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哥,剛纔……”衆人已經繞着山腳返回,夕陽已經是映出了紅色,所有人對於剛纔所發生的詭異事件依然是心有餘悸。
“回去再說吧……我認爲十有八九,剛纔那個人造洞穴是用來封印山魅的地方。你們也看到了門口的兩臺石碑,以及連接在石碑之間掛着有鈴鐺的麻繩。應該是如村長所說,只要我們不是夜晚出去就不會有事的。”陶衝說道。
“衝哥,剛纔你也看見了!那個小男孩手裡可是拖動着一具死屍啊?難不成這個是山魅在殺人!既然村長規定夜晚不許任何人出村子,那麼這個屍體又是從哪來的呢。”劉希樸一臉驚駭地說着。
“別說了,既然我們逃出來那便不會有什麼事情了。今晚也不再村長家留宿,咱們直接騎車回去吧,去酒吧喝上幾杯,叫幾個漂亮mm聊聊天,忘了今天這檔子衰事!”
“恩!”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村子後,大步返回村長家裡。
“你們三人回來的剛好,來幫我遞一下碗筷吧。晚飯剛做好,你們城裡人應該很少有機會吃到這材火飯吧?”
三人剛一走進村長家門,一股農家香味涌入三人的鼻腔。三個小時的騎行加上之前的驚魂時刻,所有人肚子都不禁發出飢餓的訊號。若是不吃完這頓飯直接騎車回去的話,又是三個小時的車程,自己恐怕到時候身體都扛不住了。
“村長,有件事要給您說……剛纔我們三個在山上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
“沒關係,你們吃了咱做的晚飯就回去吧。”村長打斷了陶衝的話語,格外慈祥地說着。
“謝謝村長了。”聽村長這麼一說大家倒也放寬心懷了。
三人紛紛入座,雖然面前的菜餚看上去色澤並不怎麼樣。但是入口卻是美味十足。飢餓的三人不一會便將桌面上的飯菜全部一掃而空。
“謝謝村長……”陶衝剛說出四個字,忽然間腦袋內一陣眩暈感襲來。
“啪!”身旁傳來板凳摔在地上的聲音,自己的朋友寧厚純全身無力地重重跌落在地。劉希樸也是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然而,陶衝腦袋中的眩暈感越來越沉重。自己也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哈哈……”極度陰險的聲音從陶衝鄰座的村長口中傳出來。
陶衝雙手撐着桌面,十分勉強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向着門口移動了兩步不到,大腦內的眩暈感再次加重,超過了陶衝能夠承受的極限,整個人撲通一聲,跌落在地。
…………
“三個人分成三次送過去吧,這樣又有了三天的緩衝期。”
視線一片漆黑的陶衝意識開始慢慢清晰。聽見了外部的說話。憑藉着自己身體的感覺,自己現在全身被固定在一個平木板上,眼睛被遮擋住,嘴巴也被塞住。
“先送誰上去呢?”一個有些熟悉男子的聲音傳入陶衝耳中,陶衝忽然想起來這聲音不正是自己進村之前詢問的那位砍樹老人所發出的嘛。
“這個吧……這人攝入迷藥後堅持的時間很長。若是提前醒過來倒是有些麻煩,不是嗎?”這次說話的人換成了村長,此刻陶衝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木棍戳了幾下。
“張老今晚輪到你們一家了,趕緊上路吧,現在天色已晚。若是在指定時間還沒送過去,到時候又有人會被烙上印記了。”
話語說完。陶衝才發現自己被人控制着平躺在一個板木車上,此時車被人慢慢推動向着村子外面而去。根據剛纔的對話,加上自己下午的經歷。若是自己猜得不錯。十有八九自己會被送去今天下午的那個洞穴內。
陶衝不停地在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懼,現在唯一自己佔有的優勢便是,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清醒過來。藉着夜色,陶衝被束縛的雙手開始左右來回的摸索起來。
平日裡自己三人時常去一些危險的地方冒險,而陶衝習慣性的在腰間皮帶之下藏着一併小刀,因爲束縛自己的繩索捆綁並不是特別牢靠,使得雙手還有一點範圍的活動區域,而陶衝利用這一點,將腰間的小刀抓在了右手中。
因爲天色已暗。加上推送陶衝的一家人無一不是有些緊張,導致了陶衝的小動作並沒有讓人發現。
“推我來的人從對話和氣息上看來。至少是一家四口。而且捆在我身上的繩子數量太多,要是割繩子途中被發現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冷靜下來的陶衝不斷地思索着最好的途徑來解救自己。
“這木板車的感覺應該是用過束縛不少人。若是他們是要將我送入今天下午發現的那個洞穴的話。肯定不會是將我與木板車一起推進去,而是將束縛住我的粗麻繩解開後,將我扔去……”
陶衝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不錯的點子,但是要實施這一點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陶衝腦袋裡從村子出口到山洞地帶的路線與自己躺在這木板車上行徑的路線基本相似,直到在自己前方因爲山間颳起一陣陰風,隨着而起的簌簌聲中夾雜着鈴鐺的聲音,陶衝立即確定了自己絕對是被送入山洞之中。
身下的木板車開始改變方向,離開山腳下的泥土山路,轉而進入到樹叢雜草之中。
“咔!”忽然間推行的木板車忽然停止下來。
並非是因爲車子被卡住或是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推行木板車的一家四口的視線中看到了極爲驚駭的場景。然而雙眼束縛住的陶衝只能夠聽見一陣陣小男孩的笑聲,迴盪在這山林草木之間,讓人心脾發涼。
然而一家四口愣了半秒,繼續向前推行着木板車。隨着鈴鐺聲越發清脆且悅耳,陶衝基本上是能夠斷定自己是接近了山洞口。
想到自己計劃的兩個點已全部達成,陶衝已經感覺到有人在解綁束縛自己身體的粗麻繩。
“沉住氣!”陶衝現在唯一的障礙便是遮擋在眼前的破布,需要自己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給這一家四口中,身體最好的男人致命一擊。
“爸,我擡這人的頭部,你擡下體,直接將其扔進洞裡。然後趕緊離開這裡吧……”
聽見對方的對話,陶衝立即確定了攻擊目標,右手中隱藏的小刀已經是蓄勢待發了。
黑夜中,當中年男子將雙手抓住陶衝肩部打算將其擡起的瞬間。
“嘎嘎嘎!”三五成羣的烏鴉竄出枝頭。
在中年男子看來昏迷不醒的青年,忽然右手朝着自己脖頸划來,呼吸中斷,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
陶衝另一隻手猛然拉下遮擋在自己面前的破布,在另外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腳將身旁最爲身強力壯的中年男子踢入漆黑的洞穴中。
陶衝並非什麼嗜殺之人,見狀立即拔腿就跑。然而自己卻是沒有注意身下的情況,因爲恰好站在山洞口連接着兩塊石碑的繩子之間,自己用力跑動直接是將腳下的繩子強行崩斷,而自己也是重重跌落在地。
“鈴鈴!”斷掉的繩子上,鈴鐺掉落在地。同時一陣冰冷透骨的冷風從方形的洞穴深處呼嘯而出,使得陶衝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洞穴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出來了一樣。
“阿強!”
老人看見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還被扔進山洞內,悲憤心情上涌。同時死去人的妻子也是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鏽跡斑斑地菜刀向着跌倒在地上陶衝而來。
陶衝這一下可是摔得不輕,左腳已經是腫的很大,難以從地上站起來。
看着老人與婦人的逼近陶衝心中已經是佈滿了死神的陰影。
然而事情卻是在毫釐之間發生巨大轉變,在陶衝面前即將殺死自己的兩人忽然間面帶恐懼地轉頭看向漆黑的洞穴,並且開始有鮮血連續不斷地從其頭顱中央留下。
在陶衝眼中,兩人的眉頭中心被不知什麼東西,刻印出來一個橢圓形的奇怪符文印記,與自己在村長家兒子房間見到的印記一模一樣。
陶衝不是傻子,在生死關頭開始強行從地上站起來並立即遠離山洞。當自己忍不住回過頭去觀望時,自己的視線中,在山洞門口一位小男孩正牽着面容驚駭的兩人手掌,將兩人漸漸地拖進洞穴之中。
腳踝異常腫大的陶衝在步行了四百米後已經接近自己身體的極限,若是再強行支撐下去,恐怕再走不到一百米,自己的腳踝便會永久性斷去。
無奈之下,陶衝只能夠轉身進入身邊的深山樹林中,畢竟這一去不復返的一家四口肯定會立即被村子裡的人所察覺。若是不躲起來,被前來搜尋的村民發現後必然是一樣的結局,而下一次自己是絕對沒有如此好的運氣了。
陶衝一瘸一拐走進身旁的樹林之中,蜷縮在一顆大樹下,心中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難以平復。
“劉希樸和寧厚純還在村子裡……若是村裡人發現我逃跑了,說不定會做出……”
陶衝的心裡越發擔憂自己的兩位兄弟,雙手在衣兜裡摸尋着手機。然而令陶衝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手機竟然沒有被收繳走,但是當自己拿出手機時,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自己的面龐以及自己左肩頭一顆蒼白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