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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言反應過激了,等他回過神來之後纔有些尷尬的正了正領帶,對面的三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對於朋友們能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隨之而來的情緒卻並沒有多少的羞惱,楚景言疑惑自己的心理活動的同時,也有點想笑。
剛纔自己那些話,怎麼聽都怎麼讓人覺得是做賊心虛。
所以楚景言才疑惑,自己賊都還沒當上,怎麼就先開始心虛了起來呢?
下意識的撓了撓頭,望着戚清榮三人,楚景言說道:“你們三個難道是因爲這種事情特意跑過來嘲諷我的?”
“雖然比不上理事長大人日理萬機,但我們三個也是很忙的,沒什麼可能因爲你女人的問題就來找你閒扯。”
“那是爲什麼?”楚景言問道。
戚清榮解開外套的扣子,看了看身邊的宮秀和關憶北,笑吟吟的說道:“來找你喝酒的,五十六度,夠不夠?”
楚景言愣了下,然後說道:“鄭秀妍身邊離不開人,我沒法走遠。”
一旁的宮秀聽到楚景言話之後立刻表示聽不下去了:“一大姑娘有手有腳,病房外面就有護士要你在旁邊看着有什麼用。盡瞎忙活給人添亂。”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楚景言惱怒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依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精神寄託?”
宮秀咧開了牙花子笑道:“我是不知道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不過你留在這除了有空沒空在人家小姑娘臉上啃幾口占佔便宜,還能幹什麼?”
“聽聽,聽聽,這話多粗鄙。”楚景言十分的生氣,指着宮秀對戚清榮和關憶北說道,“你們都是經過精英教育的高材生,你們說說。他這話是不是很沒道理?”
“我覺得挺對的。”關憶北伸手抓了抓額頭笑着說道。
戚清榮也跟着點了點頭:“他沒說錯。”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楚景言悲憤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見不得別人過得好是不是,人家心情剛剛稍微好一點你們就過來潑冷水。怎麼着,這是要風道揚鑣的節奏?”
“之前說了,來找你喝酒的。”戚清榮指了指窗外的月亮,“今天是個好日子。”
“什麼日子?”
“我生日。”戚清榮笑道。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難道還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貴人多忘事不成?
以往楚景言和戚清榮都是不愛過生日的人,那時候一個是因爲窮,一個是因爲不知道自己準確的出生日期,所以總會挑一個合適的日子,兩個人湊到一起好好吃一頓,也就算過生日了。
而如今身邊的人都各奔東西,楚景言依然呆在首爾,戚清榮卻去了洛杉磯。
都不是爲了夢想。
都是爲了讓自己過得好。
以前宮秀經常會說楚景言和戚清榮活得太純粹。所以會顯得有些變態,其實這挺好。目的純粹一些,活得都舒服。
至少不太會庸人自擾。
楚景言把雙手插進口袋:“你最近的日子過得可真夠瀟灑的。”
“怎麼能不瀟灑。”戚清榮笑着搖了搖頭,“盛世萬朝的小公主在那裡什麼都管,什麼都要插上一腳,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辦公室的時間還不如跟關憶北去沙灘的時間多。”
楚景言大感意外:“那女人這麼厲害。”
“哼,是厲害。”戚清榮瞥了楚景言一眼,“所以你別指望我了,自己搞定。”
楚景言倒吸了一口冷氣。
醫院,天台。
這裡原先並不允許非工作人員私自上來,但如今三個大男人扛着幾箱啤酒,又從雜貨間搬來的桌子椅子,很快便佈置出了一個很好的露天酒桌。
天已經不是太冷了,大家都是底子好的人,除了一個喜歡矯情的楚景言抱怨了幾句以爲,也沒有多說什麼。
開瓶器是從來不需要準備的,戚清榮和楚景言都喜歡用牙。
下樓準備下酒菜的宮秀提着兩個大袋子回到了天台,各式各樣的下酒菜都有,看上去十分的可口豐盛。
準備好了一切,私人坐了下來。
酒杯中倒滿了清冽的酒水,楚景言端起了酒杯:“總得說幾句,壽星來個祝酒詞唄。”
戚清榮夾了粒花生米丟進嘴裡,享受了一番果香帶來的美妙滋味,這才慢悠悠的端起酒杯,看了看身旁的人,和他們都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舒坦.........”
撂下空酒杯,戚清榮笑道:“最煩喝個酒都要先廢話一通,喝酒就喝酒,哪來那麼多祝酒詞。”
“這話我喜歡。”宮秀在一旁表示贊成。
楚景言發現這三人今天過來就是純粹爲了找茬的,喵了個咪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怎麼現在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還沒等楚景言開始吐槽,戚清榮三人便開始熱火朝天的拼酒聊了起來。
喝到最後已經只剩下了酒箱,楚景言便打去電話讓喻瀟又抗來了兩箱酒。
戚清榮搖晃着腦袋,用筷子敲打着桌子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已經很久沒這樣了,難得跟你們幾個呆一起,能聊,能喝,能懂,不錯。”
楚景言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戚清榮問道:“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戚清榮咧嘴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身邊關憶北的肩膀說道,“怎麼着,跟不跟他說。”
“說吧。不說那女人還能放過我們兩個不成?”洛杉磯的關家大少爺吐着酒氣,滿臉的愁苦。
宮秀打了個酒嗝,表情十分好奇。
戚清榮從地上拾起一瓶酒咕嚕咕嚕灌了半瓶,這才哈了口氣,看着楚景言認真說道:“你剛纔跟我說的那事......你以爲就你一個人在想?”
楚景言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我可沒你這麼矯情噁心,反正有漂亮姑娘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轉悠,浪費纔是真的白癡加傻缺。”戚清榮說着又灌了一口酒。隨即接着說道,“你知道陳慕青身價是多少嗎?”
楚景言搖了搖頭。
“相信我,她的錢。比你還要多。”戚清榮看着楚景言一字一句說道,“董事長大人給這位養女數不清的股份和產業,動產,不動產。國內的控股集團。數都數不清,所以福布斯的那些個榜單其實很沒意義。”
“這麼一個富婆我怎麼會放過?”
說到這,戚清榮自嘲般的笑了笑:“結果你也看到了,漂亮胸大腦子還好使的女人上輩子一定他媽的是從地獄回來的,我現在被她整的都不敢去上班了你信不信?”
“真假的?”楚景言驚訝的問道。
一旁的關憶北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而且那女人不知道爲什麼特別討長輩喜歡,她好像是不喜歡清榮和我每天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去跟我爺爺告狀.........”
“然後呢?”
關憶北露出了一張被哭還難看的笑臉:”然後?楚景言你能信嗎,關家的大少爺。竟然他媽的買菸的錢都沒了。”
宮秀手裡的筷子脫落掉在了地上,彎腰撿起來之後立馬對楚景言說道:“所以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還是我家泰妍大妹子好,怎麼樣,現在看見了吧,別的女人那都是大老虎啊。”
“不!”
戚清榮和宮秀齊齊叫道:“楚景言,你必須把陳慕青那個混蛋女人弄走,不然我們就跟你絕交。”
“我有是什麼辦法,這天高皇帝遠的,再說了,那女人我也對付不過來。”楚景言立刻選擇了明哲保身。
關憶北煩躁的撓了撓頭髮,一個人自顧自的在那喝起了悶酒。
楚景言笑着搖了搖頭,和戚清榮又碰了一杯。
白酒終歸是要比啤酒來的讓人容易醉,關憶北一個趴在桌上顯得有些不省人事,宮秀蹲在牆角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楚景言和戚清榮紛紛把胳膊掛在欄杆上,看着腳下的夜景。
楚景言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是不相信你,你會被陳慕青弄得這麼慘,怎麼了,因爲什麼?”
戚清榮笑了笑,用拳頭砸了楚景言的腦袋一下之後笑道:“你清楚的,那女人這輩子都跟你脫不了干係。”
楚景言有些反胃,卻沒吐出來。
戚清榮望着遠處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眼睛微微眯起:“楚景言啊,這世上的事呢....能被人左右的其實很少,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是被左右的那個。”
“錢啊,權啊,女人啊。”戚清榮吐了口唾沫接着說道,“看得太重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女人。”
“別跟我扯愛情,我沒有,你或許有。”戚清榮跺了跺腳笑道,“我是相信樓下那個說話很尖酸的小丫頭,是確實愛你的,看樣子你也確實愛她。”
說到這,戚清榮皺起了眉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一樣,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你要不要聽我的初戀故事?”
“你的初戀?”楚景言笑了起來,“幼兒園的事情你還能想起來?厲害。”
對於一生縱橫情場無敵手的戚清榮來說,他或許應該對初戀這個定義十分的模糊,到底是第一個吻上的女孩是初戀,還是第一個愛過的女孩是初戀,還是第一個上過牀的女人是初戀?
戚清榮就這麼不疼不癢的開始說了。
“高中那會,得了。別這麼看着我,我承認在這之前我有過女朋友,數不清也記不住。所以就沒跟你說過。”
戚清榮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了一根之後接着說道:“每次看上一個姑娘,不管是不是三分鐘熱度,我總歸都能得逞,因爲從來沒有在我的熱情開始消散的時候,那姑娘還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沒有過。”
“所以啊。我對女孩一直都沒什麼耐心,喜歡一個人從來沒超過兩個月,更不要提付出什麼真心了。”
“這點......我是不如你的。”
楚景言笑了起來:“你終於承認了。”
“德行。”戚清榮踹了楚景言一下。然後接着說着,“記得是高二吧,她是插班生,我記得很牢.......那天我遲到了。進教室的那會。正好她正在講臺上站着介紹自己。”
“叫什麼我就不跟你說了,沒什麼意義。”
深吸了口煙,有沉默了一會之後戚清榮接着說道:“那天她沒穿校服,就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哦對了,還架了副黑框的眼鏡,再普通不過的打扮了,長得其實......或許就是那會。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就覺得她長得漂亮。”
“是真漂亮。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
說到這,戚清榮微微笑了起來:“既然我覺得漂亮了,那自然就得追啊,追了一個月,被拒絕了,她說要好好讀書,追了兩個月她還是拒絕了,說爸媽不同意她高中時候談戀愛,等追了三個月,我也沒耐性了,只是覺得自己從來沒在追女人這種事上輸過,這回也不能輸。”
“於是就真的開始認真追了,去了解她的生活,瞭解她的家庭,瞭解她的朋友。”
“她爸媽都是醫生,平時工作忙就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飯什麼的都得自己解決,你見過沒,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能燒一手好菜。”
戚清榮舔了舔嘴脣,笑道:“是真的好吃,不騙你,我那會蹲在她家門口,看着她在廚房做好飯菜,然後騎着自行車去醫院給她爸媽送飯,一家人在辦公室裡吃的那叫一個香。”
“那畫面美得我簡直到現在都不敢想。”
戚清榮又深吸了口煙,鬆了鬆領帶之後緩緩說道:“或許就是因爲這些由內而外的東西............纔會讓她顯得與衆不同。”
“我追了她一年還要多,中間沒去沾花惹草。”
“最終當然還是追到了,剛開始特別特別的好,她會在家裡做好飯然後帶到學校來給我吃,她會每天早上發短信給我讓我早些來上課,她數學不好,我就教她數學,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爲我轉性子了。”
“其實沒有。”戚清榮看着楚景言淡淡的說道,“我還是沒變過,只是對她.......我有點愧疚而已。”
“因爲她太好了,所以我才那樣。”
“但這世上哪有能一直瞞下去的秘密啊。”戚清榮笑了起來,“那天正好被撞見了,我帶着一姑娘在街上走,摟摟抱抱的,一看就知道是什麼關係。”
“她沒哭,也沒罵我。”戚清榮皺着眉頭,覺得嘴巴有些發苦,“她就是指着我的鼻子,輕輕說了聲,花心大蘿蔔。”
“就這一句,然後沒了。”
“花心大蘿蔔,是啊.........我確實是。”戚清榮撓了撓頭,“後來我去問她,按你的性子,如果想拒絕我,可以一直都拒絕下去的,爲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問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戚清榮笑着說道,“因爲我第一次告白的時候,她就罵我是人渣,讓我離她遠點。”
“所以呢,是爲什麼?”楚景言問道。
戚清榮忽然之間笑了起來,笑的燦爛無比:“她說是因爲每天中午看見我一個人在學校旁邊的快餐店吃飯,覺得我太可憐了。”
“媽的.......哪裡可憐了?”戚清榮笑道,“那家店的飯菜很貴的好不好,就算比不上她燒得但也不難吃。”
“她爲什麼會覺得我可憐?”
戚清榮拾起腳邊的酒瓶灌了一口之後對楚景言說道:“然後我又問她,爲什麼撞見了我跟別的姑娘一起,她卻一點都沒有反應?”
“她說她有反應,她不會罵人,花心大蘿蔔或許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形容詞。”
“她說不是她真的天真單純,不知道人情世故,只是她清楚我能給她的情誼太少,終歸是會辜負了她,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對自己好一些。”
戚清榮笑了起來:“她對自己好的方式,就是儘量的少愛我。”
“事實證明,她做得很對。”
“她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話題終止,戚清榮跌坐在地上,灌下半瓶酒之後才接着說道:“楚景言,我不是要告訴你什麼含義,只是在跟你說我以前的事情。”
“如果我不貪心,就不會有以後的事情,如果我對她好,可能到最後她會更加難過。”
“區別就是,我能讓她多投入,我能對她多投入。”
“時間是最厲害的武器,如果你能保證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那管他什麼鄭秀妍林允兒,只要你喜歡,都會是你的。”
“你也不想看見她們有一天因爲什麼事情,或許是看透了這個險惡社會,或許是被紙醉金迷弄花了眼睛,學會了用自己的身體當武器。”
戚清榮搖了搖頭,接着說道:“這樣不好,與其這樣,還不如便宜你一個人。”
“你就這麼想着吧,反正我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原本趴在桌上的關憶北忽然站了起來,舉着酒瓶子衝戚清榮和楚景言嚷嚷道:“幹什麼呢,說什麼悄悄話,喝酒來。”
楚景言彎腰撿起一瓶酒,重新回到了酒桌。
戚清榮蹲在牆角,默默得抽着煙。
願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