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具形役

玄具形役

玄具形役

有些話同是指責,但從程嶽和嚴黎嘴裡說出是兩種概念;有些冷戰同發生在王成平與旁人間,但她對陳皓和嚴黎作出妥協時心情兩異;更至於有些感受同是茫然無錯,但王成平十四歲、二十七歲和二十八歲的感覺,對此反差都如此之大。我會告訴你,小說的是麼?

不能再倚靠藥物,必須在每個拂曉醒過來。王成平發現自己之前的頑固抵抗在現實面前只剩下絕望。而正如嚴黎所說,沒有任何人樂意當她情緒的寵物。她自己也早就懂得這個道理。

一直以來,王成平都小心翼翼,憑藉物質來填補她內心可怕的佔有慾──像專注工作,頻繁更換身邊小物、購買奢侈品、甚至如今的買房子,王成平開出的金錢砝碼逐漸升高,但這移情yankuai已經遠遠不夠。

是,王成平苦笑想真的只有嚴黎知道她要什麼。她曾靠喜新厭舊來掩飾最終目的,那就是她想徹徹底底的去鎖住一個人。

已經不滿足完全的佔有一個物品,已經不滿足僅僅把別人當成“生活裡的裝飾品”。

王成平全力追求的,是人和人之間那種深刻緊密的羈絆:小至身體髮膚,大至對方喜怒哀樂、乃至全部人生都可以被她影響和掌控──就像嚴黎之於自己的意義,王成平也非常想讓另一個人,永遠而徹底的屬於她。

像古代的奴隸被滾燙刑具在臉上印下烙印,鎖在屋子裡;三生三世不準逃脫、不準掙扎,陷進去就不準出來,直到自己死去那一秒……

只有那樣纔可以。

只有那樣的一個人在自己身邊,王成平纔不會空虛、恐懼、心慌,她才肯真正學着自愛、信任、寬容、善良等各種對的做法,肯全心全意的去珍惜、學會成長──否則誰也別妄想讓她有絲毫改變,誰也沒有力量去改變她,王成平自己都剎不住車。

但無論是擁有這種想法的她自己,或者直到現在都沒有遇到這樣人的自己,又或者再是“奴隸”這個詞語本身,王成平都覺得很可悲。而不用想,這一定又是她自己纔有問題。

這種脆弱,絕對不是嚴黎能造成的。

“陳皓,吻我。”

這時他們還在陳皓家的廚房。王成平把餐具丟掉一邊,垂下的眼睛寫滿煩躁和疲倦,直直的就提出這個要求。

“爲什麼?”陳皓卻皺眉。最後,在等不到答案的沉默裡,他還是親吻她的嘴脣。

纏綿的吻,脣齒糾纏。

胸口上多出他的手掌,她無所謂的聳肩,任針織衫不小心滑下肩膀,露出肩帶。而見她不反抗,陳皓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把王成平那一縷茶色長髮撥到後面,順着她的背下移。

溫熱的掌心、炙熱的薄脣,緊貼在身上的身體。但王成平心中那難耐的心煩氣亂並沒有消散,反而更難受了,她撅起嘴。

“你怎麼了?”陳皓的聲音已經溢在耳邊。

她皺眉沒有回答,只攀上那寬闊的肩背,接着卻舉起自己的右手,冷冷卡在在陳皓咽喉處,試探性的收緊,再收緊。而另一隻手卻爲了引開他的注意力,緩慢沿着他胸膛緩慢的下移。

但陳皓已經注意到她的異狀。他揚眉,轉臉側頭,並不是提防,反而迎合。王成平此刻內心的極度不安陳皓似有所察,但目前,他的全部心神正聚集在她前方和後方的扣子上,以及──

“王成平?”陳皓纔要疑問,卻難以置信的低道。他不由弓身,她冰冷手指掀起的熱潮有些麻癢,隨即成了無法抑制的渴望,無法繼續思考。

在情事這些方面,王成平很少主動對陳皓做點什麼,但此刻快慰已經由下身迅速堆積,陳皓的聲音終於有些不穩,捉住她的手,啞聲道,“你想就在這裡,你……”

一口氣完全哽在她自己的喉嚨,不能呼吸。王成平皺眉,掙開陳皓的手,終於將雙手緊緊扣在男人的脖頸處,開始全方面用力握緊。

而此刻,陳皓也終於被她錮的窒息。儘管下意識的想阻止,但他根本捨不得放開面前的人。陳皓只好再瞪她一眼,雙手因正不堪其擾的扯着兩人的衣服,無法騰身。他低哼一聲,在吸吮與親吻中咬緊了牙關,毫不留情的朝王成平的肩膀兇狠咬下去。

皮膚上的疼痛讓王成平的身體猛然的僵住,理智似尖銳的針扎入。她只好把兩隻手收回來,覺得意興闌珊。儘管成功的了陳皓,但她完全沒有做那種事情的心情。

“不玩了,先吃飯。”王成平彎腰想撿起滑落在地面的衣服,“我今天很累,別,陳皓,我今晚不想做,”她推開對方的臉,“你再這樣我走了!”

“憑什麼!”陳皓駭然抽息,哪裡肯放。他粗魯的鉗着她腰,不讓她動,張口再咬住王成平的肩膀,力氣更重很多。而得到她低聲暗叫,陳皓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低道,“走可以,你得先把你撩的這些都滅了再說!”

“我說了不要!”王成平只覺得心浮氣燥,裂痕累累的思維無法承受任何歡愉。她猛然用力推開陳皓的肩膀。對上他憤怒的目光前,她對自己的行爲也毫不反悔──反正今日自己正想吵架,“如果你現在的確想做,就去找別的女人,這種事情,我想任何一個女人都能滿足你!”

話音剛落地,陳皓攬在她腰上的手緊的像要勒斷她,接着驟然鬆開。男人渾身散發的冷意變得暴怒,被她觸碰過的部位由火熱逐漸爲冰涼,

陳皓深深的看着她,沉聲中是壓抑的怒:“你……”

“別指責我喜怒無常、任性什麼的,這詞我幾天被人罵的夠多了。”

身上不着寸縷,王成平覺得很冷,於是她擡眸,忍不住伸手又想去觸碰陳皓的溫暖喉嚨。但這次,男人毫不猶豫的轉頭避開。於是王成平自嘲的一笑,轉而用指尖勾勒陳皓冷漠的英俊側臉,“唉,陳皓,我要是足夠有錢,能包你就好了!”

聽她不住的胡言亂語,陳皓的下顎有點抽緊,但面色依舊是鐵青。

王成平輕笑,再攬上他的脖子,一字一頓說道:“陳皓,如果我真能包你,別說你喜歡別的女人,哼,就連你見你父母都得提前半個月向我請假纔可以──而且還限時,超過半秒鐘都不行!我絕不准你工作,決不准你出門,而除了我之外,也絕不准你聽任何人的聲音、任何人的命令,你每天只能看着我的臉,只能和我在一起!”

手又掐住他頸部:“只有這樣纔可以,我想把你拴在我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