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稍安勿躁,先坐下,不要着急,知道是她乾的,就能找到她,古人云;“大兵未動,糧草先行,咱們還是先吃飽飯,你們倆個在此唱戲,我去找她。”
我把哈日努特安撫坐下,“厲害。”李九話語令我立刻向李九看去,發現李九雙手在摩擦,他的水靈靈大眼睛正在轉悠,臉‘色’在迅速起着變化……
我猜測李九內心是非常震驚的,聽我這麼一說,那是不讓他們倆跟着,說明這個‘女’人的功夫比他和哈日努特高,他不能去幫我而着急去搓手。
李九非常清楚我的能耐,我在他家住過幾次,他看見過我修煉多家功法,知道我內在功夫很特別,在他眼裡是非常高的。
別看我好像吊兒郎當,不懼生活小節,嗓音洪亮悅耳,天生是個說書唱戲的人才,能男扮‘女’裝,唱青衣‘花’旦,
表面上去看,在張青山徒弟裡,我跟師父學功夫最短,我武術的功夫最差。
初步給人印象是個有點虎,有點傻那夥的,不像個功夫在身的人。可我又是個拿錢財不當回事的人,是個見人見鬼都能融洽的人,人緣最好的一個。
我在外面遊‘蕩’的時間最長,學的東西最多,藝多而且雜,施展出來的功夫都是別人不會的,就我這樣的功夫,還被那‘女’子給偷了,李九的心能不驚嗎。
哈日努特坐下,心裡火氣也沒有平息,眼中閃着不服氣的神‘色’,嘴中憤憤道。
“那個‘女’子不簡單那?咱們這個地區,可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再讓我碰見,我不會放過她,非得跟她比劃一下。”
他的腳立刻感覺被我‘腿’碰了一下,立刻警覺閉上了嘴,那眸子順我目光看去。
小二帶着一個瘦高的道人進來,那道人一身灰‘色’道袍,腳上是雲耳麻鞋,頭上梳着道士的髮髻,那眼眸裡閃着發亮的‘精’芒,走路時,非常輕盈無聲,立刻引起三人的特別注意。
“道長,請這邊坐,我馬上到伙房去安排飯菜。”
“無量天尊,施主隨便安排素菜吃就行。”
“好,我這去。”小二噌噌進廚房。那道長坐下喝起茶水。
掌櫃給我們三人端來六盤名菜,小二隨後拿來碗筷與一罈贏水大麴,放在桌上就快速又去伙房,我們三人吃了起來,我眼睛暗中掃視道長一舉一動……
就見小二給那位道長端來兩盤素菜,兩碗飯,那道長頭都不擡,看起來好像好長時間沒有吃飯,吃得速度非常快。
我吃得也非常快,吃飽了那手悄悄碰了哈日努特與李九一下,哈日努特、李九人也暗暗地眨巴一下眼睛,表示知道。
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輕盈的走向客廳‘門’,用我那深邃星眸的眼角,一直的掃視道長的反應,見那道長無動於衷,我才放心的走出客棧的大‘門’口……
我心裡很急,快步如飛,已查找幾家客棧,仔細問過店小二與客棧的掌櫃的,都沒有我師父的秀青馬痕跡,也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
令我暗道;“這個‘女’人跑到哪裡去了呢?”已經快到了村口,我正在想;“採取什麼手段哪,才能尋找到那個‘女’人時。”
忽然,聽錢家店村口處傳來急促的誇誇誇的馬蹄聲和喊叫聲,我心裡頓時一驚,暗道不好,可能又要有麻煩來臨。
從馬的嘶鳴聲不像‘蒙’古草原的馬匹,喊叫的聲音顯得生硬的中國話,來的這些人肯定是日本人,可千萬別是星谷家族的人,我立刻隱蔽身形……
在我出去的同時,客棧,錢掌櫃的一擡頭見沒有了我,馬上走了過來,到我們吃飯的桌前,剛要張嘴說話……
“掌櫃的,我們哥倆吃完飯,就給大家唱上一段想聽蹦子(二人轉)。”哈日努特看出掌櫃的意思,金淼一走,他二人再走了,這飯不就白請吃了嗎。
“哈哈哈”掌櫃的不好意思笑了幾聲,“多謝了,客棧住的客人都想聽你們唱的蹦子(二人轉),那你們就多受了累。”
“哪裡!哪裡!我們應當做的。把人都招呼出來,讓小二把盤子碗筷收拾下去,我倆立刻給大家唱。”
李九這次驟然沒有結巴,一說要唱蹦子(二人轉),‘精’氣神立刻興奮起來,氣脈舒暢連磕巴的‘毛’病也嚇了回去,也敢安排小二去做事情。
“小二,去客房招呼客人出來聽蹦子(二人轉),我收拾一下這裡就行。”掌櫃爲了加快速度,他當起小二來。
小二一聽立刻就有蹦子聽,眉開眼笑的快速去招呼客棧裡住的客人。
小二爲什麼這麼高興,各位要知道,那時候民間的娛樂非常少,廣播電視都沒有,在老百姓的認識中,唱蹦子(二人轉)是下九流的東西。
聽,老百姓非常願意去聽,就是不讓自己孩子去學這些東西,使唱蹦子(二人轉)的人有非常少。物以稀爲貴,那時候,唱蹦子(二人轉)人就格外吃香了。
小二挨個房間一宣傳,就那麼一會功夫,客人都出來了,飯廳已經是滿滿的,有人要求道;“二位,給我們唱大西廂。
哈日努特與李九對望一眼,李九唱‘女’腔先婉轉的唱道:“迴文再表崔家莊,崔老夫人身得病。崔鶯鶯爲母許願來降香,帶領着紅娘把廟進,是一前一後到佛堂,崔鶯鶯要念碟文表,和尚請出小張郎。”
哈日努特唱男腔道;“張生把文表接在手,擡頭看見了千嬌百媚、百媚千嬌、
如‘花’似‘玉’、似‘玉’如‘花’、白裡透紅、紅裡透白、粉嘟嚕的一個大姑娘。
只見她烏雲發、發烏雲、烏雲巧挽盤龍髻、鬢對雅雅對鬢、鬢邊斜‘插’秋海棠、柳葉眉眉柳葉、柳葉彎眉分八字、秋‘波’眼、眼秋‘波’、秋‘波’杏眼水汪汪、芙蓉面、面芙蓉、芙蓉粉面‘花’似‘玉’、櫻桃口、口櫻桃、櫻桃小口含檳榔。
上身穿着素‘花’襖、八幅羅裙緞絛鑲、風擺羅裙飄搖起、‘露’出來紅緞繡鞋‘花’滿幫、天生一個俊模樣、好像仙‘女’下天堂啊!張君瑞神魂飄‘蕩’唸完碟文表。”
李九‘女’腔婉轉的唱道:“崔鶯鶯擡頭大量少年郎,只見他。方方正正一頂俊巾頭上戴,‘蕩’悠悠兩根飄帶搭肩上,身穿藍緞公子裳,腳登薄底鞋一雙。天庭飽滿多儒雅,風流瀟灑又大方,年輕俊美人清秀,天下難得美貌郎啊,崔鶯鶯看得心搖意也動唉……呀!香羅手帕唉……呀!扔在了地當央
哈日努特唱男腔道;“張君瑞一見心歡喜,偷‘摸’撿起袖口裡藏啊!紅娘一旁看破了,低聲細語尊姑娘,要走咱就快點走,省得人家說短長。”
李九‘女’腔唱道:“崔鶯鶯含羞帶笑回家轉,路過孫飛虎家大‘門’旁。”哈日努特唱男腔道;“他見鶯鶯長得好。發兵圍困要搶姑娘啊!啊……”
恰在這時,我隱藏地方傳進生硬的東北話。“佐佰少佐,咱們到那裡去?”
“到皇協軍中隊部去。”一個純正中國東北‘女’人聲音傳了過來。
片刻之後,那些人飛馳電掣從我隱蔽地方而過,那帶頭人一晃是個‘女’人,雖然‘蒙’着面,我預感到這個‘女’人有熟識的感覺,那菊‘花’馬騎得非常快。
這個‘女’人身後男人,有一半人騎的是日本人的東洋大馬,各個在揚鞭催馬緊隨那個‘女’人身後快行。我隱蔽身形快速的向錢家店客棧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