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聽聞‘殭屍’兩字眉頭一皺。
“看來施主的確也預見過,有些話老衲也就和施主明說。老衲一輩子活在着寺廟之中,圖得便是這一方土地的安寧和自身的超然。老衲這腦袋笨是笨了點,但是在長期的自我感悟中,習得了一門推演之法。”
“推演?能夠遇見未來嗎?”
“所謂推演,僅僅是對於未來的一點推敲而已,既沒有具體圖像,同時也僅僅是對於個人或是單獨一件事的推演而已。其中兩點較爲重要的推演,也是今日將施主您請來的主要原因。”
“第一,便是大致十天後,整個長沙市將會化爲人間地獄,至於其中的細節,無論老衲如何推演都推演不出。然而將長沙市淪爲地獄的便是這‘殭屍’一物!能夠推演出‘殭屍’已經是老衲目前能夠做到的極限。”
“什麼?整個長沙?先不說長沙附近有你們這樣的隱士高人,另外在長沙還有獄使總部。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事情會不會發生十日之後定會揭曉,長沙落得我所說的推演那般之前,定有一系列循序漸進的過程在其中暗流涌動,想必近些時日便會涌現出來。”
張陳回想起華天大酒店的坍塌,國際通緝犯‘樑學’的出現,以及詭異的靈異網站。
“而且張施主你也預見了殭屍,這證明老衲的推演八九不離十。”
“那第二件事呢?”張陳問道。
“第二件事,便是老衲對於自身的推演。大致七日後。老衲將會身死道消,至於其中的原因,一層白霧隔在眼前無法看清。所以,今日我見張施主心性極爲端正,是一個可以託付之人。今晚一事,老衲也看出施主您實力非凡,恐怕那個時候老衲未出手相助,結局也會是一模一樣。”
“只是可惜了慧道,這小子自幼便被自己父親送來寺廟,天生聰明伶俐。勤勞好做。”
張陳當時面對鬼物挾持王藝芷。在鬼物提出要求後,自己心裡的確立馬有了絕對的把握。現在的張陳對於血魔身體的運用可以說是極爲可怕,捨去肉身,單獨留下主魂石是完全可以隨時再生的。只要對方用王藝芷交換主魂石成功。那麼對方的死期立刻來臨。
“方丈師父。若是你推測自己七日後會出事。爲何不可避免?”
“這未來的推演玄乎其玄,既然推演出七日後老衲將面臨死劫。那便是將這七天內的一切外來因素都包括在內,自然也包括了我與施主的任何對話。以及老衲知道死劫之後的行動。塵歸塵,土歸土,萬事萬物因果輪迴。”
“方丈師父有什麼吩咐儘管提。”張陳恭敬地說着。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這麓山寺老衲花了不少心血,長沙化爲人間地獄,我們寺裡的衆僧自當用生命去捍衛自己的土地。死亡是必然只是,但是希望張施主能夠幫忙保住這座寺廟,讓後來的世人還知道其存在即可。”
“沒問題。”張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是洶涌澎湃。
“有施主這句話老衲便放心了,今晚時日已經不早,施主早點回去休息吧。”
張陳點了點頭,正準備起身時,忽然響起一個問題。
“不知方丈師父是否推演過我?”
“呵呵,一片大霧擋在老衲面前,一絲一毫都無法看透,哪怕是張施主你下一分鐘的行動,都無法推演出。”方丈搖了搖頭,掐滅了房中的燭光。
返回賓然居的張陳先站在王藝芷的房門外,小涅端正地坐在門口守護着。用念力感受王藝芷的身體狀況,然而其體溫已經趨於了正常,全身狀況穩定。回到房中,張陳立坐在涼蓆之上,腦袋中思索着之前方丈的所有話語。
“十日後長沙淪爲人間地獄,我運氣有這麼好嗎?如果真如方丈所說,恐怕周邊的幾個地級市全都會受到殃及。但是爲什麼是殭屍,而不是那詭異的網站?自始至終我還從未見過殭屍一物。”
“看來這次的旅行又得提前終止了,明日帶着王藝芷去湘潭大學遊覽校園後立即返回天府市。不能再使得王藝芷陷入險境了,今晚這件事便是一聲警鐘。但是答應了方丈師父的事情肯定要做到,送王藝芷回家後,再返回長沙鎮守於這麓山寺。”
張陳此時也再無倦意,讓小涅回房休息後自己獨自守在了王藝芷的門前。
…………
“噹噹噹……”連續的晨鐘在朝陽沒出山頭時連續不斷地敲響,坐在走廊上的張陳見到了昨晚接待自己的慧解小師傅已經候在木屋前。
小涅和蟲螢都各自穿上衣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張陳哥,藝芷姐她好像感冒了。她說腦袋暈,想多睡一會兒。”蟲螢走出來對張陳說道。
“她昨天下午出了一身汗緊接着晚上又去山頂吹涼風,不感冒纔怪。你們倆先去洗漱吃早餐吧,慧解小師傅已經守候在房前多時,我守在這裡就行。”
蟲螢臉上流露着踟躕的神情,不過在小涅的推攘下還是跟着慧道一起離去了。
張陳推開房門,王藝芷蓋着被子蜷縮在地上。
“滋!啊~好不舒服,我感冒咯,腦袋暈暈的。”王藝芷鼻子塞住,說起話來帶着很厚重的鼻音,“張陳,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倒黴呢。每次出去旅遊總會遇到倒黴的事情。”
“藝芷,你不害怕嗎?”張陳想着昨晚王藝芷獨自遭遇鬼物,心裡不免難受。
“怕啊,當然害怕咯。我當時說話說不出,又想上廁所,外面陰風陣陣還有那個可怕的和尚。不過我見到你後,我一點都不害怕咯,我知道我肯定會沒事的。”
“慧道師傅是個好人,只是昨晚被鬼怪附身了才變成那樣。藝芷,給你商量一件事好嗎?今天我們去湘潭大學,遊覽校園後,明天我們坐飛機返回天府市如何?這次事情有些複雜,我不能讓你再捲入危險了。”
張陳目光十分炙熱地看着躺在地上得王藝芷。
“恩!”王藝芷微笑着點頭。
“我幫你疏導一下身體內的血液循環以及腺體分泌吧,看着你塞着鼻子挺難受的。”張陳將手掌貼在王藝芷的腦門上,將感冒的表徵現象緩解,隨後離開房間端坐在房門口守候着。
由於日光的射入,房間內的王藝芷能夠清楚看見門外候着一個人的身影。
“還記得嗎?那時我在表姐家的時候,你個大傻子每晚送我回去之後,都一聲不吭的守在外面,還假裝自己回家咯。”
王藝芷的聲音隔着木門傳出。
“哈哈,當時……我主要考慮到謝雯她是你表姐還有……”
“以後不許移情別戀,等我們大學畢業之後要娶我知道嗎?”張陳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王藝芷格外溫柔的話語打斷。
張陳心裡如同萬馬奔騰,想要說給王藝芷聽的話語更是多不勝數,但是卻僅僅能夠輕輕說出一個‘恩’字來假裝鎮定。
…………
上午十點,張陳一行人站在麓山寺大門口與方丈以及不少寺裡的僧人揮手道別,張陳盯着方丈老人的和藹雙眼,十分誠懇的點頭,示意昨夜的承諾定會兌現。
下山後,四人乘坐的士來到最近的長沙汽車西站。不知道是不是長沙遭受恐怖襲擊的問題,汽車西站今天的客流量十分大。而發往湘潭的車票只剩下午兩點的班車。
“我們做的士過去吧?”張陳排了近三十分鐘的隊列最終退了出來。
“的士上高速要不少錢吧?”
“沒事,有錢任性。”事已至此,張陳也不在乎錢的問題裡,帶着四人從車站出來後,站在街道旁準備招攬出租車,誰知道一股十分熟悉但又微弱的氣息被自己無意之中察覺到。
而氣息的來源正是街頭對面的一家拉着警戒線的網吧。
“時間快接近中午了,待會打車過去恐怕也要一個小時。要不我們在西站附近先吃點東西吧,哦?前面有一家麥當勞,想吃嗎?”
“吃了一天的素。我要吃炸雞漢堡咯!”王藝芷像感冒好得差不多,此時顯得精神極爲亢奮。
張陳爲衆人點餐並找到座位後,說自己肚子痛,隨後便在廁所裡動用空間移動直接抵達了街頭對面的網吧。此時網吧大門打開,不過進出的都是警察和法醫。在廁所內還殘留着大量的血跡,見不到內部有任何傷者的痕跡。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張陳走到警戒線外問着一個執勤的警察。
“你……”警察略微抵擋後眼神變得渙散,“昨夜凌晨在網吧內發生了一宗兇殺案,死者系嶽麓區麓恆中心高二學生,被網吧網管發現死在廁所裡,屍體內殘忍的拆卸成數十塊,堵在廁所下水道。”
“案件有什麼進展?”
“暫時沒有,從監控錄像中看來,死者凌晨2:31由座位起身,有些慌忙地進入廁所後再也沒有出來。時間抵達3:06,有其他顧客想要使用廁所,無奈之下,網管將鑰匙拿出將反鎖的廁所門打開,發現了死者。廁所內沒有其它入口,窗口僅僅允許五歲大小的孩童通過,並且沒有任何作案工具遺留在現場,不過監控裡有兩點比較可疑。”
“可疑?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