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一家大型夜總會需要很多東西和能力,楚景言十七歲來到妖蛇宮,從最底層的服務員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快一年,服不服衆這種事情楚景言從不去在乎。
只要手底下的人聽話就好,只要罵他的時候別被他聽見就好。
楚景言也跟別的同齡人的思想沒什麼區別,就好像老李說的那樣,他憧憬着在不遠的將來能碰到一個值得他做出一些和常理不合的事情,能把讓他心甘情願把這輩子奮鬥的一切都給她的女人。
有着安穩的生活,有一套地段不錯的房子,有一輛開的出去的車,漂泊的日子楚景言對很多事情沒有太多的在乎,但就好像有些必須在乎的事情一樣,楚景言很無奈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去做。
就好像現在這樣,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見過剛纔那個女孩,於是他開始對着電腦不停的搜索。
強迫症可真不是什麼好習慣。
七點,夜總會徹底熱鬧起來,楚景言走出辦公室,妖蛇宮有不少VIP包廂是被長期訂下,那些大客戶都是楚景言必須親自去招待的存在。
“李社長,您有段日子沒來了。”楚景言端着酒杯,笑容滿面的走進一間包廂,對一位中年男人說道,“祝您玩的開心,有什麼事可以吩咐我。”
說完,便把杯中的就仰頭喝完。
被楚景言稱爲李社長的男人也端起了酒杯,指着楚景言對身旁的人說道:“這可是裴會長重點栽培的對象,以後說不定我就得低聲下氣的對他說話了,哈哈哈,來,景言,我也幹了。”
“李社長折煞了。”楚景言又倒了一杯酒,和李社長碰杯,喝完。
走出李社長的包廂,馬不停蹄的有走向別處,如此反覆了四五次,楚景言手中的酒瓶已經空空如也,揉了揉太陽穴,楚景言接過手下遞來的熱水,用中文自嘲道:“真他媽活得像條狗。”
喝了口熱水,楚景言接着說道:“還是條不怎麼可愛的哈巴狗。”
李啓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個挎包,衝楚景言鞠躬後,把挎包放在了楚景言面前,說道:“老大,錢要回來了,那些朝鮮族,也被加里峰洞的張永成保了回去,他保證不會再去黑石洞惹麻煩。”
“張永成拿什麼保證,被砍了兩根手指頭還不知道學乖。”楚景言搖了搖頭,“做錯事情就得付出代價,他確實是個好老大,可手底下卻全是垃圾中的垃圾。”
李啓有些遲疑,小聲說道:“可如果把事情搞大,樸警司那不好交代,畢竟他和金老大關係不錯。”
楚景言擺了擺手,說道:“在韓國所有事情都能用錢和人脈解決,找張永成要點賠償費。”
李啓點了點頭,說道:“我懂了。”
楚景言微垂着眼簾,拉開挎包數了數,隨意的拿起幾沓遞給李啓,說道:“拿去和下面的人分了。”
李啓接過錢,有點爲難道:“太多了。”
楚景言看着李啓,笑道:“只有白癡纔會嫌棄自己的錢多,你錢不多,難道你是個白癡?”
李啓很不服氣:“當然不是。”
“那你說個屁,滾蛋。”
李啓嘿嘿笑道:“你說張永成是好老大,我可不那麼認爲,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好的老大。”
楚景言踹了李啓一腳,罵道:“我最討厭別人拍這**屁。”
“爲什麼?”
“不爲什麼,滾蛋。”
不大的辦公室內又只剩下了楚景言一人,酒飲微醉處,一瓶度數不低的紅酒下肚,楚景言揉了揉肚子,打了個哈欠。
掏出錢包,楚景言看着裡面的一張照片,照片顯然有些年月,邊角處都開始泛着微黃,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帶着頂帽子,肉嘟嘟的雙臂抱胸,囧囧的望着他,楚景言凝視着照片,良久吐了口濁氣。
把錢包扔到一旁,楚景言閉上了眼睛。
準備小睡一會,春天到了,人就是愛犯困,皮膚保養是件麻煩事,楚景言又是個節儉的好男人,不買護膚品,只能靠睡覺了。
罵罵咧咧的四處尋找毯子,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一個服務生急匆匆的衝楚景言鞠躬,隨即慌張的說道:“經理,221的客人在鬧事。”
“你大爺,這麼大的場子,這點事你也找我?”
服務生早就適應了楚景言猶如女人一樣善變的脾氣,小心翼翼的說道:“那羣客人指明要找經理你,而且看樣子來者不善,領班們都不敢去惹,您的手下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只好直接來找您了。”
暗罵李啓那羣王八蛋肯定又拿着錢去逍遙快活的同時,楚景言邊穿外套邊跟着服務生往外走,問道:“是不是眼熟的人?”
服務生搖了搖頭,說道:“面生的很,估計是第一次來。”
楚景言繫好領帶,說道:“我覺得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服務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晚上讓廚房幫我留一份生魚片和黑椒牛排蓋澆飯,多放點辣椒。”
“好的,經理。”
推門走進221包房,屋內一片狼藉,酒瓶菸頭四處都是,幾個夜總會的包廂公主們圍坐在一旁,待看到楚景言後都鬆了口氣,小跑到楚景言身後,便開始唧唧喳喳的告狀。
“經理,他們想在這就玩,我們說店裡不提供這種服務,那個死胖子就想硬上,恩真的胳膊都被抓出血了,太可怕了。”
楚景言回頭看了眼那個叫恩真的胳膊,果然有幾道抓痕,楚景言走上前拿起一瓶啤酒,對公主們說道:“你們先出去。”
沙發上坐着幾個面色不善的男人,故意敞開着衣服,胸口畫龍畫虎,在楚景言眼中跟**沒什麼區別。
爲首的是個大鬍子男人,衝楚景言吼道:“媽的,你個狗崽子是誰?”
楚景言遞上名片,說道:“妖蛇宮經理,楚景言。”
還沒得那羣人發話,楚景言接着說道:“我已經讓人去結賬,在賬單來之前,請各位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地滑,小心摔倒。”
大鬍子男人破口大罵道:“**在逗我?”
楚景言笑了,用牙咬開瓶蓋,把酒全部倒了出來,說道:“不然你以爲我在幹什麼?”
大鬍子怒吼道:“媽的,做了他!”
楚景言跳上桌子,把啤酒瓶砸在大鬍子男人頭上,左手抓住他的頭髮,右手握拳,砸在了他的門面上,大鬍子的鼻子以肉眼可見的弧度彎曲,滿臉是血,楚景言甩了甩手,直起身子,轉身踹到倒了一個想要偷襲他的男人。
一羣拿着鐵棍的服務生走進了包房,仗勢讓其餘人再也不敢做什麼。
楚景言跳下桌子,再次抓住大鬍子的頭髮,把他拉到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擡起腳,狠狠的踹了下去。
“我他媽就是在逗你。”
擡腳,再次踹了下去。
“所以你能拿我怎麼樣?”
大鬍子艱難的爬了起來,雙手撐地,以跪着的姿勢擡頭看着楚景言,楚景言歪着腦袋,衝他微微一笑,擡腳,衝着大鬍子的臉狠狠掃了過去。
大鬍子倒地不起。
楚景言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對剩下的人說道:“我不清楚你們是真的白癡,還是有人指使,不過我知道一件事,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各位要在病牀上度過了,很可能連拉屎撒尿都要在牀上解決。”
扔掉紙巾,楚景言撇了撇嘴,笑道:“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消息,不是嗎?”
轉身,楚景言對身後的服務生說道:“每人斷一條腿,然後扔到後門。”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楚景言揉着自己的右手,走到拐角處,便看到那位正在舉辦生日聚會的金公子,手裡拿着一個小盒子,站在包廂的門口,不停的深呼吸,顯得很是緊張。
過了沒多久,包廂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女孩被一羣她的朋友笑嘻嘻的推出了房門,然後立刻關上包廂門,空蕩蕩的走廊上只剩下了金公子和那個女孩。
楚景言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個女孩,不就是早前自己碰到的那個麼?
好奇心來了擋也擋不住,於是楚經理站在一旁,開始看戲。
孩子們的世界無比美好。一區人圍在門上那不大的玻璃窗靜悄悄的看着,殊不知,還有另外的一位觀衆也在欣賞。
女孩也有點緊張,甚至是無措,看了一眼金公子,問道:“金新宇,有什麼事嗎?”
俗套的情節開始了,楚景言在心中默唸。
金公子再次深呼吸,微笑道:“雅拉,我們認識也有一年了吧?”
原來女孩叫雅拉,不過楚景言還是沒想起自己到底在哪見過她。
名叫雅拉的女孩點了點頭。
金公子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
女孩搖了搖頭。
金公子接着問道:“那現在知道了吧?”
女孩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金公子語氣嚴肅,說道:“那我們在一起吧。”
“不行!”
出其意料的,女孩這回否定的相當乾脆,完全顛覆了剛纔很是淑女的風範。
金公子疑惑的問道:“爲什麼?”
隨即金公子好像想起了什麼,很是傲氣的說道:“你是不是怕有男友以後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這你放心,我會很低調的,如果你的公司問起來,報我爸的名字,沒人敢把你怎麼樣,怎麼樣,現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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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是堅定的再次搖頭。
“高雅拉,到底是爲什麼?”金公子的語氣明顯提升了很多。
遠處的楚景言以一副過來的樣子很是不滿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高雅拉,高雅拉?媽的,還是沒想起來。
女孩擡起頭,同樣很嚴肅的說道:“我們只是朋友。”
拍電視劇呢?
楚景言差點笑了出來,這兩個逗比的對話果真是好笑的很,一個演悲情告白被拒絕的王子,一個演冷酷無情的公主?
女孩說道:“金同學,我得回宿舍了,經紀人哥哥約定的是九點到宿舍,我必須得回去了。”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想走?”金公子明顯喝了不少酒,語氣暴躁,抓住高雅拉的手說道,“給臉不要臉?”
楚景言準備離開,這種事情,他可懶得管。
“先生,您能幫幫我嗎!”
高雅拉的嗓門爲什麼這麼大?楚景言停住了腳步,轉過頭望向高雅拉,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滿是求助。
楚景言看着金公子,又看了看高雅拉。
今天的麻煩事怎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