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輝光纔剛剛沒入校園外那小山,在那山腰之間便已經有一個穿着背心的高壯男子站在了一顆樹枝上,俯瞰着眼下黑壓壓的山洞。
“以前感覺那洞裡傳出來的氣息似乎沒了,看來之前那些氣息都是白勝展他輸送過來的吧,這山洞內什麼都感覺不到,不僅僅是沒有氣息,就連一股生氣都沒有。”望着那黑暗的洞口,張陳的心裡還是隱隱感覺有些心悸。
“還是先將那老人接下山吧,如果白勝展在剩下的十三天不再爲其供給能量,應該會對裡面的傢伙實力造成影響。今天上午就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張陳身形閃動,朝着那老人的屋子移動而去。
“老爺爺,我又來了。”今天張陳來得比以往還要早了二十分鐘,但老人看上去卻早已起了牀,悠閒地坐在石屋外的椅子上,享受着這清晨山間的清醒氣息。
“呵呵,今天可來得挺早的啊。不過今天你倒是有些和平時不大一樣啊,往日,你來我這的時候每次都是全身大汗,這次似乎沒有運動都來我這啦。是不是有什麼事啊?”老人微笑着說道。
“有什麼事喝喝茶再說吧。”老人有些吃力的撐起腰桿,走進石屋習慣性地給張陳泡茶。
張陳道謝了後,便也坐在了給自己留的那張椅子上,靜靜等待着。
“嘀嘀嘀!”手錶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了起來,張陳一下反應過來。“這劉諾終於聯繫我了。”
“怎麼不是視頻通話,而是短信息。”張陳按了一下手錶上的按鍵後,光屏彈出來了一封信件。並且在右下角出現了‘是否查看遠程信件——是/否?’
張陳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是’以後,電子信件瞬間展現在了自己面前,張陳不禁眉頭皺起。
“張陳:
你小子上次給我的那個主魂石可真是害死我了啊。居然讓國家獄使行刑隊直接找上們來。不過幸好,我在帝都那邊的關係也不弱,今天才能放出來。現在有些不方便,所以只好發信息通知你了。
你肯定不會欺騙我的,那就只能說是你被人下套了,而這個套卻被我拿走了。不然的話。你被那些人抓走。現在可能都已經去獄間報到了。
我記得你說這主魂石是一個老人交給你的,還告訴你是獄使死去後留下這主魂石。事情完全不是這樣,這主魂石是早在十年前,在雲南省境內死去的一個獄使的主魂石。當時這案情沒有任何線索。”
“而近些日子。這本已經被捨棄的案例。居然有了進展,說是出現在了我們省而且還精確到了天府市,於是出動了國家獄使行刑隊將我給抓了。這也算是我救了你一命吧。下次見面可要好好報答我啊。姐姐可是爲了你蹲了幾天監獄哦。”
張陳看完後大驚失色,而此時此刻,那石屋內面容慈祥的老人,雙手端着一杯清茶來到了張陳面前,將茶水遞了過去。
張陳盯着這自己每次來這都會飲用的清茶,但如今卻盯着石杯中懸浮的茶葉許久,最後將石杯放在了一旁。
而一旁的老人看到張陳將茶水放到一旁而沒有飲用後也只是笑了笑。
“老爺爺,你說你老伴的遺體在那土堆裡對吧?我怎麼感覺不到裡面有任何東西呢。”張陳小聲地說道。
“小兄弟今日來山上就是來說這件事情的嗎?”老人端着自己杯中的茶水輕聲抿了一口,緩緩說道。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這山上危險,想到你下山去的。”
“那小友是多心了,我在這山上生活了幾十年,有危險我早就遇到了,再說了我一個孤寡老人,已經半截身子沒入土裡,有什麼好留戀的。”
“老爺爺,你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呢,那土堆裡埋葬的東西去哪了?”
“哈哈。你既然知道,爲何還要問我呢。”老人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
“那容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到底是好是壞?”張陳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問道。
“世上真有好壞之分嗎?站在不同的角度會有不同的答案吧,你想要那個角度的答案呢?”老人依舊慈祥地說着。
“如果站在我這個角度來說呢?”
“那應該就是……壞了吧?”
這句話說完後,兩人之間的空氣都如同凝固了一般,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張陳雙腳之下的泥土顆粒隱隱之間輕微地漂浮了起來。
下一秒,張陳原來的位置上只剩下了一張石椅,而椅子兩旁的土地印着兩個數釐米深的腳印。
十道紅色的利爪已經臨在了老人身前,不過老人只是擡起了看似老朽的手臂,交叉在身前想要格擋這能夠切斷鋼鐵的攻擊,在旁人看來可謂是笑話。
“鏘!”十道紅光竟然還真被擋住了,張陳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在割破了老人手臂表皮後,瞬間也割斷了肌肉和血管,但是當觸碰到骨頭的時候,自己覆有精血的指甲竟然切不進去。
“好堅硬的骨骼,而且力量與我不相上下。不對,比我要強上一些。”相持階段,張陳作爲主動進攻,本來就佔據了一點優勢,但是在老人強大的力量下,漸漸將優勢搬到了他身邊。
“轟!”張陳沒有辦法,調動了一絲元力融入到念力之中,形成一顆高濃度空氣彈直接轟擊在老人的腹部,老人身側的土地都由於衝擊波的影響裂開了巨大的裂縫,而老人竟然沒有被撼動分毫。
“這是什麼身體,一來就要逼我用全力啊。”張陳無奈之下,瞬息間長出了第三條手臂,五道紅光一閃,直接爪擊在了老人措不及防的面龐上。藉此機會,雙腳蹬地,與老人拉開了距離。
“連頭顱都這麼硬嗎?”之前第三隻手臂的全力掃向那老人的頭顱,割破了臉皮,當指甲遇到骨骼後,僅僅是擦出了火花。
第一次進攻以失敗結束,身前八米處,老人的臉部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慈祥,右臉頰五道被劃開的口子下面,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骼.張陳仔細看去,那骨骼之間似乎隱隱流動着微弱的暗金色光芒。
“和我一樣的血肉癒合能力,看來也是血肉型的。”老人手臂以及臉上被割開的傷口,很快便自動癒合了。
與此同時,張陳右胸內的血靈在張陳出手的時候便已經蠢蠢欲動了,這面前的老人在它眼裡無非是大補之物。
張陳還未動時,站在八米開外老人的手臂內開始慢慢活動起來,兩把森白透着微微暗金色光芒的骨劍從老人的左右手掌中生長了出來,並握在了手中。
“血靈動手,吸他的血氣。”
張陳再次先出手,同時讓血靈輔助自己。第一抓劈砍在對方的骨劍上時,老人的身體中開始有些許紅色的血氣飄蕩出來並吸入到張陳的右胸中。
張陳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配合血靈的話,只要和他拖成持久戰,慢慢就能夠佔據優勢。”
對方手持兩把骨劍將張陳三隻利爪的攻擊封得死死的,而且還能夠找到間隙適當反擊,不時會有血洞在張陳的身體上產生,不過這種小傷自然不礙事,打在張陳身上就如同撓癢一般。
“唰”張陳失誤了,一記左右雙爪齊下,被一把骨劍給死死擋住。同時另外一把骨劍瞬間挑開了張陳的第三隻爪,將自己整個左臂切了下來。
“居然近戰打不過他!”張陳念力加持在雙腳間,腳步迅速變換撤離,再次與老人拉開了距離。
左臂被斷掉也算是比較重的傷勢,但是傷口處血肉鼓動還是在三秒之內就癒合了。
而對面那老人的狀況似乎也不是很好。雖然之前的交手大概就十秒鐘左右,但是每時每刻他身體內的血氣都在流失,同時張陳對他造成的那些皮外傷,癒合起來也不如之前那麼迅速了。
“涅,還是像着之前那樣,再來幾次他應該就不行了。”
張陳其實能夠感覺到,那老人給自己的感覺也就是中級鬼物的巔峰階段,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身體強成這樣,主要山洞裡的事情還沒做,張陳並不想把自己所有能力都調動出來,怕是消耗太多,又得拖上半天或是一天來恢復。
這時,對面的老人開始異變了。全身表皮竟然開始慢慢地褪去,而表皮下面竟然形成了一層白色的骨骼層。與此同時,血靈也傳音來了
“我與他身體內的血液感應被切斷了,沒辦法吸取他的血氣了,應該是那一層骨骼的原因。”
“麻煩了!”張陳聽完後心中嘀咕了一聲,咬了咬牙,“只好真正的全力以赴了,最多也就休息半天吧。”
兩人同時動了,張陳的優勢在於自己的步伐靈敏和速度要高一些,而對方的劍術和力量要壓張陳一籌。
“全身骨化了後,力量居然增加了!他這實力和高級鬼物都有得一拼吧。”
交手時,對方直接雙劍斬來,雙臂交叉在胸前格擋的張陳被這一記重擊震得雙手發麻,還吐出了一口鮮血,倒退數米遠。
老人絲毫不停留,緊緊跟上,右手骨劍向前伸直,對準了張陳毫無防備的左胸主魂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