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一臉震驚地看着面前插入水盆中固定好的透明玻璃管，兩根露出了一小節銅線的電線正插在玻璃管中。
水盆旁邊放着一個簡陋的溼電池，是他剛花了些時間做出來的。
“成...成功了？”莫里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看着兩根玻璃管裡面的氣體有些不敢置信。
他敢保證之前這兩根玻璃管中是沒有任何氣體的，最多最多也就是隻有幾個沒有排乾淨的氣泡！
然而現在負極玻璃管中的氣體足足有他的一指長！正極玻璃管則是它的一半。
“居然是真的！”莫里斯興奮的同時又有些恐懼。
興奮的是他找到了電的又一種用途！用這樣的方法收集氫氣可比用鐵、鋅和稀硫酸、稀鹽酸發生作用要廉價的多！
莫里斯很清楚，如果這種方法泄露出去的話一定會引起軍部的極度重視，這可以大大降低使用飛艇時的成本！
同時電解出來的氧氣估計會被那些醫院搶瘋了的！
恐懼的是他無法理解那個圖書館存在的原理，他甚至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和魔鬼做了一場交易。
魔鬼？
莫里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跑到發電站的垃圾桶中尋找着什麼，讓發電站的工人們面面相覷，猜測自己的老闆是不是瘋掉了。
“找到了！”莫里斯顫抖着拿着被揉成了一團的卓亞勞動者報，小心翼翼地將其攤開，動作又輕又慢，似乎是害怕將它扯壞了。
上面記錄的文字依舊存在，但此刻莫里斯可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
“全知...全能...嗎？”莫里斯乾癟的嘴脣顫抖，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報紙貼身收好。
回到了簡陋的實驗室中，莫斯利看着那兩根在不斷產生細小氣泡的電線若有所思。
他可以想象，如果他守好這個秘密並且以此謀利的話，恐怕再過不久他就會成爲大富豪。
但是他不想，也不敢。
活了六十多年的他不敢有任何觸怒那個偉大存在的想法，哪怕他在那個圖書館中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是那一剎那的窺伺讓他至今脊背都有些發涼。
“取悅了您，您就會給予知識作爲報酬嗎？”莫里斯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自知他沒有取悅過那個存在，只是念出了召喚他的咒語，於是便被授予了珍貴的知識。
或許他該去教會問問，問問他們有沒有關於全知全能之主的記錄？
但馬上他就搖了搖頭，就算他不是一名烈陽教會忠誠的教徒，也明白這樣的做法不妥當。
片刻之後，他咬了咬牙。
“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比起那不知道所剩多少的壽命，這些知識更加令他着迷。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工具後，莫里斯決定向知識妥協。
......
......
艾琳進入空無一人的地下室，這裡空曠的很，佈滿了不知道通完哪裡的通道，但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是連接到這個地下室中。
會議室中的椅子零零散散地放着，好像很久都沒有來過人了。
用手指在桌面上擦拭了一下，艾琳看着指尖的灰塵發呆。
隨便拉開一張椅子坐着，艾琳靜靜地等待着。
她回來的消息恐怕早已經被彙報到大王女殿下手中了，可能是因爲她近來需要面對二王子卡洛斯那連綿不絕的攻勢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來見艾琳。
艾琳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等待了多久，都快要睡去的時候才聽到了一聲異響。
進來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成熟女性，看起來大概比艾琳大上幾歲，金色的秀髮紮成了一根一根辮子挽成了一個髮髻固定在腦後，給來人塑造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形象。
正是冰海王國的大王女奧麗薇亞·瓦倫，同時她也是下一任王位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不過此時她的臉上佈滿了愁容，看到這裡的冷清模樣後輕輕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這裡可是王國最強大的部門之一，現在卻衰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大王女奧麗薇亞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朝着沉默的艾琳說：“我知道艾琳你很不滿，但我認爲你需要先說我詳細說一下卓亞市那邊的情況，還有你口中的那個新人呢？”
“他死了...”艾琳悶聲道，“就在殿下您那封電報的前一天，他就被烈陽教會的人殺死了，我甚至沒有機會爲他報仇。”
艾琳注視着奧麗薇亞，瞳孔擴散。
奧麗薇亞身體一僵，嘆氣道：“我很抱歉...”
奧麗薇亞很想說這是因爲卡洛斯的阻撓才導致艾琳的申請難以被通過，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不知道卓亞市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艾琳抽出了一根香菸，想要點燃時又想起了什麼準備收回去。
奧麗薇亞探過身取過她手中的火柴觸動將其點燃，然後也給自己來了一根。
只不過她並不會吸菸，反而是被嗆的滿臉通紅，然後手指夾着香菸任其自燃。
“但是肯定很糟糕...”艾琳深深地吸了一口，臉色這纔好了許多，“教會的主教、控制鼠羣的陰謀家，以及一個實力非常恐怖的傢伙...”
奧麗薇亞沙沙沙用筆記下艾琳說的話。
在艾琳詳細講述了一邊卓亞那邊亂成了一鍋粥的情況後，奧麗薇亞這才放下了筆，說：“你動手打了卓亞市的警局局長，以及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艾琳手一抖，回答：“是的。”
奧麗薇亞沒有借題發揮指責艾琳，她並不像一個直屬領導，反而更像是一個想要幫忙將事情壓下去的可靠同事。
片刻之後，奧麗薇亞收好了紙筆，對艾琳說：“那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給你批了一段假期，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吧。”
艾琳不問所動，而是問：“卓亞市那邊就不理會了？”
奧麗薇亞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但又馬上恢復了，說：“我會去和他們交涉，你不用太擔心。”
艾琳沒有回答，在奧麗薇亞離開後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幾分鐘後也起身離開了。
她回去收拾了一下，準備近期離開格蘭特，將喬恩留下來的遺物以及遺產交給他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