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拍門聲還不如直接把門卸了更痛快,我的美夢啊都散盡了。
“幹什麼?”我真是服了,這個房子裡住的就沒有正常人嗎(我當然例外)?
揉揉還沒清醒的眼睛,機械地打開門,門外的人着着實實把我嚇了一跳。
“你是......哪位?”先說後想一貫是我的作風。
“你給我出來。”那個幾乎要把我吞了的人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強拉硬拽的把我拖出了房間。
“去哪兒?你先放開我的說。”我的手腕快要斷了,體力明顯不如這個猛獸一樣的傢伙,天知道我吃了那麼多都長到哪兒去了。我被連拉帶拽地帶到了客房門口,接下來的事不用問我也知道了。
“進去。”那隻野獸低吼着。
"不要。”開玩笑,進去我還能活着出來嗎。
那隻野獸推了我一把,怎奈我早就抓住了門框,哼哼,我就不進去你能奈我何?
野獸也像我昨天一樣,把頭逼近我的視線,用鼻子盯着我的鼻子,然後用噴火的聲音對着我的臉吼道:“不進去就永遠不給你飯吃。”
我很識時務的幾步跨了進去,早說啊,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不就是關黑屋子嘛,在孤兒院每個星期都會關那麼幾次,對於身經百戰的我小菜一碟。但是事情好像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回事,那隻野獸也跟了進來,怎麼回事,還要陪我一起嗎?
“進去。”只見野獸打開了客房用來給客人掛衣服的櫥櫃,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難道說......這種報復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
“可不可以呆在外面?”該低頭時就低頭。
“不能。”心如磐石的傢伙。
“那......”我心虛的想討價還價一下。
“沒有飯吃呦。”不懷好意。
我恨我的肚子,我更恨眼前這個衰人。
“我要吃早飯。”我無力地抵抗。衰人用下巴指了指櫃子裡面,好傢伙,都放進櫥櫃準備好了。
“我要先洗漱。”我繼續。
“不用了,反正在櫃子裡也沒人看。”居然臉上還掛着笑。
“我要去衛生間。”繼續。
“......”看到衰人有些猶豫,我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得意的太早了,衰人居然拿起櫥櫃裡的托盤,徑直走進衛生間,把裝滿食物的托盤扔在了盥洗臺上,轉過頭用詭異的眼神看着我說:“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衰人就一把把我推進衛生間,一切發生的事如此之快,門就被無情的關上了,直到門鎖裡傳來“啪嗒”一聲,才把我從暈暈乎乎中驚醒,趕緊開燈......一片黑暗......蒼天啊,做人一定要留有餘地啊(如果昨天不卸衛生間的燈,那麼......我真想咬斷自己的賤手)!
黑暗的衛生間,沒有一點光亮,儘管以前已經被關過很多次了,但是這種焦躁的情緒卻怎麼也改變不了。“杜子維,你去死吧。”雖然此時此地喊這句話已經沒什麼威力了,但就當做是尋找心理平衡也是不錯的,這個死衰人,爛人,怎麼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對待一個美女(好像是我先用的,忽略,忽略),況且就算我再不太講究,也不可能在黑暗的衛生間用膳,難道就不能等我吃完早飯再關嗎?
冷靜,冷靜,我絕不能歇斯底里,否則更要讓那個衰人看扁了。
做什麼呢?唱歌吧。我在黑暗裡摸索到馬桶旁邊,放下蓋子坐上去,不錯的選擇,呵呵。我閉上眼睛,開始唱歌,從通俗到美聲,從古典到現代,從抒情到搖滾,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我把我這輩子會唱的歌都唱了個遍,自己鼓掌,自己喝彩,瘋狂的大喊大叫。是誰說喊叫可以發泄鬱悶的心情,我喊了也叫了,可是停下來面對眼前的黑暗和幾乎凝固的空氣我卻只想哭,二十年有的沒的記憶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
孤兒院裡,因爲用凳子砸了院長那個欺負人的侄子,我的背上留下了一輩子也抹不去的傷痕,血染溼了我後背的衣服,我咬着牙一聲都沒吭,更沒流一滴眼淚;有一對心地善良的夫妻想收養我,但是主任硬是破壞了,因爲我曾“壞了他的好事”,我還是沒哭,因爲不想看到他洋洋得意的神情;捱餓我沒哭過,受苦我沒哭過,受罰我也沒哭過,可是現在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流個不停,我使勁擦也擦不乾淨,“真沒出息。”我自己都快討厭這個懦弱的自己了。
對了,還可以泡澡。我摸索到浴盆旁邊,打開水龍頭調節好溫度,呵呵,多愁善感不是本小姐的風格,我要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然後在躺在浴盆裡睡一覺,就當今天放假,不用打掃,不用見那個衰人,想想也不錯嘛!
水放好了,我小心的走了進去,溫度剛好。唱歌還真是費力氣,現在一走進溫暖的水裡,感覺整個靈魂都放鬆了,以前怎麼就沒有這麼好好體會過呢?看來泡澡真是一種在黑暗中的享受。真舒服啊,我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真好,就這樣睡一覺,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