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的死對喬然影響很大。他時常問自己,愛一個人,有錯嗎?如果沒有,楚研爲什麼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人性在面對自己的利益的時候,無論是金錢還是感情,都是自私,冷漠的。喬然是一個感性的人,面對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他不曾心軟留情,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死了也就算了,爲什麼那麼單純善良的人也死了。
處理完楚研案後,老喬他們剛剛舒了口氣,還沒來得及休息,又有新的案件發生。報警中心接到報警在西環城中村發生了火災,大火已經被撲滅,但是火災現場卻發現了一具燒焦了的屍體。
老喬他們馬不停蹄的去到案發現場。
城中村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尤其是發生了火災,湊熱鬧的人,更是把現場圍的水泄不通。
老喬,劉軍,趙旭,林月和喬然鑽過人羣,纔到了火災現場。這是一個簡陋的小屋,由於火災發生在白天,鄰居們發現的早,撲救及時,所以並沒有造成特別大的損失,現場依稀還可以看得出屋裡的擺設。
喬然和劉軍對火災現場進行勘察。林月負責屍檢。趙旭負責走訪附近的鄰居。
而老喬跟報案的房主瞭解情況。
老喬說:“大爺,您好,我是咱們刑警隊隊長我姓喬。您能給我說說這裡的情況嗎?”
房主說:“是這麼回事。今天上午,我正在喝茶,就聽見有人喊着火了,我出門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房子,就趕緊救火。誰知道,等火滅了,才發現裡面死了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呂?”
老喬問道:“您救火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屋裡有人喊救命?”
房主說:“沒有。”旁邊參與救火的羣衆也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聽到。
“您剛纔說的小呂是誰?”
“就是租我房子的。但願不是他,這麼好的租戶可是不好找!”
“您能說說這個小呂的情況嗎?”
“小呂吧,其實我瞭解也不是太多,但是有一點,我清楚,就是他從租我的房子開始,
從沒有拖欠過房租,有時候還提前給。平時事也少,以後再找這樣的租客,不好找嘍!”
“他租你的房子多久了?”
“一年多了!”
“您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不知道!應該是挺清閒的!平時總見他在家,白天也在家!”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
“應該的,他----”
“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就想問一下,這着火的原因。”
“這個我們正在調查!”
老喬問完房主。轉過身來問劉軍道:“有什麼發現嗎?”
劉軍說:“可以確定起火源在窗口這。很可能是窗簾先着起來,然後蔓延到屋裡。別的
都沒什麼,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老喬說:“繼續說。”
劉軍說:“根據現場勘查,着火的位置確實在窗口,可是火勢並沒有蔓延到死者牀前,但是死者身上卻也着了火。現場並沒有發現有人縱火的痕跡。”
喬然說:“那-----這是一場意外?”
劉軍說:“目前看來,是的。可是這場意外怎麼會在兩個不連接的地方同時着火呢?”
老喬看看林月:“林月,你這有什麼發現?”
林月說道:“死者屍體碳化嚴重,初步只能判斷死者爲男性,年齡25-30歲。具體還需要進一步的屍檢。”
老喬說:“好的,儘快給我屍檢報告。儘快確定死者身份。”
林月說:“頭兒,這個屍體還有點與衆不同的地方。”
我說:“什麼?”
林月說:“屍體左手殘缺。”
聽到屍體左手殘缺,喬然和老喬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具屍體。本來以爲是一起普通的火災,因爲這左手殘缺又觸動到他們兩人敏感的神經,讓他們不得不跟前面的案子聯繫到一起。
老喬說:“大家把現場在勘察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是”
大家又開始忙碌起來。
第二天,喬然和老喬一來到辦公室,劉軍,趙旭和林月已經在各自整理着各自的資料,看見他們進來,馬上湊了過來。
老喬:“林月,昨天那個案子,屍檢有結果了嗎?”
林月說:“從死者鼻腔及口腔的吸入物判斷,至少着火的時候,死者是活着的,從現場
的痕跡判 斷,當死者發現着火時,他移動過,但是我有一點疑問。
老喬說道:“你的疑問是不是爲什麼屍體會碳化的那麼嚴重?”
林月:“是的。按照現場的狀況,着火面積不大,而且着火的時間不長,爲什麼屋裡的傢俱有的都還沒有完全燒完,而一個人卻碳化這麼嚴重。”
喬然說:“除非他身上附着有易燃品。”
林月說:“就算是死者身上有易燃品,比如衣服。可是現在是又不是冬天,死者所在出租房溫度較高,死者身上應該不會穿太多的衣服。如果只是因爲大火引燃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屍體應該不會碳化的這麼嚴重。”
老喬說:“死者身上會不會有其他的易燃物?”
林月繼續說:“因爲死者身上都被燒焦碳化,有沒有其他的附着物已經無從查證。但是
如果只是衣服,屍體絕不會被燒到這種程度。我對死者的胃中殘留物進行了化驗,從食物的消化程度來看,死者最近的進餐時間在前天晚上的九點左右,第二天早上,他並沒有吃早餐。另外我還在他的胃裡發現了醋氨酚和安眠藥的成分。死者死前有可能在發燒。”
劉軍說:“那死者很可能在着火的時候,身上蓋着被子,捂汗。這可是發燒降溫的土辦
法。很多人退燒用這種方法的。”
喬然說:“假設軍哥說的情況是存在的,那麼,他爲什麼會吃安眠藥呢?死者的牀離窗簾有一段距離,他怎麼會着了呢?”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劉軍說
老喬問:“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
劉軍說:“已經確定。死者名叫呂強。咱們市人,。”
老喬說:“迅速調查與這個呂強有密切關係的人。”
“是”
劉軍接着說:“昨天我對現場又仔細的查了一遍,有兩個發現:第一個是我對現場留下來的滅火的水做了化驗,結果顯示成酸性,含有磷酸。
喬然說道:”這個我知道,磷酸是由水和五氧化二磷產生反應而生成,而五氧化二磷則是磷和氧氣反應而生成,而磷又是易燃品。”
劉軍繼續:“喬然說的對,這就解釋了爲什麼現場會有兩個不相連的着火點。是窗簾燃燒,使屋裡的溫度迅速升高,直至呂強身上的磷自燃。很顯然,呂強是被人謀殺的。現場還有個事情更讓我確定是有人要殺死者,因爲現場太過於乾淨了,除了呂強的指紋外,再沒有其他的。”
老喬說:“第二個發現呢?”
劉軍說:“第二個發現是這個左手殘缺的呂強,與陸大軍綁架案的左手殘缺的綁匪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老喬問道:“有什麼證據?”
劉軍說:“我在呂強的住處,發現了一把帶血的刀,上面的血做了鑑定,與陳建國的相符。所以這個人應該就是綁匪之一。”
老喬一聽這個瞬間激動起來,這對止步不前的陳建軍被殺案是一個巨大的進展:“刀上提取到指紋了嗎?”
劉軍說:“有,我也做了指紋對比。結果顯示與孫梓磊的指紋相符。”
老喬追問道:“誰?”
劉軍說:“孫梓磊!頭兒,這下證據確鑿了,還真是孫梓磊乾的。我是這麼想的,如果兇手是孫梓磊,很多案子跟我們分析的就對上了。”
老喬說“你說說。”
劉軍說:“咱們先從一年前的車禍案說起。根據咱們掌握的線索,可以判斷幕後指使的人一定是熟悉陸家的人,這一點,孫梓磊應該是最瞭解陸家的人,他指使呂強撞陸宸風的車,目的就是爲了除掉所有阻礙他霸佔陸氏的人。呂強下車去確定任國英,陸宸風,陸宸雨是否死亡時,被陸宸風發現了他左手殘缺。本來他以爲三個人都死了,誰知出了意外,陸宸風沒死。而這件事也就成爲了孫梓磊被呂強一直敲詐的把柄,所以呂強才能像房主說的那樣,不工作也有錢花。孫梓磊對呂強深惡痛絕,所以他設計了綁架陸大軍的案子。咱們一直疑問,爲什麼綁匪會要求他們兩個人一起去。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因爲孫梓磊和綁匪是串通好的,綁匪不會害怕去的人多了不利於收贖金,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讓孫梓磊去,只有孫梓磊去了,纔可以實施他的計劃,殺了陳建國,嫁禍給呂強,所以纔會在呂強這發現了帶着陳建國血跡的兇器,他想借咱們的手,除掉呂強,只是他太大意了,在兇器上留下了他的指紋。”
聽完劉軍的分析,整個辦公室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老喬第一個說話:“按照你分析得這樣,再結合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聽起來似乎是個完美的連環殺人謀財案。可是,我們不能因爲最近發生的了這幾起案子都非常蹊蹺,咱們一時沒有破案就心浮氣躁,而想草草結案。按照軍兒分析的,如果是孫梓磊指使呂強撞的陸宸風的車,說明他覬覦陸家財產,那爲什麼他會幫助陸宸風做上陸氏的代理董事長,這明顯是給自己霸佔陸氏製造巨大的障礙。再如果是孫梓磊設計綁架了陸大軍,那綁架案出現的墜河女孩兒又怎麼解釋?她跟孫梓磊又是什麼關係?”
劉軍繼續說道:“是這個女孩兒協助孫梓磊製造的王闖墜樓案,目的是嫁禍給陸大軍,好讓陸大軍儘快把陸氏董事長的職位讓出來。”
喬然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先把陸宸風除掉,否則即使陸大軍讓出董事長的位置,也應該由陸宸風接班,輪不到他。而事實卻是他幫助陸宸風坐穩了代理董事長的位置。這不合常理。”
老喬說:“喬然說的對,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一點有問題,你說是孫梓磊設計的綁架案,目的是嫁禍給呂強,更說不過去。如果孫梓磊有把柄在呂強手裡,那麼孫梓磊想除掉呂強,他何必大費周章的要綁架陸大軍,直接想辦法殺了他豈不乾淨利索。你別忘了,綁匪可是兩個人,一個是呂強,另一個是誰,他因爲呂強敲詐他,而要殺他,那麼他這樣做,會又多了個人有他把柄,換做是你,你會這麼做嗎?再一個就是咱們是在呂強家發現了帶有陳建國血跡的兇器,可是別忘了,這也是呂強的死亡現場。呂強是被人謀殺的,既然呂強已經死了,再用帶血的兇器是陷害他就沒有任何的必要。再假設這一切都是費盡心機設計好的,這麼一個思維縝密的人,你覺得他會在陷害呂的強的兇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