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首爾酒店後,他們幾人的房間離的都不算太遠,在同一樓層。
因爲在飛機上沒吃幾口飯,楚醉到酒店後就餓的難受,人說女人在生理期時最不好伺候,得罪什麼女人都不要得罪正處在生理期的女人。
她在房間裡等了許久見點的菜還沒被送上來,急的直接出了房間自己跑去催,催了一會兒才又乘電梯上樓回房間休息。懶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十八樓,她閉着眼睛正揉着發脹的太陽穴,聽見叮響,便睜開眼睛,澄澈的略帶疲乏的瞳光瞬間跌入一雙無波的黑眸。
兩人相視了有三秒,站在何彥沉身後的助理小周忙笑道:“楚總,剛聽趙姐說你身體不舒服,但那邊的韓商已經在等咱們了,我們先隨何先生過去,你在酒店好好休息吧,看你臉色都有些泛白,用不用吃點藥?”
“不用。”楚醉走出電梯,朝着眼底毫無波瀾的何彥沉與他身後的兩三個隨行人員客氣的點了點頭:“我只是昨夜沒睡好,休息兩個小時就好了。”
“那就好,楚總,我們先過去了。”小周總覺得這位楚氏總裁的聲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對她善意的笑笑,轉身恭敬的對身前筆挺的身影輕聲說:“何先生,我們走吧,樸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何彥沉未語,只對楚醉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單手插在褲袋裡,面無表情的步入電梯。蟲
楚醉亦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電梯裡,小周恭敬謹慎的站在何彥沉身後,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高大筆挺的男人,好奇的小聲輕問:“何先生,您與楚總以前不認識嗎?”
因爲站在他身後,小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直盯着他慨然不動的身影,心裡有着小小的好奇,小聲的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可我怎麼感覺楚小姐似乎對您有什麼意見啊?”
很顯然,小周在飛機上聽見了楚醉在接到午餐裡的那句話。
電梯一直下到一樓,何彥沉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默然走出電梯。
發現自己似乎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小周吐了吐舌頭,忙小跑着跟上,但女人的心思向來敏感,記得前一次白以康還嘻笑着特意提過楚醉在會上的針鋒相對,明顯就是有貓膩,但終究也無法知道個所以然來,只好心有慼慼焉的閉了嘴。
楚醉在房間裡給趙秘書和助理打過電話讓她們來吃飯後,便坐在房間裡大快朵頤。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趙秘書才敲門步入,看見楚醉居然叫酒店做了辣的讓人受不了的炒糕,頓時無奈的走上前將手中的一個袋子放到桌上:“楚總,生理期不能吃冷不能吃辣,有刺激的食物儘量不要碰,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怎麼還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身體。”
楚醉咳了一下,辣的說不出話,卻滿頭是汗,喝了一大口水才笑着說:“沒關係,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很好吃,味道比國內的韓國炒糕正宗多了!”
趙秘書笑呵呵的搖頭:“我可不吃,太辣的東西對皮膚不好,我都過三十五歲了,哪裡像你,到現在皮膚都還像箇中學生一樣,我要保護皮膚的呀。”
楚醉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生理期?我表現的應該不是很明顯吧?”
“我當然不知道。”趙秘書笑說,卻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消了音,遲疑的看了楚醉一會兒,想了想,才提醒她:“楚總,那個袋子裡是我剛去特意買的幾個暖貼,你要是肚子痛就貼着,還能暖和暖和。”
“謝了,暖貼這東西我認牌子和大小的,有些暖貼再好,貼在肚子上也不是很舒服,這次出國出的匆忙,我忘記在包裡放幾貼了,我一會兒看看你買的這些能不能用,沒事,就算不貼,再熬個三四天也就過去了。”
“是嗎?那你現在看看,要是不合適,我這就去給你重新買。”
“不用了。”楚醉繼續吃着炒糕,辣的直流汗。
“先看看吧,看你這難熬的樣子,吃辣椒只會刺激胃,怎麼可能會暖到肚子。”趙秘書將桌上的袋子遞給她。
楚醉只好接過袋子,一邊辣的張開嘴嘶哈嘶哈的喘着氣,一邊扯開袋子,卻因爲沒拿穩,袋子裡的數張暖熟悉牌子樣式的暖貼赫然掉了滿地都是。
楚醉愣住,盯着那些暖些半天,直到趙秘書反映過來,忙彎下身一個一個撿起,她才孤疑的笑呵呵輕問:“你怎麼知道我用這個牌子的?”
趙秘書將暖貼撿起,復又放到旁邊的桌上,才道:“本來我沒看出來楚總你是生理期,以爲你真的只是沒睡好,但下飛機時何先生忽然叫住我,讓我去幫你買這東西,我才知道你是生理期。”
說時,趙秘書又拿帶着疑問的眼神看了看好她,略有些含蓄的小心問:“楚總,你跟何先生認識?”
楚醉猛地回過神:“不!我們不認識!”
“那他怎麼會看出……”
“可能是他老婆生理期的時候狀態和我很像吧,很少有女人能在這時候肚子疼到我這種程度,又困到疲乏到這種程度的,也許是我跟他老婆的狀態極像,所以他隱約猜出來了而己,呵呵,人家都已經結婚了,你別亂猜。”楚醉笑呵呵的站起身,推桑着趙秘書往外走:“好啦好啦,我沒事了,我吃完東西就睡一覺,你快去休息吧,要是餓了就點東西吃,記在我帳上!”
“那他連牌子都猜的這麼巧……那你好好休息,楚總。”趙秘書不疑有他,想到自己的丈夫在婚後也對這些懂得許多,便不再多想,被楚醉推出門後,笑着看了她一眼。
“好,我馬上休息!”楚醉笑眯眯的,接手楚氏兩年,誰人不知道她待屬下雖客氣但卻從不親近,性子有些寡淡,對人有些疏遠,還是第一次對趙秘書笑成這樣。
直到門被關緊,楚醉赫然轉身靠在門上,笑容轉瞬即逝,雙眼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東西,一動不動的看了許久。
天色漸暗,首爾的街道燈火通明,楚醉得到樸先生的邀請,邀她在休息過後一同去吃晚餐,雖然她已經撐有些吃不下去了,但礙於禮貌問題,何況樸先生是這次的韓商中最有實力的一位,她應了邀約,重新收拾了衣着,又鋪了一層淡妝,才攜着趙秘書與助理一同坐車前去。
到達樸先生安排的一家高檔烤肉店後,見小周正獨自坐在樸先生面前與之以韓語暢談,何彥沉與洛鷹不知去向,她走過去打了招呼之後坐下,樸先生是一個比較喜歡中國文化的人,楚醉的韓語不怎麼好,在楚氏偶爾也會有和韓國客戶的往來,但她甚少出面,有些時候必要時也是臨時抱佛腳,但所幸樸先生中文雖然憋腳但也算還好,至少比她的韓語好多了。
正聊着,樸先生忽然站起身十分熱情的對門口打招呼,楚醉轉眸望去,見是何彥沉走進來,便平平的轉開臉。
“何先生,你們這位楚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她剛剛和我說,你們中國的大熊貓這輩子都照不了彩色照片,哈哈哈!”樸先生在何彥沉坐到楚醉對面後,忽然笑哈哈的說,一看就是個會調節氣氛的箇中高手。
楚醉剛纔只是跟他聊了一會兒韓商對那處重新改建的商業街的一些看法和要求,中途偶爾添些小佐料讓互相心情都好一些,她本來就不是多沉悶的人,只是這兩年有些嚴重的壓抑,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會說笑的人,自然也不怯場的說了幾個超冷超冷的笑話,結果沒想到人家樸先生直接前仰後合笑的差點背過氣去。
何彥沉面不改色的掃了楚醉一眼,眼角染了半分若有若無的淺笑:“聊的這麼開心?”
“哈哈,何先生是不是已經聽過這個笑話了?你們中國的笑話真逗,哈哈哈……”
趙秘書跟助理還有小周等幾個機靈的女人見樸先生心情好,忙舉杯敬酒自我介紹,繼續活躍着氣氛,楚醉已然安靜了下來,見他們都喝酒,便也擡手要給自己倒一杯紅酒。
手指剛一捧到細高的酒瓶,那酒瓶就瞬間被何彥沉拿走,眼見着他往他自己杯子裡倒酒,楚醉冷瞥了他一眼,又擡手要拿對面的另一瓶酒。
剛一拿起來就又被他輕而易舉的截走,放到離她稍遠一些的地方。
楚醉不禁橫掃了他一眼,嚥下一口氣,傾身再次想要拿過來,卻見他將之挪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