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請你去告訴那三個車把式,到他們住的房間去吃飯,然後休息就行,不要過來打擾我們,你再把我們二人的酒菜送這裡來,我不叫你們,別來影響我們爺倆說話。”綠贏水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他這樣安排是有的意圖。
小二答應一聲,就快去安排了,我趕緊幫助小二把地八仙桌上茶壺茶碗拿到旁邊去,小二很有辦事的速度,一會就端來酒菜,我幫助他把酒菜擺放好,小二就出去了。
“金淼快坐下,今天遇見你,就是咱們爺倆的緣分,陪我喝幾杯,講一講,因爲什麼那些人要殺你,而你也不看看懸崖下面是什麼情況,就敢往下跳……
要不是碰見我在車中間騎馬奔馳,聽見槍響馬上看去,立刻驅動馬匹衝刺,趕到的及時,纔沒有讓你受傷,別不好意思,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叔,事情是這樣。”我給綠贏水斟滿酒,心裡想;“不能把尋找銅佛手裡捧着那座山底細說出去的。”只能撒謊道;
“我爺爺早年許過心願,要到大山的峰頂去還願,臨死留下遺言,要我替他到各大山峰頂上去還願。”
我快速地偷瞧了綠贏水一眼,接着說道;“人要盡孝,我就到那峰頂去還願,就碰見了古化石研究所的這些人,說什麼也不讓上峰頂去還願,而且對我動了殺機,三個人打我自個,我的功夫又不是師父親自教的,所以被迫逼得跳了崖。”
我見他聽得非常用心,話鋒一轉道;“你是我師叔,剛纔你還說,咱們相遇就是緣分,我也想遇到師叔也是我的福分。
我懇求師叔,把你的看家功夫,教教我,有功夫,就給我講講你家的創業史,還有,你跟我師父是怎麼認識的,讓我多長點知識,少在江湖裡摔跟頭。”
“金淼,你小子心眼是多,我這個買賣家都沒有算計過你,繞半天圈子,把我給繞了進去,既要我傳授你功夫,還得講講我家的根底與你師父的事情,
功夫嗎,明天看你的表現再說。來陪我喝上幾杯,隨後給我唱上一段,給我唱興奮了,我就給你回憶回憶我家是怎麼發家的,然後,講講和你師父張青山相識,又是怎麼義結金蘭痛打日本浪人的。”
我一聽就知道綠贏水是什麼意思,讓我跟他喝酒,是看我的酒量與自控力,讓我唱一段,這是看我是不是張青山的弟子。
如果,看出我不是張青山的弟子,後面,他要講的故事也就風消雲散,我啓能讓知道師父與綠贏水底細的機會喪失,立刻給綠贏水斟滿酒杯,我也斟滿酒杯;
“師叔,弟子先乾爲敬。”一仰脖子就喝一杯,馬上又斟滿酒杯。和綠贏水一碰杯又喝了進去,連喝五杯,我的臉色都沒有變。
“金淼。看起來你的酒量還是行的,不愧是我義兄張青山的弟子,唱幾句讓我聽聽,看你學我義兄的功夫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綠贏水深邃眼睛在看着我。
我知道綠贏水的那點心思,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謹慎是他行走江湖的法寶,看我到底是不是張青山弟子,我張口就唱出對口的蹦子(二人轉)。
男;王子心誠去求仙,金丹練成入九天。女;彈指洞中方七日,不覺世上已千年。男;東海有個東方朔,西海南眉李大仙。女;南報南海南極子,北海有個陳老槫。男;王禪王傲騎虎豹,孫臏騎牛把拐端。
女;二郎楊戩孫大聖,偷桃孝母小白猿。男;武當老祖安天下,太白金星借江山。女;呼風喚雨廣成子,撒豆成兵孫大仙。男;倒反西岐黃飛虎,姜尚點將封神仙。女;心誠志專終成道,功德圓美上九天。
“哈哈哈哈哈,”綠贏水興奮笑道;“好、好、好、好個金淼,不愧是義兄的弟子,唱得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我當年和你師父唱蹦子(二人轉)要強得很多,這個男女聲換唱,連我義兄都不會。
再有,你小子把說評書的書帽,“求仙得道”改成唱蹦子(二人轉),很有創意,你唱這個,還有一層意思,讓我傳授你武功,還想知道我與你師父的底細,是不是這麼回事。”
“師叔就是師叔,不愧是紅遍東北酒業之仙,我是孫悟空翻跟頭,怎麼也跑不出師叔你的法眼。”我給綠贏水用上高帽子,好讓綠贏水講出他本身家事與我師父的底細。立即轉過話頭道;
“當真人不說假話,我師父帶我時間非常短,我悟性也是有限,只能學得我師父的一些皮毛,今日碰上師叔,真乃三生有幸,拜託師叔,傳授一二,那我就受益很多,再講講你和師父的事情,讓我長長知識哪更好了。”
“馬屁這東西,不怪是官場小人常用的法寶,你小子給我一戴高帽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興奮了,你小子這點心思我非常清楚,我既然答應興奮時就講你師父的事情,明天教你武功,那就錯不了,在我義兄弟子面前,師叔那能言而無信。”
“謝謝!師叔成全。”我要站起來行禮,卻被綠贏水的手按住,我只好坐下。
綠贏水拍了我一下頭;“金淼不必再多禮,我很喜歡你的聰明,很對我的胃口,有一股執着勁,令我很欣賞你,來連喝三杯,我就開講。”
我緊忙給綠贏水斟滿酒杯,與他連喝三杯,各自吃幾口菜,我是靜等下音。
“我綠家也不是哈爾濱本地人,我的太爺叫綠嘉陽,祖居南方的九江旁邊,五大名山之一廬山的南山山外面,家有農田數百頃,別墅大院好幾個,在當地是有名的大戶人家。
南方鬧太平軍不能住下去了,只得舉家搬走,本打算搬到河北去找自己的妹妹投親,到了妹妹所住的地方一問,妹夫家的親屬有人通匪受到牽連,整個家族攤上官司,妹妹家被髮配邊疆去了黑龍江。
我太爺綠嘉陽想,當哥哥的不能知道妹妹去黑龍江不聞不問?
反正這個家也不能回九江,那就到到黑龍江找自己妹妹問一下,到底是因爲什麼被髮配去的黑龍江?
如果,能花上錢買通官府返回原籍,那是最好不過了。實在不行,就在黑龍江找一個大鎮子,開一家山貨店,南北倒賣那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口袋裡有錢,買了幾輛最好的車,備好路上所需,親自掌鞭趕頭輛馬車奔行。
一路上,到客棧,就打聽黑龍江那地方怎樣?都說那地方好,到秋天遍地都有莊稼,忙得莊稼收拾不過來,開春還在收莊稼呢。
哪裡是一望無邊的大草原,一馬平川的黑土地,那土地肥沃,野兔山雞成羣,木棒飛出就能打到野物,那魚蝦小河溝裡有的是,用水瓢一搖就能搖上魚來,(那時黑龍江真的是那樣)
只要你不幻想望房芭掉餡餅,動態、動態就有吃喝。不少人這樣說,一下子堅定了我太爺綠嘉陽去黑龍江的決心。
但也有人說;江南人去那裡恐怕不行,你們能頂住那裡的嚴寒,三九天時,零下四十度都是最平常的事,吐一口口水沒等到地上,已經凍成了冰。
更有蠍虎說的,尿潑尿都能凍成一根棍,那北寒風一刮都象刀尖劃口那樣的疼痛。(那時,黑龍江真的是那樣的寒冷。)哪個北大荒,不是生活所迫,誰也不願意上哪個地方去遭那個嚴寒的罪。
衆人分說的不一樣,使我的太爺綠嘉陽又沒了主意,令他轉你一想,黑龍江有的是木材,只要勤勞就凍不着自己。
不入虎山焉得虎仔。走到那裡看看再說。主意一定,彷彿有了奮鬥的目標,立刻就賦予行動,準備好東西就登上去東北的路上。
我太爺綠嘉陽趕着馬車踏上北方土地時,正是夏末初秋的季節,大路兩旁土地是一馬平川,長滿了綠悠悠的莊稼,荒坡野地茂密草叢中盛開五顏六色的花朵,泛出迷人的香氣,是一路觀望山村野景,這番景象勝似廬山,認爲自己來對了。
進入東北土地,我太爺就打聽黑龍江哪個地方最好,都說松花江有個江彎地方叫哈爾賓,滿語就是曬魚網場,哪個地方好。
我太爺綠嘉陽到了黑龍江地域一看,土地遼闊、人煙稀少,找自己的妹妹是大海里撈針沒有希望了,既然來了也不能調頭就回去。
家鄉正在鬧太平軍,現在回去也是無家可歸。既然都說松花江的江彎好,就來到滿語中的曬魚網場,北方重鎮哈爾濱。
哈爾賓是松花江上下游物資交流集散地,周圍土地肥沃、糧食堆集如山,礦藏資源豐富,有使不完用不盡的木材。還有世界上最大最好的礦藏煤炭。
那時,哈爾賓交通不太發達,物資豐富也招徠不少,東西方的魔鬼之手,聚集在這塊土地上。俄國人、法國人、英國人、日本人在這裡建築不少奇形怪狀的城堡和教堂,開了不少家貿易洋行,都在掠奪中國的資源。
我太爺綠嘉陽來到這裡,就找一家在哈爾賓一帶非常有名,地處交通要道的陽升大客棧住了進去。
不管什麼樣的買賣人,剛到異地它鄉,都要先打聽這裡的風土人情,這個區域所產的特產,這些物資的走向那裡。經研究後才能做出決斷,是否在這裡落腳。進店後就在周圍商家店鋪開始進行調查和觀察。
幾天的時間,就跟這家客棧楊掌櫃熟識了,這一熟識就沒有了顧慮,我太爺綠嘉陽就向楊掌櫃打聽起妹夫何清路的下落?
精明的掌櫃楊寶言道:“我們來這裡有十幾年了,你說的這個何清路,我們根本不知道。掌櫃看太爺爺綠嘉陽表情起了變化。解釋道:“據說發配來黑龍江的人,十有八、九都去了不毛之地。
客官,你也看到了,黑龍江地域廣闊,鬆嫩平原位居中間四外都是高山峻嶺。要想找一個人那是非常難的。”
聽這些消息,我太爺綠嘉陽圓眼睛都變成長長的,裡面發出失望之色,一臉木然的表情。宛如那拔涼的冰水澆在頭上,心裡馬上涼了半截。
我太爺綠嘉陽是滿懷希望而來,此時,受到無情的打擊,這下子全完了?精氣神立刻委靡不振,如同高燒的身上,一下子被潑上涼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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