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陳小子,這一頓吃得真舒服,雖然炒菜裡面放了不少的地溝油,不過比我實驗時裡面精準配置的適應個人標準生長的食物多出了不少美味。。行了,本以爲你自身實力不強,打算讓你去我實驗室拿些東西走的,不過現在看來不必了。”
劉諾走出餐館後十分不顧形象地在張陳面前打飽嗝,而後站在樓道口與張陳揮了揮手。
“沒什麼事了,你早點回去陪陪你的女朋友吧……關於你現在所處的情況還是考慮多一些,別在朋友和父母身邊久待。與連愚欣小妹聯繫好了後,早日前往帝都市爭取近期成爲獄司,這樣纔有砝碼與對抗網站組織背後的勢力,以及保護你身邊的家人與朋友。”
張陳踟躕了半宿並未轉身離開,而是走到了劉諾面前。
“諾姐,你是真的爲了科研研究加入這個組織嗎?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畢竟……”
張陳話語說到一半時,劉諾用手指了指手腕而後轉身走上破舊的樓道。
“手錶?座標?”張陳見到自己手錶上竟然還附着有另外一個座標,“我記得這裡是……天府市體育館。諾姐讓我去她實驗室?難道有什麼用意嗎?”
看了看緩緩走上樓梯的劉諾,忽然在張陳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祥預感,立即空間移動離開小區,快步攔下一輛出租車並坐了上去。
“市中心體育館,開快點!”
頂着烈日炎陽。張陳進入體育館第五區後,將早已準備好的硬幣投入自動售貨機時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一股不安感覺襲遍張陳全身。
“開!”
情急之下,張陳一把將售貨機強行推開,而其後通向劉諾地底實驗室的白色通道已經是破爛不堪,很多地方甚至被上層落下的落石通通堵滿。
“竟然被破壞成這般模樣,而且如此大的動靜恐怕早就驚動地面了吧?恐怕獄使總部應該早早知曉此事,而在之前,諾姐她說是向總部請假……”
張陳沿着破爛不堪的通道下行,大致走到實驗室應該存在的位置後。一拳將身旁的白色特殊材質牆壁給洞穿。
在壁面之後。偌大的實驗室中,曾經用於存放各式各樣稀有種的圓柱形玻璃容器,此時此刻全部破碎而散落在地面上,內部曾經關押的稀有種也是不見了去向。實驗室內的總電源被破壞。唯有幾盞微黃色的應急燈照亮着這裡。
張陳身體內的血肉與骨骼開始鼓動。瞬間遍佈整個實驗室任何一個角落,開始搜尋是否在這裡存在着屍骸或者任何擁有骸骨與血肉的有機體。
“沒有嗎……”
張陳沒有感應到實驗室內的任何有機體,但卻嗅到了空氣中十分細微的鬼物氣息。
“看來還有一個稀有種留在這裡。是那個組織故意留下的嗎?”
張陳踏行在碎玻璃滿布的地面上,‘嘎吱嘎吱’地向前走動着。忽然間從自己面前卻是傳來另外一個腳步聲,恰好與自己重疊。但對方卻沒有任何的血肉感應。
“原來是熟人。”
不過一會兒,因爲實驗室裡應急燈的照明有限,可見度差不多在十米左右。一個表情動作極爲慌張的小女孩出現在張陳的視線中,同時還在眼角泛着淚光,嘴脣嘟噥着,略帶抽噎聲說道。
“大……大哥哥,救救我。我還害怕……”
話語傳來時還有一股精神力試圖滲透進入張陳腦中,只不過在進入顱骨的瞬間,張陳大腦內的黑色小圓粒立即將其湮滅殆盡。
張陳異樣的眼神看向小女孩後,後者之前哭泣抽噎的表情立即凝固,轉身想要逃跑。
“咔擦!”
小女孩轉身的瞬間,腦袋已經被張陳用手擰斷。頸部斷裂口內內竟然全是一坨坨塞滿的白色棉花。而之前看上去還是一個人類小女孩模樣,在頭顱斷裂後不過是一個經過數次縫縫補補的人型大小布娃娃罷了。
張陳的兩個眼珠快速轉動,在不可見的黑暗環境中掃視着,很快鎖定了一個方向。
整個人身體一動,瞬息間將角落處的一團黑影按倒在地。定睛一看,被張陳用手按在地上的是一位面容上滿是潰爛膿瘡的醜陋老婦。
提線婆,中級稀有種。曾經被關押在玻璃容器內都能夠蠱惑獄使的陰險鬼物,利用他人心中存在的善良來殺死對方,極爲邪惡的一類鬼物。
“告訴我想知道的所有問題,如果回答讓我滿意,我會放你走的。”
張陳鬆開手,提線婆整個人被一塊塊骨骼如同蠶蛹般束縛在牆面上,後者看見張陳的目光中滿是恐懼之意。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天前,有一羣很厲害的鬼物不知爲何找到這裡,將關押在這裡的所有鬼物都給帶走了。我用人偶騙過了他們其中一人,因此留了下來。”
“爲什麼非要一直呆在這裡?”
“因爲……因爲我提別喜歡獄使的味道,我也想要一個女性獄使的身軀來做成我的人偶。自從這裡淪陷後,有不少獄使來到這裡,通通被我殺掉。但是卻沒有我中意的女性獄使。其實,我最想要的還是將我囚禁在這裡十餘年的那位科學家的身體。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見對方在關鍵時刻有所停頓,張陳立即追問道,同時束縛着提線婆的骨骼更是勒緊了一分,擠壓的提線婆全身難受不已。
“只……只不過那位女科學家的屍體似乎被帶走了。”
“屍體?她死了嗎?”張陳面容大駭,束縛着的骸骨更是顫抖不已。
“那個女科學家不知做了何事,將很多厲害的鬼物都招致而來。最終在團團圍攻下體力不支被殺死,我也僅僅是透過我的人偶看到一些。這麼多天沒能發現女科學家的屍體,我想的話應該是被帶走了。”
提線婆面帶懼意的講述着。
然而此時的張陳已經愣在了這裡回想與劉諾見面後,交談的一語一句。
“三天兩夜沒閤眼僅僅是因爲對於科學的研究?獄使被自行剝除主魂石還能夠用其他東西代替而存活?然而那時候結衣也沒有像事先說好的那樣,在體內給我說明劉諾的情況,而是直接出現與劉諾對峙。”
“以及最後諾姐示意我的眼神……”
張陳憤怒之下竟然違背了答應提線婆的約定,右手一捏。提線婆屬於靈體型鬼物,身體內的虛無鬼氣通通被碾壓消散,而其內的魂髓完全被壓榨成細小的骨渣,被張陳所吸收。
“難怪結衣那時候說劉諾竟然敢講出如此多的機密信息,其實並不是直接說出,而且有隱晦之意在其中。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獄使能夠被加入那個組織,組織中只存在鬼物,可惡!”
張陳咬牙切齒。
“劉諾姐的言中之意應該是所,凡是被組織盯上的獄使,實際上被殺死之後恐怕組織通過某種方法能夠穩固獄使的靈魂,而另外用獄使的肉身作爲要挾或是通過肉身上的某種手段,使得這些獄使爲他們所用。”
“這麼說來劉諾姐唯一能夠相信的獄使只有我一個人,若是她的情況被別人知道,恐怕立即會招來殺身之禍。諾姐讓我儘快成爲獄司,應該是要我協助她拿回肉身吧……”
“劉諾死了!”
張陳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當機立斷從地底實驗室離開,沒有攔下的士,而是以最快速度趕往劉諾所在的破舊小區。
“諾姐!”
木門推開後,房間裡什麼都不存在。臥室內的那一臺嶄新的電腦與衣櫃內存放的衣物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張陳坐在寢室內硬質的木板牀上,整個人都楞住了。
“如果我當初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諾姐的話……可惡!爲什麼會這樣。就算我能夠將劉諾姐的本體拿回來,恐怕……”張陳皮膚之下開始因爲憤恨和自責開始出現失控的行爲。
“蹭蹭蹭!”一塊塊尖銳的白色骨骼從張陳的體表生長而出,整個人顯得極爲痛苦。
一根手背上伸長的骨骼將面前破舊書桌全全擊破。
飄動在空中的木屑夾雜着一張白色的信封,暴躁之下的張陳,目光一橫全身骨骼收縮回到身體內,而白色的信封也是被持在了手中。
“張陳:
相信你已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腦海存在的記憶中,唯一值得我相信的只有你一個人。有些信息我無法說出,只希望你能夠早日成爲獄司,到時候諾姐可能需要你幫一個忙。在此之前,我儘量不能夠與你長時間接觸。
其實這件事如你無關,我的離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與駱明伯有關。實驗室內有很多聯繫總部的裝置,然而在我收到襲擊的時候,總部那邊卻沒有任何支援部隊前來。
馮騰這傢伙去零間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等你成爲獄司後務必將駱明伯暗中殺死。此人不除,我們天府市都會遭受迫害。其實諾姐現在還算好,你不必爲我擔心,回去多多陪伴你的女朋友吧,她因爲你可能在長沙受了不少苦吧?”
張陳一把捏碎白色信紙。
“不用等到獄司,現在我就去殺了駱明伯。”
張陳身形一動,整個人朝着天府廣場飛馳而去。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讓遠在數公里之外的鬼物以及獄使通通爲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