孩兒輕輕呢喃着,“奶奶,喬兒回來了,你醒醒看看我好不好?”沾滿血跡的手摸着奶奶的臉,“奶奶,喬兒今天也採到藥了,你起來看看,滿滿的一大筐呢......”

“小四,你也起來,姐姐今天在山上看到好多好多蘑菇,你不是最喜歡喝蘑菇湯嗎?”女孩兒搖着早已身體冰涼的小四,“我把它們都採回來了,我們今晚上喝香噴噴的蘑菇湯,叫上哥哥們一起喝。”

女孩兒說着說着,帶上了哭腔,頭埋在牀邊哭,小小的肩跟着一顫一顫的,絕望,悽慘的哭聲讓人聽了,也忍不住跟着哭,可是,沒有人,全村只剩她和核桃,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哥哥。

核桃緊挨着女孩兒坐下,頭放在女孩兒的頭頂,像是在無聲的安慰。

許久女孩兒哭累了,睡着了。

核桃守護着女孩兒,因爲它感知到周圍有動靜,立起耳朵立刻警覺起來。

核桃沒有離開女孩兒,眼睛卻一直觀察着這細微的動靜。

月色照進來,周圍聚集着點點金色光點,金色光點在慢慢往外飄去,核桃舔醒女孩兒,一直扯着女孩兒往外走。

到了木屋外,女孩兒看到了許多許多金光,它們聚集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人形,其中有一個身軀佝僂的老人走到女孩兒面前。

老人摸着女孩兒的頭頂,一臉慈祥。

女孩兒不相信這是真的,使勁兒揉揉眼。

老人溫和的開口:“別揉了傻孩子,我是奶奶。”

女孩兒明明已經哭累了,可此刻眼裡又蓄滿淚水,隨時都會流出。

女孩兒艱難地開口:“奶,奶奶”許是哭久了,嗓子乾澀,說不出話來。

“小喬兒,可憐我的孩子,別哭了,奶奶心的要碎了。”

“小喬兒你要記住,奶奶啊,並沒有消失,我們這一村人都沒有,我們只是換了一個方式在守護你,只要你想我們了,我們都在。”

後面那些金光點點閃爍着,他們同意奶奶說的話。

“小喬兒,奶奶不在身邊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奶奶。我捨不得你,還有大家。”

奶奶輕輕笑着,“傻孩子。”

金光漸漸散開,隨着月色的浮光飄去。

女孩兒去抓快要消失的金光。

沒抓住,女孩兒低頭,全身散發着悲涼的氣息。

女孩兒擡起紅紅的眼眶看向一旁的核桃,“核桃,我沒有家了,哥哥也失蹤了。”女孩兒像一個找不到回家的孩子,無助,可憐,悲切。

女孩兒最終承受不住壓力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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