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非常明白,連我在外面闖‘蕩’了這麼多年,遇到高手時,我心裡還打顫那,何況安分守己的大叔家人,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大世面,真要他們面臨着兇惡日本人,他們也會打顫的,這都是正常的,我先不能慌,得穩住他們的心神。
“金叔,你們都去想我是你家的親屬,就都自然起來,現在正是做早飯的時間,金嬸,金嫂抓緊時間去做飯。等他們搜到這裡時,金叔金嬸你二老和金大哥與二弟三弟在炕上一坐,我與嫂子在地上伺候你們吃飯,就會顯得非常自然了。”
金叔道;“你們快去做飯,什麼事情來臨,都要向平常一樣,誰也不許慌張,這可是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我們在做善事,就什麼也不怕了。
老二、老三你們膽小坐到炕裡邊去,老大你是結婚的人,坐在炕邊,你的心裡要穩,就當小金淼是你的小姨子,誰也不會看出破綻的,小金淼你看還什麼漏‘洞’快快去做。”
我一看薑還是老的辣,多虧金叔的提醒,我趕緊把褡褳裡面的東西分散開,把我帶來的衣服參合進金叔家衣服櫃裡,把登山用東西參合到他家農具裡……
東西都放好了,狗咬與敲‘門’聲已經到了近鄰,金嬸、金嫂已把飯菜端進屋裡。
按照滿族的規矩,老人與男子可以坐下吃飯,長者末伸筷晚輩不能先吃,兒媳與‘女’兒都得站在地上伺候,等這些人吃完了,她們才能吃的。
恰在這時,院子大‘門’啪啪啪被人敲響,“你們照樣吃飯,我去開‘門’。”我見金嫂有些緊張起來,我的心也隨之提起,強作鎮定把那院‘門’打開,外面的場面,令我心裡頓時一驚。
外面是他們這個屯的族長,身後站着好幾個日本憲兵,族長可能看我眼熟,又想不起我是誰,立刻問我;“你是誰?”
“族長爺爺,她是我妹妹雅姑,昨天,剛來我家,還沒來得及到你家去看望你和‘奶’‘奶’,族長爺爺,別在外面站着,那就請進屋吧。”
我剛要回答,金嫂趕來替我解了圍,她臉‘色’非常的鎮定,我懸起心落下一半,只要屋裡人鎮靜,就能順利過關。
族長沒有再跟我糾纏,轉過臉對他身旁日本憲兵當官模樣的人道“本多少佐請進。”那個軍官立刻喊道;“都進院,給我仔細搜。”
那些憲兵聽到命令,立刻擁着族長蹭蹭蹭進了院子,立刻散開搜索起來,是範能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一遍,我要藏在這裡,說不上,真的被他們找出來。
那個本多大尉發着綠‘色’的眼睛,緊緊地向着我鼓‘蕩’‘胸’部看來,我裝作害羞緊忙躲開他的視線,跟金嫂快速向屋裡走去……
“‘花’姑娘,真的好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不要走的幹活。”本多大尉隨我身後進了屋裡,伸手向我的‘胸’部‘摸’來。
我身形一動,就躲開他那狼爪,我要讓一‘摸’‘胸’部,那破綻立刻就出來,再說那時候‘女’孩子,這部位只有自己的丈夫‘摸’‘摸’還行,別人是不允許的。
“你要做什麼?老大攔住他。”金叔在炕上,嗷的一聲喊道。他家大兒子立刻擋在我的面前,臉上一點的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彷彿就像換了個人,令我詫異。
那懦弱膽小金叔的二兒子三兒子,也忽地下地圍在我的兩旁,我用感‘激’目光向金叔看去,我剛纔出去時他們都掛着害怕的顏‘色’,就我去開‘門’的功夫,他們的膽氣就變了,彷彿那佛祖給他們注進神奇的力量,令他們都有了男子漢的威風。
“八嘎。”金叔家的三個兒子護衛的行動,引起這個本多大尉氣惱,伸手就要去打金叔家的大兒子,我剛要‘激’情去動手收拾這個本多大尉……
“本多大尉,你的這是要幹什麼?”這個屯子的族長,恰在這時,快速進來給我們解圍,而且,擋這個禽獸的日本人前面。
“我的‘花’姑娘的幹活。”本多大尉眼睛裡充滿了‘欲’火,那海狼爪子向我指來。
“本多大尉,這個可不行,我們這裡住的人,是受你們關東軍特殊保護的,你們長官不破中佐可親自跟我說,要抓什麼共黨的抗日分子。
我才同意讓你們挨家挨戶搜查的,要不你們想搜查我們這個屯子,是得拿我們的滿族皇帝的命令,才能允許你們挨家挨戶的搜查,
再說,你們長官不破中佐要是知道你的這樣行爲,他會嚴懲你的,趕快去搜查共黨的抗日分子要緊。本多大尉請去搜查!完了好去下一家。”
這個本多大尉被這個屯裡族長一席話,說動了他那要殺人的心,沒敢再繼續做下毫無人‘性’的事情,滿臉的不高興,在正房裡外房間翻騰起來,逐漸向我放衣服櫃子的地方搜去,大叔家的人又都緊張起來,我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外面傳來;“不破中佐到。”本多大尉和這個屯的族長立刻從房間走了出去。
金叔家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而我聽到“不破中佐到。”的聲音,心裡那股殺機立刻升了起來,衝動‘激’情令我要盲動,身形一動就要往外衝……
“都不要出去。”金叔手一揮,他的三個兒子心領神會,唰地把我緊緊擋住,令我無法走出這個臥室,金叔卻快速走了出去。我又不能對金叔家的這三個兒子動武,只能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聲音。
“報告不破中佐,這一帶都已經搜查完畢,沒有發現共黨的痕跡。”是本多大尉的聲音。
“呦西,本多大尉把沿街的大樹的上面、流水的‘洞’函裡面再仔細搜查一遍,沒有情況就回四平。”“嗨。”只能聽到衆多走出院裡的腳步聲……
我想出去看個究竟,這金家哥三個楞不讓我動態,老大抓住我的雙肩,老二、老三緊緊抓住我胳膊,使我無法跟他們動武,但我不甘心,是想要出去的。
金哥道;“我父親已經‘交’代我們,小金淼進我們家‘門’那刻起,我父親答應你留在我家,我們金家就要承擔保護你的責任,就是有所犧牲,也要在所不惜。”
我聽後,心裡是非常的感‘激’,見金叔進屋,他家老大、老二、老三就放開了我,我立刻雙‘腿’一跪,要給金叔磕頭。
“快起來”身形一晃,就把我拉了起來;“小金淼,別看你已經長成了大人,我也喜歡這樣叫你,日本人一時半會兒不能撤走,咱們接着吃飯,小二小三該你們出去看着點。
日本人都走了,向那個方向走了,看清楚後再回來報信,來小金淼坐在我身邊來,我就樂看你男扮‘女’裝。”
“金叔,你在我眼中,真有大將的風度,處理事情有一股果斷勁,你家的先祖肯定當過大官,要是一般人家,早就被日本人的兇猛樣子嚇得不敢說話了。”
“小金淼你真會說話,反應事情就是快,我家底細真讓猜對了,先祖真的在多爾袞旗下當過將軍,受多爾袞的牽連,一直就沒有得到重用,在我們滿族人裡是最不幸的,我們的臉上一直都沒有光澤,你剛纔是進了我們家,換個別的人家就壞了。”
“金叔,那是爲什麼呢?”我立刻驚訝的問道。
“如果,小金淼你進個別人家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道理很簡單,我們都在吃滿族皇帝的俸祿,就得爲國盡忠,碰見你這樣的人,個別人家對你不瞭解,就得把你獻出去,免去他家的自身麻煩,來小金淼別光顧吃飯,來多夾點菜。”
我吃了幾口菜道;“金叔,在我遇到困難時,你家這樣幫我,令我非常感‘激’。”
“我家先祖,在當年最輝煌的時候,就給我們留下話,千萬別小瞧任何人,漢人那句話“三人行必有我師。”是非常有道理:
功夫越好越要隱蔽起來,免得別人嫉妒陷害你,耀武揚威是做人的最大忌諱,多行善事爲子孫積德。不要做了善事就認爲自己多麼偉大,時刻想這是我們應當做的,所以,小金淼,你就不要再感謝我們了。”
金叔叔意思我明白了,是讓我記住他家祖先的教誨,做人要低調,免得招來沒有必要的麻煩,我心中有事情,快速吃完飯,把我東西又都裝進到褡褳裡面。
“阿瑪,那些人已經向四平方向走了,我和小三在咱們屯邊又仔細查看一遍,這附近一個外邊人都沒有,我們纔回來向你報告。”
“小二、小三你們倆做得很好,快去吃飯吧!小金淼,看你的架勢,是有急事要走,殺人殺個死,救人就要救到底。
不能讓你單獨走,你要穿男人裝束走,一出屯子就會被人注意上,穿‘女’人裝束走是不行的,沒有一個滿族‘女’人是單獨走的。老大,去把咱們家馬車套上,帶上一些錢。到馬市給小金淼買一匹馬,換上男裝再讓他騎着馬走,你在回來。”
“金叔,不用我金哥帶錢,我腰裡有錢,買幾匹馬都沒有問題。我心裡非常感‘激’金叔全家對我的恩情,只能等以後再來報答你們,我先給你們全家人鞠躬。”
“小金淼,別多禮,抓緊走,千萬別讓他們抓住你,”
我已經給大叔大嬸以及大嫂與小二小三鞠了躬。
金哥已經把馬車套好,招呼我出去,我背起褡褳,戀戀不捨告別金叔全家,坐上金哥趕的馬車去附近的馬市。
我坐在馬車上,心裡就矛盾起來,是先去殺不破進二替崔亞報仇,還是去追星谷賈秀奪回那半截人蔘標本,完成對吳老爹的承諾,馬車在我恍惚中冷不丁停下,令我心裡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