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白勝出身的赤城仙派,乃是煉氣正宗,劍仙一脈,後兼修的玄冥通幽法也是器法嫡傳,淵深奧妙。在南蟾部洲來說,煉氣,煉器都算得玄門正宗,但對符籙和魂修卻略略鄙視一些,總有旁門之說,但符籙四大家和龍虎山,北邙山兩大鬼脈,卻仍舊能夠在南蟾部洲修行一界屹立不倒,自然是有其由來。
符籙之道上手較易,但卻極難深造,符法蕪雜,沒有煉氣一脈的專一致志,沒有器修一脈的總御諸法,想要煉化千百種子符籙,結成種子金符,晉升金丹比魂修一脈尤難,跟煉氣之士和器修一脈,簡直比都沒法比。而且符法的威力比法器要弱,道行相等,本身法力卻要比其他三脈較弱,非得持仗符籙外物才能堪堪跟其餘三脈的修士並駕齊驅。
不過符修有一件好處,就符籙煉製容易,對敵時大把的符籙撒下去,也有乾坤一擲,羣魔辟易之效。只是符籙爲一次性的消耗品,往往一場戰鬥,符修之輩就要傷筋動骨,非得回到本門之中,閉關修煉個數月半年,把損失的符籙重新煉製出來,方能再次跟人敵對。
因是之故,有大智慧,大神通的符籙修士,就鑽研出來符籙法器這種東西,以符籙爲結構,組成種種法器,雖然因爲缺乏了煉製一件法器該有的材料,導致符籙法器威力比法器要弱最少一個級數,但煉製也變得容易了不止十倍,兼且修復起來也極爲容易。
自從符籙法器出現,符修一脈纔算是揚眉吐氣,對敵的時候也不怕符籙耗盡,不得不高掛免戰牌了。
符籙四大家中的白雲宗和赤符門都經驗符器之道,只是兩家本質卻不同。白雲宗是既精通符籙之道,也精通煉器法門,符器雙修。赤符門纔是專精符籙法器的大家,也隱隱有符修第一大派之勢,因爲他們總覺得白雲宗不算符修門派。
白骨勾真教亦是符法,鬼修兼通,這一派的名聲不好,門中弟子行事也詭秘,故而地位遠在白雲宗和赤符門之下。
仙甲門專精符靈鎧的煉製,符器一道卻不算頂尖,但在符靈鎧的煉製法門上卻獨步宇內,天下無雙,只是論起宗門勢力,卻在符籙四大家中敬陪末座。
白勝自從煉就了鎖仙環之後,就隱隱覺得,氣器符魂四宗法門,其實並無明顯藩籬,故而他在得了仙氣霓裳鎧之後,就鑽研出來許多煉符的法門,在得了《仙羅真解·副冊》之後,也能輕易的改動如意鎧的煉製法門,化法器爲符籙法器。因爲符籙法器就只是用符籙代替了煉氣的材料,只要琢磨透了其中的訣竅,一法通萬法通,其中並無礙難之處。
尤其是在解決了仙氣動力核心的技術難題之後,仙氣霓裳鎧對白勝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只要他願意就可以仿製出來。當然若是白勝自己,恐怕要祭煉這麼一套仙氣霓裳鎧非得有個幾年功夫不可,但當他有了工作團隊之後,工作效率這個問題也迎刃而解。
這套仙氣霓裳鎧其實是白勝爲了自己煉製,所有的符籙都潛藏在七十二面金霞幡當中,只要他催動金霞幡,這些符籙就會顯化出來,結成仙氣霓裳鎧。
白勝本來對這套仙氣霓裳鎧還頗有些興致勃勃,但當他祭煉出來這一套仙氣霓裳鎧之後,才頓覺大失所望。不是這套仙氣霓裳鎧不好,而是這東西最大的妙用,就是轉化真氣法力爲仙氣雲光炮,並且提升穿着這套符靈鎧之人的法力境界。但白勝的金霞幡的禁制符籙也包含有大諸天雲禁真法爲核心,他又是劍仙一脈,金霞幡能提升遁法速度,又能催動七十二道符籙劍光,已經是最合適他的法器,仙氣霓裳鎧適用性更廣,但卻比不上他幾經重煉之後的金霞幡。用仙氣霓裳鎧替換掉金霞幡,白勝自身的實力不升反降,所以他在煉成這套仙氣霓裳鎧之後,就順手封存起來。
若不是他忽然生出收伏倪孃的念頭,還不會把這套仙氣霓裳鎧翻找出來。
就在白勝和倪孃各有所思的當,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陰慘慘的尖嘯,有人憤怒喝道:“是誰人在我荊棘嶺耀武揚威?”
白勝嘿然一笑,他剛纔爲了震懾倪孃,隨手發出了一道劍氣,劃破大氣,震盪雷鳴,卻忘了這麼大的動靜,實在擾人清夢。他隨手把仙氣霓裳鎧一拍,這套符靈鎧就飛入了倪孃的眉心,白勝把雙臂一張,便飛出了金霞幡。他瞧着一道黑色遁光飛起半空,心頭暗暗嘀咕道:“我剛纔得意忘形,果然爲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居然把荊棘嶺主人給驚擾了,我還是謙詞幾句,希望他不會太過計較罷。”
白勝把金霞幡化爲一領金霞衣,拱手對空中的那道黑色遁光說道:“原來是前輩!晚輩天都峰段珪,奉了本師羅神君之命,前來求取一株毒龍珠,剛纔一時冒昧,惹動前輩清修,晚輩十分懊惱,還望前輩原宥則個。”
荊棘嶺主人散了護身真罡,冷冷瞧了白勝一眼,淡淡說道:“原來是羅神君的徒兒,瞧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你半夜三更弄出這般大動靜,攪擾人清夢的事情了。毒龍珠前幾年就已經絕收,我手裡也沒有了,你還是回去罷,我老人家還要修煉,沒空跟你多嘴廢話。”
荊棘嶺主人大袖一揮,遁光兜轉,白勝卻有些慚色,暗暗忖道:“哪裡有這麼容易就絕收?必然是我剛纔惹怒了這位前輩,還是追上去再道歉的真誠一點罷。”白勝催動了金霞幡,隨後就追了上去,荊棘嶺主人本擬這小子不過是個後生晚輩,想要把他甩脫在外,自己一個人回去洞府,諒這小子也不敢硬闖,給白勝一個閉門羹吃。
但兩人遁光一前一後,白勝居然半步不落,在荊棘嶺主人穿入洞府的一刻,也跟隨了主人的遁光飛了洞府之中。白勝瞧了一眼後面一閃而沒的禁制,把自己的來路化爲一塊岩石,不由得暗暗吃驚道:“原來荊棘嶺主人封禁的法術如此玄妙,怪不得我找不到門戶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