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被迫當評委
我也跟着紅了眼,我哥哥是個腦癱,爸爸還沒死之前,已經讓他長期住進花蓮那邊的特殊技能訓練學校裡接受特訓,媽媽週一至週五都要去陪他住校的。
我明白,身患殘疾的人,通常心情不好脾氣就大,從小我已經習慣了這些。
“媽,有空我去哄哄他,您不許再偷偷摸黑做這個。”我指指牀頭櫃上的一盤手工珠花,站起身。
“知道了,你別太累着自己,早些睡。”媽媽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我知道媽媽是在心疼我每個月累死累活的工作賺錢,還堅持要送哥哥去學費高達五萬元一個月的特訓學校。
她覺得她和哥哥都在拖累我,可我只有一個想法,我爸爸生前堅持送我哥去那個學校就是爲了他以後可以生活自理,所以我要接下這個棒,再苦再累我也認了。
我關了房間的燈,輕手輕腳關門走出去,到餐桌那邊坐下。
累,真累了,我從皮包裡拿出日記簿,看着頁扉上一行蒼健有力的鋼筆字:顧盼,我的盼盼,我愛你!——邰正源。
我用手指輕輕掃過那幾個字,忍不住嘆了口氣,望向漆黑的窗外,心裡默唸:正源哥,你到底去了哪裡?一走兩年你是生是死?給我一點消息好嗎?
我欲哭無淚,趴倒在餐桌上,心涼如水……
第二天是週六,我早早起了牀,上香給爸爸之後,匆匆出門去搭乘公交車。
我昨天又在步行街找了份派傳單的工作,到了店鋪之後放好箱子,走出門口開始賣力邀客和派傳單。
五百元一天的酬金對於我來說,是杯水車薪,但是不幹更無望!
我活像一隻陀螺,忙至日落西山,腳累聲音啞,可是我還要趕去魅道那邊上班。
我從店老闆那裡領了錢,提着沉重的畫具箱離開,在附近的小食店隨便填飽肚子就去趕車。
到了魅道繞去側門,照例去女更衣室報到。
我今天是提早來這裡的,因爲會所要辦一場選美SHOW,在幾百個女侍應和小姐裡選出“魅道公主”,而我就被安排在第二和第三環節中間做即場彩繪表演。
“顧盼,你去當評委。”ANN姐看了我一眼,當衆宣佈。
“啊?”我驚疑,第一反應就是不想幹!不做這種事!
ANN姐見我反應大,立馬補充一句話堵住了我的嘴:“有意見?你自己去找阿錦提!他和凌少在天字一號!”
作死啊!又是天字一號!我哪敢送自己入虎口去天字一號找那個可怕男人?!
點名會散了之後,我開了木櫃門找出黑白配的女僕制服,ANN姐走過來,將一條白色雪紡裙塞到我手上:“你穿這條裙子。”
我看看她,她的無情三角眼正盯着我,明顯監督我儘快行動。
沒辦法,我只能乖乖換上這條純白色的深V領吊帶短裙,隨後跟着她走到廳吧那邊的評委座席坐下。
今晚是“魅道公主”決賽日,入選的美女個個都提早來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