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邊圍站着幾位醫生,何彥沉亦坐在牀邊抱着正躺在他懷裡不醒人世的楚醉.
歆歆坐在VIP病房窗邊的沙發上,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們的方向。
一位醫生一邊給楚醉止血,縫額頭上的傷口,之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醫生,見他朝他點點頭,纔看向何彥沉嘆道:“這位楚小姐目前頭部受到重創,暫時看起來不算是太嚴重,恐怕在受傷前是受到什麼重度刺激,導致精神紊亂,心律失常,一切要等她醒來之後再判斷,至於其他……”
那醫生忽然看了看楚醉蒼白的臉,又看了看何彥沉一直緊鎖的眉頭:“先生,楚小姐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我們檢查了一下她背上的傷,是誰下手這麼狠,幸虧沒打到肚子,孩子沒什麼大事,但難免也會受到些影響,從現在開始,不管楚小姐醒來後怎麼樣,一定不能再讓她有任何大的動作,或者是任何激烈一些的運動,在養胎期間最好時常躺在牀.上靜養,懷孕前三個月本來就是需要安胎的時候,她這又被打傷又出車禍,還能保住孩子已經是奇蹟了,暫時沒發生先兆流產的現像,但我們也不敢保證太多,只能說,如果你們想要這孩子安全出生,最好別再讓她受任何刺激,也不要再讓她開快車,包括跑步也不可以!”
“好,我會注意她。”何彥沉攏起眉心,將懷裡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楚醉抱的緊了一些,垂眸親眼看着她額頭上剛剛在車裡撞出的傷口被縫好,看着醫生給她塗過藥覆上紗布貼好。
“先生,我們要重新給楚小姐做一次全身檢查,麻煩你……”那醫生看着一直抱着病人不放的何彥沉,眼裡多多少少有些理解。
何彥沉瞭然的點點頭,將楚醉輕輕放平,須臾起身繞到牀的另一邊,讓醫生給她做檢查。
“爹地。”歆歆在沙發上看着何彥沉的背影,小小聲的叫着他累。
何彥沉回頭,歆歆就對着他笑的露出小虎牙:“爹地,媽咪不會有事吧?”
何彥沉勾了勾脣:“她不敢有事。”
“呃……”歆歆眨眼,滿臉懵懂。
直到楚醉的全身檢查結束,幾位醫生陸續離開病房,剛剛那位醫生直起身,放下手裡的聽診囂,嘆了嘆:“先生,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何彥沉目光一頓:“什麼?”
那醫生回過身看他,將聽診囂進放白大卦的衣袋裡,目光有些猶疑:“楚小姐在受傷前是不是真的受到過什麼心理刺激?似乎十分嚴重,現在不僅僅是心律失常,她甚至頻繁的冒冷汗,在昏迷期間本應該是沒什麼太大的知覺,但我們一碰到她,她就發抖,明明沒有醒,但潛意識裡似乎添了許多防備,這種症狀在我所觸及的醫學領域中暫時沒有遇見過。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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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彥沉擰眉:“什麼意思?你直說就是。”
“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測,楚小姐是精神上受到重度刺激,一切還是需要等她醒來後再看,不過目前以我的觀察來看,恐怕她精神上所受的創傷比身體上的更嚴重。”說罷,那醫生回頭看了一眼昏睡時並不安穩的楚醉,搖了搖頭:“等她醒來再說吧。”
何彥沉亦回眸看着楚醉蒼白的臉,神色凝重。
翌日一早,蘇倫趕來了醫院,輕輕推開門時,見何彥沉坐在病牀邊,似是照顧了楚醉一夜,纔剛剛得以空閒,單手支在牀頭櫃邊閉着眼休息。
另一邊歆歆在沙發上睡的正香,蘇倫看了看裡邊的狀況,正打量着,忽然瞥見病牀`上的楚醉睜開了眼睛。
他一頓,站在門邊沒有動作,在楚醉一直靜靜躺在那裡,雙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時,蘇倫一直在打量她的臉色和表情,她似乎沒有發現病房裡有人,或者……蘇倫眯了眯眼,看着她依然一動不動望着天花板的表情。
募地,他走了進去,何彥沉同時敏銳的察覺到房間裡有人,赫然睜開眼,轉眸見是蘇倫,才擡手揉了揉眉心:“你來了。”
“昨晚打你電話不接,老白查了一下你GPS方位,我見你是在醫院裡,所以一早趕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蘇倫輕聲說,目光卻沒有離開楚醉:“她怎麼了?”
何彥沉亦看向牀`上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楚醉,目光一頓:“你醒了?”
沒有迴應。
何彥沉與蘇倫皆是一僵,不約而同的看着楚醉空洞的表情。
“她好像是沒有聽見。”蘇倫看着楚醉,輕聲說。
何彥沉不禁站起身,然後輕俯下身,擡手撫了撫楚醉的頭髮,見她雙眼一直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像是完全沒有意識,臉色也一片蒼白,毫無血色。
“小醉?”何彥沉輕聲喚着她。
楚醉依然只是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小醉?”何彥沉輕輕拍着她的肩,眼裡漸漸染了幾分擔心:“你怎麼了?”
不遠處的蘇倫忽然走上前,伸手在楚醉眼睛上前輕輕晃了晃,卻見她眼珠沒有一點波動,似乎意識全空,臉色赫然滯住,不禁開口問道:“她怎麼受的傷?”
何彥沉伸手扶着楚醉坐起身時,見她的眼睛平移了下來,似乎很疲憊的閉了閉眼,但依然似乎對他的存在沒有任何感覺,僅是低下頭,一臉懶散的垂着頭。
他蹙眉,一邊打量着楚醉的臉,一邊道:“車禍。”
蘇倫在楚醉低下頭時,在牀邊看到她脖頸後邊一塊淤青:“前額被撞傷,頸後也受傷?這不符合車禍的慣性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