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歡涼 番外篇 老白Linda 花心BOSS請走開 (105)
(?)
整整四個小時。
白以康頭頂着炎炎烈日,小心的趴在危險的流沙之上,一邊來回變換着身體的位置免得沉下去,一邊不停的掏開linda周身的流沙。
直到天色漸暗,終於將她腳上的流沙也一片掏到一旁,他才忙一把將早已經堅持不住,半天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linda抱了起來,快步奔出這一塊流沙區,走到儘可能安全些的地帶,才俯下身將她放在地上,垂眸見她的臉通紅通紅的,完全被太陽爆曬的將皮膚都曬傷了,他嘆了口氣,將她放在沙地上,讓她平躺着媲。
linda一直迷迷糊糊的,身體忽然一落地,她才蹙了蹙眉,微睜着有些朦朧的眼睛看了看因爲一整天沒有喝水,又爲了救她而累了一下午的白以康,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艱難的擠出兩個字:“……謝……謝……丫”
白以康一臉疲憊的坐在她身側,一邊休息着保存體力,一邊不輕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他累的完全沒心思跟她開玩笑,只是擰眉問:“你怎麼樣?”
“我……我還……好啊……”linda纔不想拖累人,她咬了咬牙,努力的支撐起身體,緩緩坐了起來。
她低下頭,看見他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想了想,伸出手起輕輕握住他的手翻轉過來,果然看見他因爲一下午都在跟那些被曬的燙人的沙子做鬥爭,這手心裡已經被那無數的流沙磨的破了皮,整隻手心連着手指的指腹都是紅腫的,嚴重的地方還隱隱滲着血。
白以康沒有將由收回去,只是坐在那裡,淡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裡的狀況,沒什麼表情。
反而是linda輕輕握着他的手,一直低着頭看着,半天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白以康孤疑的歪下頭看着她的臉,見她沒有閉着眼睛,也就是說沒有坐着睡着,可怎麼這麼半天都是雙手抓着他的手,一動不動的低着頭?
他也沒什麼精力再理會這女人比他更臭更硬的脾氣,這麼多年也沒這麼累過,活活折騰死他了。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嘆了口的氣:“這回好了,連我也找不清大部隊所在的方向了。”
“白以康。”忽然,linda擡起頭,湛藍的雙眼靜靜的看着他:“如果今天你在沙漠裡,看見的是其他人掉進了流沙,你還會不會這麼冒險,不顧自己也有可能會被流沙吞沒的危險,這樣拼命的,辛苦的救人出來。”
白以康頓時斥笑着將手從她手裡抽了回去,不以爲然的甩了甩手忽略手心裡那嘶嘶拉拉的微痛感,冷笑道:“你以爲爺有那麼好心?別說是陌生人,就算是何彥沉那小子掉進流沙里老子也懶得去救,反正他自己有辦法出來,也犯不着我去操那份心。”
說時,他冷冷一笑。
“那要是你和你在一起過的女人呢?如果她們之中的哪一個掉了進去……”
“不救。”他想都不想的直接說。
linda瞬間覺得自己的嘴巴更幹了,嘴脣顫了顫,才遲疑的問:“那……如果是安蔚晴呢?”
白以康臉色微微一滯,頓時攏眉掃了一眼她那莫名奇妙的表情:“我說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是不是力氣還沒用光?還有精力問這些白癡問題?”
linda瞥了瞥嘴,彷彿是知道了答案。便低下頭沒再說什麼。
“她死了。”
卻是忽然,白以康淡淡的說。
linda募地擡起臉,驚愕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白血病,沒有找到可匹配的骨髓遺址,已經走了有一個多月。”他動了動眉宇,緩緩轉過頭看向即將被夜幕遮蓋的晚霞。
linda滿眼的不敢置信,可看他的表情,那種淡淡的彷彿不願被觸碰的不願說出口的悲傷卻偏偏那麼那麼的真實。
她沉默了片刻,擡起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對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拿她來做這樣的假設……我……”
“沒什麼,我和她之間早已經過去了,只不過她走的太急,也太讓我意想不到,我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白以康收回目光,轉而看了她一眼,若有若無的扯了扯脣角。
“一個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忽然走了,我這人雖然不會像其他人那麼悲切,可不代表心裡不難過,只是習慣了不願意去表達,但畢竟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本就是年少無知時候的一段感情,再怎麼樣,我也不能把那些舊怨讓她帶到下面去,該放下的,也早都放下了。”
說着,他挑了挑眉,彷彿是終於休息夠了,驟然站起身,看了看周圍:“這裡離剛剛那片流沙區域並不遠,我不能完全確定這裡的地面會不會也忽然間陷下去,現在唯一安全的辦法就是咱們要連夜趕路,就算實在找不到同行的人,好歹也要找到一處有水的地方,不然咱們兩個都會直接渴死在這裡。”
Linda一直安靜的不說話,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擰了擰眉,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能不能走得動?”他問。
linda擡起頭,望了望他的表情,想了想,便努力的想要自己站起身,見她這明明沒力氣卻想逞強的模樣,白以康嘆了口氣,忽然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拽,linda頓時一個腳下不穩,整個人不自覺的撲到他背上。
白以康頃刻微微彎下身:“女人真是麻煩,快上來,我揹你走。”
雖然口氣不善,明顯的不是那麼的心甘情願,卻仍然耐心的微彎着身子等她趴上去。
“白……”linda知道他肯定也一天沒喝水了,而且又一下午在掏着她身上的流沙,已經累的不能再累,不由的遲疑着看着他結實的脊背。
“少廢話,快上來,你不着急去找水喝保住小命,爺還不想死呢!別耽誤時間!”他不耐煩的催促,發現她不動,頓時將手伸到身後,不容拒絕的一把捧住她的臀部將她向上一擡。
linda低呼一聲,被動的忙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肩膀上,轉過臉看着他一邊揹着自己向前走,一邊在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裡像是在確認方向的表情。
莫名的,linda難得乖順的將臉貼在他的脖子旁,輕柔的呼吸不會讓他覺得特別癢,反倒是有些舒服,白以康頓了頓,沒有多想,只想先帶着她找到有水的地方保命要緊。
該死的,老三那幾個廢物也不知道將車開到哪裡去了,一下午居然都沒到這邊,難不成是向南走了?那他們豈不是會離的越來越遠?
白以康低咒着,一邊揹着身上並不算太輕但也並不重的女人一步一步踩着柔軟的細沙向前走,四周都是一樣的沙漠,完全不清楚前方的路還有多遠,更也完全找不到邊界。
linda靜靜的趴在他的背上,雙臂緊緊摟着他,雙手在他喉嚨下瑣骨附近交疊着。
明明又餓又渴,明明腦子裡像是塞了無數個千斤重的石頭一樣迫的她想要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管,明明感覺自己離鬼門關好近好近。
可是,那種擔心和害怕,在此時此刻,竟然一點點也不復存在。
心間滑過一道道暖流。
莫名奇妙的,她緊緊抱着他的脖子,想着,如果真的會死在這片傳說中的撒哈拉沙漠裡,但卻是和這個人死在一起,或許,死也變成了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將臉貼在他溫暖的脖子旁,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雖然現在也有些汗味,但也並不難聞,她忽然將下巴擱在他肩上,眯起眼睛看着他的側臉,一邊看,一邊啞聲問:“白以康,那天晚上,你究竟是怎麼跑到我房間裡去的?”
白以康一邊走一邊喘氣,懶得答。
linad卻不依不饒的抱着他的脖子,忽然笑着,像是撒嬌一樣的將嘴脣貼向他的耳朵:“你怎麼知道我把你當成了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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