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停車啊!”那妖嬈女子也是酒精上頭,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車內的異常,站起身還使勁地敲打着車門,對着前方的司機奮力地吼道。
不過車子依舊勻速前進着,車廂裡沒有任何人理他,而那司機也是死氣沉沉地握住方向盤沒有任何迴應。下一站過了,車子依然沒有停,這時那妖嬈女子才察覺到了似乎這車子情況不對,開始四處觀察起來。
女子看到張陳對面那抱着小女孩的老太太時感覺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哪裡見過,只是現在記不得了。
而後當其將視線移到那車門旁邊正在聽mp3的男青年時,面無表情的男青年突然轉過頭眼睛瞪得很大,看着妖嬈女子,而女子似乎與此男子認識一般,輕聲嘀咕道:“林凱佑?你不是……”
女子一屁股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那男青年又再此將頭轉了回去,雙手似乎抓得更緊,同時開始用頭部撞擊着雙手緊握的鐵質欄杆。
“嘻…嘻…嘻……”十分尖銳地笑聲從後排傳來,張陳不禁皺起眉頭看向最後一排那個靠着窗戶的旗袍女子,不過花傘擋住其面龐不知道笑聲是不是從其嘴中傳出來的。
然而,此時心情難以平復的妖豔女子隨着笑聲的聲源,看到最後那一排那個打着花傘的旗袍女子後,突然雙手捂住了嘴巴,雙腳一打顫,身子一震整個人從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嘴裡嘀咕着:“元…元儷。”
“看來都是來找這個女子復仇了啊。年紀輕輕竟然惹了這麼多怨鬼。可見其平時爲人。”張陳靜靜地看着面前地一切。
“當……當!”,“嘻嘻…嘻!”男子的頭部撞擊聲和女子的笑聲交替在一起,充斥着整節車廂,讓坐在地上的女子全身顫抖不已。
同時,張陳面前的小女孩也從老人身上跳了下來,低垂着腦袋向着地上的女子走去,在其身旁輕聲說道:“姐姐,你可以陪我玩嗎?”
地上驚慌失措的女子一時慌了神,一手便將身旁的小女孩推倒在地,然而倒在車廂內的小女孩臉龐上卻是交錯扭曲的五官。把身旁的女子嚇得朝着車子前端爬動。並且嘴裡不停顫抖地說道
“你……是那天的小女孩”
這女子一下便想起了,一年前自己因爲上班快要遲到正要過馬路時,突然裙子被這個迷路的小女孩拉住,要自己帶她去找她奶奶。可是女子趕着上班。直接把女孩一推。誰知道女孩偏偏倒到就倒在了馬路上。因爲路上是綠燈。一輛飛馳的小汽車直接從其頭部碾了過去。
而後報紙上便登出,老人粗心大意帶小孩,至小孩在馬路上玩耍被過往車輛碾壓致死。受到自己兒女的責備加上良心的自責便在家中上吊自殺。
地上爬動的妖嬈女子回憶起了過去發生的事,心裡害怕至極,一個人縮在角落。而此時車子上的燈突然熄滅了,整個車廂陷入一片黑暗。
待燈光再次亮起時,小女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奶奶身上,而那個聽歌的青年也不再撞頭,只不過那後排的旗袍打傘女子坐到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而花傘之下能夠看到那女子露出來的深藍色嘴脣。
“元…元儷,你不要這樣,我當時利益薰心纔出賣你,你看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每天只有去當坐檯小姐才能勉強過生活,你就放過我好嗎?”
可是那花傘之下的藍色嘴脣卻是微微上翹,同時燈光再次熄滅。帶燈光再次亮起時,旗袍女子坐到了愛心座位之上,而蜷縮在角落的角落的女子不停地搖着腦袋,大顆大顆的淚水將眼妝一起帶着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待燈光再次熄滅時,車上的四個人嘴角都揚起了笑容,黑暗之下張陳清楚的感覺到,那旗袍女子收起了花傘,用尖端對着蜷縮在角落的女子一下戳了過去。
那幾乎絕望地女子已經閉上了雙眼,因爲她不敢面對自己的死亡。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領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待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了路邊,同時身旁還站着與自己一同上車的青年。
而那遠去的公交車後窗上,站着四個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這邊。
“自己做錯的事自己就要有心裡準備,也不知道你什麼運氣,今晚竟然遇到我了。下一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自己好自爲之吧。”
張陳此時所在的位置也就和賓館只有一站之遙,於是甩下一句話便步行向着前方走去。而身後的女子看着張陳的背影,就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剛向前跨出一步,便看到張陳的雙手長出了森森白骨長爪,將其嚇得癱坐在地上。
…………
“小夥子,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半個小時之前你那個戴眼鏡的朋友從我這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你了,現在也沒回來。”老闆娘看張陳十點過纔回來,於是這樣說道。
“在外有點事。”張陳隨意應答了一下便上樓而去了。
張陳正要打開自己房門時,隔壁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女生慢跑過來,雙手直接從張陳背後將其緊緊抱住。
因爲王藝芷洗了澡,只有一件睡衣套在身體之上。被王藝芷這樣從後面抱着,不禁讓張陳吞了吞唾沫臉頰緋紅,兩人沉默了很久後,張陳還是開口說話了
“藝芷,怎麼了?看你這麼困的樣子,怎麼還不睡覺啊?”
“你是不是晚上去找下午開車送你來的那個姐姐去了?”王藝芷小聲地說道。
“恩……是的。”隨後張陳將晚上去劉諾那裡的所有事都講出來了。
“啊?真的?你還要被抓去那個什麼總部問話啊?那……那個劉諾姐姐看來還真是好人咯,對不起。”王藝芷鬆開了雙手。不好意思地嘀咕道。
“沒事呢,我事先沒和你講清楚,讓你擔心是我的不好。”
這四樓樓道的路燈不是很明亮,兩人的臉龐靠得很近,在這氣氛以及燈光的烘托之下,兩人神色有些迷離並且慢慢靠近。
“藝芷姐!”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下一步行動。蟲螢本來累得在九點就入睡了,這突然醒來發現王藝芷不見了後,直接大喊了一聲王藝芷的名字,然後穿着睡衣一下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張陳和王藝芷兩人互相看着對方輕輕一笑,然後互相揮了揮手向着自己房間而去。蟲螢衝出來後看到張陳和王藝芷在一起。也就放鬆了警惕,和張陳打了打招呼後就夥着王藝芷回房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做什麼錯事。
張陳回到房中,一下倒在自己的大牀上傻笑個不停。直直十分鐘才從之前的情形中反應過來。
從牀上坐起後發現在牀頭櫃上有一封信。聯想起老闆娘所說的話自然知道那信是誰寫的以及內容大概是什麼。
“小白這傢伙真是的。他這突然離去也好,不然還真有點捨不得他。”張陳將面前的文縐縐地信件讀了一遍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信封疊好。放進了自己的書包之中。簡單洗漱後,便倒在牀上睡着了。
…………
隔日張陳和兩個女生說起小白的事情後,似乎兩人都已經知道了,張陳也不知道小白昨晚與兩人說了什麼。
衆人早早起牀來到第五中學後,本以爲學校會顯示出停課一星期之類的通知,畢竟死亡的師生達到了2300人,這比起恐怖襲擊都要駭人數倍。但是張陳卻是低估了獄使的辦事能力。
走進學校後,不少教室裡都傳出了朗朗地讀書聲,還有不少勤奮少年手持英語書在外大聲地練習着口語。
張陳和蟲螢回到自己的高一15班時,雖然班上少了很多人,但是大家的表情都如同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一般,認真地朗讀着課文。
“李天和蘇文飛的確不見了嗎?連同他們的座位也消失了。”張陳還記得昨日自己突破那黑色牢籠時,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兩個室友靈魂被吸走的一幕。
回到座位後,一切都十分正常,不過身旁的楊遠倒是在桌子上用筆寫着什麼東西,在上課前遞給了張陳,打開後,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謝了。”
張陳不禁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楊遠,對方正在認真地看着大學課本,似乎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般。
學校的事情解決了,張陳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學習,突然發現似乎因爲元力對腦域的擴充,這書本上需要記憶的東西,基本上過兩次就能夠完全記住。而理學方面的東西,推導起來也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就在這一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後,張陳先將王藝芷送回寢室,因爲蟲螢的寢室要靠後一些,所以兩人繼續走了一段路。
“蟲螢,那萬足白蝄死了對吧?”張陳這樣問的原因是因爲今天自己身旁的蟲螢似乎一直心事重重,自己稍微分析額一下大概知道是什麼事。
“嗯…”蟲螢低聲應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問我要血靈啊?”張陳直接將蟲螢心裡的話吐了出來。
“啊,我……沒有。”蟲螢語無倫次地說着,心裡十分緊張。
“這個星期週末,我陪你去你家吧,那小傢伙應該只會聽我的。”
蟲螢聽了後,突然淚水稀里嘩啦地就流了出來,讓一旁的張陳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撓了撓頭乘着周圍沒人趕緊將蟲螢送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