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兒,這筆墨留話,不知你是否能看見,這次全家出走是兩個原因,第一原因,是你爺爺當年拉隊伍抗擊土匪時,殺死了不少通土匪的人。
那些通土匪的後人一直耿耿於懷,時刻想尋機報仇,而金葛冷薛四家,在你爺爺死時,就安排好了退路,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你心裡去想就能知道的。
此時,日本人扶持滿族下臺皇帝佔據東北又稱皇帝,通土匪的後人就想借着日本人的勢力,把咱們金葛冷薛四家滅掉。開魯皇協軍中隊長就是他們的後人。
據說通土匪的個別後人已去投靠了日本人,入了日本的國籍,變成了地道日本人,他們沒有忘記仇恨,已經從日本國內趕來這裡。
在兆南地區發展他們的組織,時刻在尋找時機和創造機會。第二因素的快速到來,就給他們創造了動手的機會。
丁家的姑爺宋喜魚,從赤峰宋家營前來找咱們四家籌錢。丁家出頭擔保,又有宋家營族長的親筆信,我們四家都答應拿錢來支持宋家一下。
誰都沒想到,就在那天晚飯後,我去書房看賬本,發現桌上放着一封信,我一看內容大吃一驚,和先前咱家得到消息基本相符,只不過哪些後人的日本人想借抓捕宋喜魚,乘機對咱們五家下手。
時間不會超過兩天,信中讓咱們五家與宋喜魚馬上出走,日本人已經動手把宋家營族長兒子宋喜旺抓進監獄,跟籌錢事情有關。
我立即派人秘密把那四家的當家人請到了咱們家,讓他們看了那封信,大家都沉靜起來,雖然,除了丁家,我們四家早就做了出走的準備。
可是一到真的要離開這熱乎土地走了,誰都捨不得多年心血建設的家。
宋喜魚說要想擺脫日本人追殺,咱們都得像書中古代壯士斷腕的那種的氣魄,捨得這塊熱土與美麗的家,到另一塊土地上從新建立新家。要想走哪就快速走,不能給日本人留下任何痕跡。”
五家都同意宋喜魚的建議,決定子時就走,大家馬上回去準備。
我讓家人去收拾東西,我心裡最擔心的還是你,兒行在外父擔憂,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留下筆墨又怕被日本人搜去,真有點讓父猶豫不決。
父子連心,做爲父親,爲兒子可以犧牲一切。我一咬牙,違背五家的約束,冒着僥倖的心裡給你留下筆墨,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馬上就到子時了,多餘話就不囑咐你了,見字如見父面,盼你歸家,父。
“妙哥,你怎麼眼睛也出水了”慕雨這個呆子也看見我眼睛已經流淚,
“慕雨不許瞎說,快去門口幫助他們把飯菜端進來。”我立即小聲制止慕雨的演講,
慕雨也聽見了腳步聲,趕緊按我的吩咐,到廳堂門口,把門打開。
哈日努特的父母和吉武,真的端着飯菜來了,把慕雨樂壞了,心裡懼怕因素,不由自主的回頭向我看去,我眼睛裡的水不見了,手中信也快速的消失了……
“大叔、大嬸,我一來就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快步上前,隨手接過大托盤,邊把托盤裡面的菜盤放在地八仙桌上,邊道:“慕雨過來給大媽行個禮。”
慕雨站在哈日努特的母親身前,雙腿一彎就要下跪,被哈日努特的父親一把攔住了。“不要多禮!你小子不是餓嗎!趁熱就快去吃吧?”
慕雨剛想坐下去吃,頓時感覺有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狠狠地掃來。緊忙用眼睛去掃視我的動作。
“大叔,大嬸你們年歲大,又勞累了這麼半天,快坐先吃。”我把哈日努特的母親扶持到木凳上坐下。慕雨也學我的動作把哈日努特父親拉着坐在木凳上,看見我與吉武同時坐下,他也坐下。
“孩子,餓了吧!都快吃吧!我做的飯菜鹹淡,不知道對不對你們的口味。”哈日努特的母親用筷子莢了一塊肉給慕雨放進碗裡,微微一笑道“金淼,你在家時,沒少幫助我家,我們家都不知道如何去報答你了。”
“我和努特不是師兄弟嗎。”
“嗨,雖然是師兄弟,你幫助我家最多。”
金淼微微一笑道:“那是理應做的。”
吉武打開盆上的蓋簾,一股肉香撲鼻而來……
慕雨在草原上沒少吃牛羊肉,今天吃的這燉牛筋與燒羊尾覺得格外的香,忘記了我在看他的銳利冷芒,眼睛不再去看我臉色,那肉香的誘惑使飢餓難耐,令慕雨的懼怕感覺消失,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我與哈日努特父親和吉武和幾杯酒,又吃幾口肉,說了一會在大漠深處的見聞,心裡有事坐不住,藉口走出廳堂,噌噌噌躥上廳堂的平房頂,站在上面,睜大深邃星眸,向開魯的方向看去……
開魯城,哪裡是一片寧靜,沒有任何動靜,暗道:“以哈日努特與李九的功夫,也早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父親信中說;那些通土匪的後人一直耿耿於懷,時刻想尋機報仇,而金葛冷薛四家,在你爺爺死時,就安排好了退路,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你心裡去想就能知道的。我怎麼就能心裡去想就知道呢?”
就在我觀望開魯方向時,慕雨吃得溝滿壕平,站起身走出廳堂門,四處尋找我,聽見東廂房有動物的聲音,蹭蹭快速躥了過去,睜大他那一大一小的虎目,搜索的目光看去。
在那房檐下面有用竹子做的籠子,那籠子裡有幾隻灰色的鴿子,慕雨見過鴿子,可沒有見這麼大的,想要打開籠子,抓一隻看看……
“慕雨別動,那是我養的鴿子。”,吉武眼睛裡閃着陰鷙,手裡拿一隻鴿子,快步走了過來,立刻把手裡鴿子放進鴿子籠子裡。
“把鴿子給我玩一會行不?”慕雨唬聲道。
吉武滿臉的陰沉;“那可不行,這鴿子被抓過就不吃食,幾天就能死去。”
“我抓它就能死去,那……那你怎麼抓它,就不死哪?”慕雨這句唬聲傻氣質問的話,還真把吉武問住了……
我在房頂上面,聽見二人的話語,也想下去看一個究竟,我忽然看見遠處的有模糊景象,也傳來誇誇誇誇的急促馬蹄聲,我心中一驚,快速翻身下房,沒有來的及去看鴿子。
更沒有搭理和理會吉武臉上變色。而喊道;“慕雨,不好,快跟我走。”我手拉着慕雨嗖嗖嗖已經來到小屯的外面。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片刻功夫,那是兩匹馬與三匹騾子已經奔來,就聽到哈日努特喊道;“六師哥、慕雨快上馬,日本人追來了。”瞬間已到我們的跟前。
我跟慕雨沒有猶豫“噌噌”快速躥上那兩匹空鞍子騾子的背上,雙腳一磕坐騎的肚子,“駕”催馬“誇誇誇”地四蹄翻飛奔跑起來。
“站住,再不站住我們就開槍了。”生硬的中國話從飛奔馬蹄子聲裡面飛揚,啪、啪、啪,日本人真的開槍了,那子彈嗖嗖嗖嗖從我們五人頭上飛躍。
“靠,不對了,這幫王八犢子,還他孃的開槍了,妙哥,我可開槍了。”慕雨沒敢擅自行動,向我大聲請示道。“
打”我發出怒吼,那手中槍在噴火,啪啪啪射出去。我們手中槍都是短槍,沒有日本人步槍射程遠,我們的阻擊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金兄,你們快走吧!我來阻擊。”卜三,策馬從岔道竄了出來,高喊着來了個鐙裡藏身,啪啪啪那槍法可是百發百中。
卜三沒有去射人,他在遵循那句古語;“射人先射馬”那前邊追擊的日本人騎的馬一倒下,立刻緩解阻止了後面日本人的玩命的追擊,掩護我們幾人縱轡加鞭“誇誇誇”先行撤走。
這功夫,卜三一會馬上,一會馬下晃動,不給日本騎兵射擊的目標,他騎的那匹烏黑馬也是馬中之王,它奔跑的路線也不是一條直線。使日本人槍手也無從下手。
卜三的玩命阻擊,也激怒了帶隊日本憲兵少尉野上,不在想抓活我們的立功,“開槍,統統的殺死他們。”啪啪啪那子彈嗖嗖嗖從卜三頭上飛過
慕雨興奮唬聲傻氣的喊道:“小白臉,你最厲害。”
佩服語言順風吹進卜三耳朵裡,卜三心裡卻罵道:“這個呆慕雨,你真是我的剋星。”駕、駕,策馬加鞭“逃離子彈射程,快速追上我們幾人,高喊着:“快跑!”
我與卜三等人玩命催馬“誇誇誇”又奔跑一會,才擺脫後面的日本人的追擊。
我有意縱馬靠近卜三所騎馬旁邊,兩匹馬並排奔跑時,我問道;“卜三弟,我讓你先趕我家這裡打探消息,見到我的家人嗎?你去哪裡了?我來這裡一天多才見你,你知道我的家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卜三剛要說話,就聽前面岔路上傳來急促“誇誇誇”的馬蹄聲,我與卜三立刻向那個方向看去……
在那岔路口上,又傳來震耳的喊叫聲“金淼,哈日努特,你們在哪裡?”在寧靜的夜裡傳出的聲音是很遠。
卜三低聲快速地說道:“金兄,我來這裡時,你家人還沒有搬走,等我進金家堡的那天早晨,你家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我尋找他們痕跡是往西去的……”
那“誇誇誇”的馬蹄聲臨近了,卜三停止不說了。
“表哥,你瞎喊什麼?你是生怕日本人不知道我在這裡吧?”哈日努特發出憤怒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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