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小子想要提前引動零間的動盪嗎?”
在面前的伊麗莎白聽聞張陳想要在刑喰身上動手時,面目露出驚容。
“不行嗎?”張陳反問一句。
“當然不行,這個代價比殘缺神器的代價還要高上數倍不止,殺掉刑喰意味着與整個喰界爲敵,而且還會聯動着整個零間世界運轉的‘核心齒輪’。沒有足夠的底蘊,恐怕老孃的命都會搭在上面。”
張陳的確也是感覺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一些。
“我換一個要求吧,近期我將會前去零間的一處禁地‘萬罪深淵’,不知伊麗莎白小姐能否全程陪同?畢竟零間的環境對於我來說十分生僻,從剛纔您拿出來的三件寶物表明伊麗莎白小姐你必然去過零間很多危險的地方。”
“別自作聰明,你要去萬罪深淵做什麼?”
面前的女人退回至牀邊,翹着白長直的腿足,雙手插着胸間而看向一側的張陳。
“有一位朋友受困於其中,我需要將他救出來。”
“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明白,萬罪深淵裡的傢伙全都犯下滔天罪狀,永生永世囚禁在萬罪深淵中。想要從下方釋放刑犯需要支付與他們所犯罪狀等同的貢獻品給予零間,如同人類法律程序中的保釋手段。”
“而且辦理整個保釋程序還需要經由零間的一個特殊大界域(罪源界)之手。
我們獄使這種被認爲是零間入侵者的存在,即便達到保釋條件,罪源界的傢伙也根本不會接待我們。從古至今,也沒有任何一位獄使從萬罪深淵內帶走過人。”
對於伊麗莎白的解釋,張陳對於自己答應別人的事情是決定必須做到,而且若是將關冉放出,對方也將成爲自己對抗喰界的主要力量。
有些事情張陳還是想要自己前去親自核實。
“我的要求只是讓你陪同我前去萬罪深淵,即便是事情無法辦成,我們之間的人情也算是一筆勾銷如何?”
“可以。越來越感覺你有些意思,零間的四大禁地。我去過其三,然而這萬罪深淵對我無用而從來沒有去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見到對方答應下來,張陳倒是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只是看伊麗莎白小姐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畢竟您作爲獄尉鎮守獄界,想要外出恐怕較爲麻煩吧?”
“申請一個星期的外出是可以的,只需要通知獄間,讓另外一名獄尉來帶班即可。”
“既然如此,時間便約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整。我到時候會前來這裡找你。”
“可以,其實你今晚住在我這裡也行。你是獄使中第二個讓我感興趣的人,既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必對你見外。如果今晚你留下在我這裡,我可是會招待你的。”
此時房間中的場景氣氛,伊麗莎白坐在牀鋪邊上說出這一句話時顯得有些異常。
“這個……還是不太好吧,蟲螢妹妹還在等我回去的,若是獄司大人不介意讓蟲螢也來你這裡,我們倒是可以呆上一天。”
“真是沒趣的小子,既然有佳人等你回去。我也不留你,明天約定的時間務必守時。”
“恩,明日再見吧。”
張陳與對方道別而沿着升降梯走出燈塔建築時,卻發現蟲螢正蹲在一旁,神情沒落的模樣。
“蟲螢你怎麼……”
剛一走出建築,一旁的蟲螢立即伸出用雙手將張陳的身體緊緊抱住。
“你該不會以爲我出事了吧?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張陳回想起在地下殺掉原使徒時,對方自噬身體引發自爆必然造成整個獄界的動盪,而蟲螢腦袋裡必然是認爲自己發生了一些變故。
蟲螢因爲自己的失態,全程顯得有些尷尬而沒有任何言行舉止,僅僅跟在張陳身後。直到兩人來到一處較好的酒家並定下一個包間,張陳才主動開口。
“蟲螢,明天我將會離開獄界,前往萬罪深淵。你……”
“我不會拖張陳哥哥你的後腿,我會前去蟲界隱秘的藏匿地讓自己變得更強的。”
張陳微微一笑,本以爲蟲螢會一直粘着自己,沒想到這小妮子心中早已覺悟。既然如此,張陳也不必再牽掛蟲螢的情況。
“憑藉蟲界在零間的視野,到時候你想要尋找我的蹤跡應該很簡單。要是有人在蟲界內欺負你,儘管來找我幫忙。”
“好的,我知道了。”
蟲螢點點頭,不過自身的情緒卻是有些低沉,本以爲來到獄界能夠與張陳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度過數個月的時光,然而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天。
蟲螢情緒的低落張陳也是全程看在眼裡,最後一天待在獄界內的省會,身上的八萬礦幣自然可以供給兩人隨意消費。
一整天的時間裡,張陳帶着蟲螢在獄界有些冷清的街道上四處閒逛,任何有趣的東西都會爲蟲螢買下。
等待零間的夜幕降臨,兩人也徐徐返回破舊的公寓。隔壁鄰居身體的異常似乎已經被人發現而送去醫療站,狹小的房間中張陳睡在一側地鋪而蟲螢則是在沐浴過後睡在牀鋪上。
兩個小時過去,張陳注意到牀鋪上的蟲螢自始至終輾轉反側而難以入眠。
張陳自然是知道這小妮子腦海裡在想些什麼,張陳自己的思想在經過些許鬥爭後,穿着睡衣身體開始輕微從地鋪上坐起身形而向着蟲螢的牀鋪挪動過去,最終與蟲螢睡在一米寬的小牀上,兩人不免有些輕微的身體接觸。
蟲螢雖然是假裝鎮定閉合雙眼,不過內在的血液流動卻是平常的三倍。
張陳將結實的臂膀展開放在蟲螢的小腦袋下,後者也是有些含羞地慢慢將身體向着張陳靠近而使得腦袋安放在肩膀靠近胸膛的位置,蟲螢此時的小臉已經如同熟透的蘋果。
“趕緊休息,別再想什麼事情。”
張陳的話語中蘊含着讓人心生寧合的感覺而直入蟲螢內心深處,緩和激盪的心緒。
待到第二日清晨時分,蟲螢迷糊的雙眼睜開,烙印在眼中的便是張陳俊俏的側臉。或許因爲夜間睡眠身體不自主的移動,蟲螢的雙腿都搭在張陳的身上。
“總算醒了,看你睡得香,沒捨得叫醒你。”
“啊,是不是時間已經很晚了,耽誤了張陳哥哥你離開獄界的時間對吧?對不起……”蟲螢腦袋裡一陣凌亂,自己也不知道在爲什麼會忽然認錯。
“時間還早,足夠你洗漱後,我帶着你前去吃個早餐。”
蟲螢點點頭有些戀戀不捨地從張陳懷中離開,在衛生間中洗漱時,傳來一陣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出。
“張陳哥,昨晚謝謝你。”
話語剛說完時,張陳眉頭一皺,迅速一把將狹小的衛生間木門推開。
只是昏暗的衛生間內部,已經是空無一物,蟲螢本體已經化爲蟲體而離開。雖然張陳能夠感知到蟲螢離開的方向,自己也沒有必要追上去。
“哎……這小妮子,真是拿她沒辦法。”
張陳看着左手腕的手錶,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這一次的旅途中有了這位伊麗莎白獄尉的引領,張陳將會省去不少麻煩事情,而且也可以在路途中向對方打聽一些有關於零間的重要消息。
一件破損神器換來涉及到真鬼氣息的石頭與這位在整個獄間都顯得未知的女人信任,這個算盤在張陳看來倒是打得十分划算。
張陳在一家的小餐館中吃着牛肉麪時,碰巧封平小隊今日前去完成一次三星級的威脅清除任務而路過。隊長封平與張陳相視一眼,只能夠裝作陌生人而迅速離開。
張陳見對方遵守着約定也不再顧慮什麼,只是當自己低下頭將一坨牛肉送入口中時,一縷黑影出現在餐桌面前。
“伊麗莎白小姐,不是約好十點整在你所在的中心塔樓會面嗎?”
張陳擡起頭看着面前將頭髮束紮在腦後,整體顯得落落大方的西方女人。對方的這一真實形象張陳到現在都還沒能接受,難以與曾經抑鬱的恐怖形象相互映襯。
“看你將事情都處理完畢,早一點出發也沒有關係吧?”
“你身爲獄尉,不需要做一些身體上的掩飾,在大街上游蕩沒關係嗎?”
“我的真實身份,這些人可能會知道嗎?趕緊吃你碗裡的東西,由於萬罪深淵距離我們這裡有千公里遠,我因此向獄間請示一個月的假期,還差一點沒能夠通過審覈。”
“一個月嗎?真是太好了。”
張陳眼神一亮,自己說不定能夠在這段時間內,將這位伊麗莎白獄尉給拖下水。
兩人行走在街道上時,這位身處極好的西方女人比蟲螢還要惹人眼球。只是膽敢過來挑釁的人,結果卻比死亡還要悲慘。
張陳親眼看見一位鬍渣男子仗着自身少尉軍銜而將手臂放在女人的肩膀上時,一縷類似於肉蟲的黑色流質鑽入對方身體。首先控制大腦使得此人僵直在原地,緊接着會在一年的時間內將全身血肉與靈魂一絲不剩的慢慢吃掉。
張陳只能夠無奈搖搖頭,兩人沿着城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