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上,快速冒起的猩紅,一點一點滲透了薄薄的面料。
溫熱的,粘稠的液體,就這麼觸不及防的沾染在了男子的掌心……
Va看着眼前低頭不語的女子。
更多絕情的話,從他的嘴裡一傾而出:“我應該是對你這種敬業的態度,感動的鼓掌呢?還是對你在極強的功利性心的驅使下,表現出來的,那麼好的忍耐力,感到佩服呢?嗯?”
都已經虛脫的連針都拿不住的人,還想着要給他試完衣服!不就是怕他取消這次合作?錯失了設計師成名的機會嗎!
Va又是冷冷一笑:“怎麼,每次一來給我試衣,你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摸樣!你就喜歡如此糟踐自己?!嗯?”
第一次給他試衣時,直接暈在他的酒店裡,發着高燒,還要堅持給他試衣。第二次呢?大病初癒,氣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麼這次,病怏怏的摸樣又是爲何?!
累就歇着!病了就在家調養着!一個女子,又何須如此逞強!如此不會心疼,不會照顧自己?!
Va看着在他面前,整個身子微微顫抖的女子。就像是被獵人刺傷的小綿羊,一副虛弱軟綿,疼的瑟瑟發抖的摸樣。
Va捏起初夏的下巴,起頭來,讓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
然,擡起女子慘白的一張小臉時,豆大的眼淚便毫無徵兆的砸在他的手背上。
Va一怔。
又是一滴淚,冷不丁的砸在了他同一片肌膚上。
Va眉頭倏然蹙起,眸光一暗,目不轉睛的盯着初夏……
手臂上劇烈的疼痛,疼的初夏已經看不清眼前俊美的男子,是一張怎樣心疼的,暴躁的臉。
她只知道,她的眼淚如此不受控制。
她一點也不想讓Va看見這副病怏怏,如同枯敗花朵的摸樣。
於是,隱忍着疼痛,閉緊了眼睛。至少這樣,眼淚就能流進心裡去了吧!
只是,那一陣一陣錐心的痛,痛得她漆黑修長的睫毛,都在瑟瑟的顫抖着。
Va在那溫熱的淚,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纖柔的手緊緊的揪起。揪的他一陣疼……
那張虛弱的,慘白的,吃疼的,隱忍的小臉,就這麼深深的刺到了他。
Va下意識的鬆開手。
其實他並沒有太過於用力。而他也不想真的弄疼她。
然而,在Va鬆開手時,他赫然看見初夏白色衣服的袖子上,居然有一片猩紅的血……
而那正是他握過的地方……
Va微微後退了一步。手指略微有些顫抖,有些不敢相信的擡起自己的手來。
Va的眼裡佈滿了震驚,他的掌心不知何時,竟然全是血……
面前的女子在他鬆開手時,本就虛弱的身子,失去了拽着她的那股力量,不禁腳底一軟,身子緩緩向下滑去……
反應速度一向極其敏銳的Va,幾乎是一瞬間,長臂一伸,直接一把拖住了初夏纖細的腰肢,把就要摔倒在地的女子,攬進自己的懷裡。
Va看了一眼氣息微弱的初夏,一臉急迫,對一旁的安拉喊道:“安拉,馬上!迅速!讓川佑過來!!”
站在一旁的安拉,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知是被初夏衣服上那些血漬嚇到了。還是因爲第一次看見自家大BOSS如此緊張,不淡定到連那焦急的聲音裡,都染上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抖音。
把安拉的六魂驚悚的都出了位,才讓她連大BOSS的話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Va又對她喊了一聲:“安拉!還不快去!!”
似乎,慢一秒就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一樣,狠戾的聲音中,恍然清醒。
安拉撒腿就往屋外跑去。滿院子的逮捕被她的那些威脅的話,趕跑的,此時不知躲在哪裡的秦少爺……
……
Va小心的抱着初夏,將她抱到了他的臥室,然後輕輕的放到他的大牀上。
此時的初夏,閉着眼睛躺着。她並沒有真的暈厥過去,連一點意識都沒有的地步。
只是現在,她真的是太過與疲憊和難受。加上躺在如此舒適柔軟的牀上,即便毅力再強大,也抵擋不了,身體帶給她的虛弱無力。
就像是現在,就算初夏感覺到了身邊,一直有個男子,在注視着她,她也沒有一點力氣睜開眼睛來……
Va坐在牀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初夏。他的面色看似還算平靜,其實他的心早已焦慮的一敗塗地。他坐立難安的等着秦川佑到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秦川佑還是沒來。Va有些暴躁的握了握拳頭。
吩咐別的傭人,馬上去找秦川佑。同時又打了一個電話,叫了家庭醫生,第一時間趕過來。
時間每一秒都變得漫長又煎熬。
到十三分鐘時,Va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來。看着初夏手臂受傷的地方。眸光暗沉的嚇人。
他剛剛即便很用力,那也只是握着她而已,除非她的手臂有傷,不然不會流那麼多血。
難道是上次車禍留下的傷……
他記着,當時,他明明將她保護的那麼好,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受傷呢?
Va幾乎是刻不容緩的,想要知道她的手臂怎麼了?傷的嚴不嚴重?
像是下了很大決定一樣。
Va俯下身來。修長帥氣的手指,在初夏身前,伸開又握緊,猶豫的來回了幾次以後。Va沉着呼吸,手指終於伸過去解初夏的第一顆釦子,第二顆釦子。
正要去解女子胸口前的第三顆釦子時,初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感覺到那雙清澈的目光,此時,正疑惑的看着他時,Va的手指倏然一頓。
也擡眸向她看過去……
原本閉着眼的初夏,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服時。有些不安的睜開疲憊的眼?
結果就看見,面前被無限放大的俊美英挺的男子,居然是Va。
而他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胸前。
初夏慘白的臉,頓時泛起不自然的緋紅來。咬了咬脣,虛弱不安的開口:“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