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狂鱷前輩指教。 ”
蟲螢十分懂禮貌地迴應對方,這倒是讓對面得彪形大漢微微一愣。
比賽開始,蟲螢眼中的彪形大漢在這種環境下變得如魚得水,腳趾變長並在之間長出肉蹼,在淺水域中速度近乎達到平時的1.5倍,相反蟲螢的行動則是受到限制。
“看看蟲螢怎麼處理吧,對方看上去雖然身形粗狂,但是從身體形態的改變以及行動方式看來卻是一個經驗老道,心思細膩的人。”
張陳在一旁審視着戰局,而身體半魚人化的大漢如同鱷魚覓食一般,讓作爲獵物的蟲螢感覺自己深陷泥潭,而四周有着數十雙猩紅色的眸子正在注視着自己。
“來了嗎?”
大漢遊弋至蟲螢身前三米處,蟲螢剛要做出迴避動作時,對方竟然忽然間改變路線而潛入淺水灘下方的泥沙中消失不見,氣息也是混入場景而無從感知。
而整個場景中的寂靜讓坐在候場席上的張陳都感覺有些不太自在,心中稍稍有些擔心蟲螢的處境。
反觀身處於場景中央的蟲螢倒是顯得十分鎮靜,氣息收斂絲毫不亂,靜靜等待着兇物的出現。
一分鐘過去,整個擂臺開始劇烈震動,場景內的熱帶雨林植被開始因爲震動而倒塌,一道裂口沿着場景周邊區域裂開,一道巨大無比的巨鱷嘴口近乎佔據3/4的場景區域從擂臺下方咬合而出,將場景內一切的植被都給吞食進入自己口中。
而蟲螢則是身在吞食點的中心處,賽前對方所說不會對蟲螢造成太大得傷害根本就是屁話。
“啪!”巨大的鱷魚嘴口閉合,整個場景已經不存在最初的模樣,鱷魚嘴裡的鋒利銳齒蠕動不已,試圖將內部的食物給碾碎成肉渣。
不過,戲劇性的一幕迅速出現。
從地下升起的巨大鱷魚嘴巴始終聳立在空中而沒有收斂的跡象,隨着時間的流逝下方的觀衆也是慢慢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這小姑娘實力不錯啊。”金老闆不由拍了拍自己肥碩的手掌。
坐在神候身邊的金老闆曾經因爲張陳的事情與蟲螢見過一面,一開始以爲是張陳的伴侶而沒有太過於在意,沒想到今日真是讓自己眼前一亮。
很快。大量的白色斑點從巨鱷全身擴散開來,聳立的巨大嘴口在全部變得斑白後徹底消散爲粉塵,隨風而逝。
近乎全面破壞的場景中心,蟲螢後背的蛛腿剛好收斂進入身體中。
而躺在地面上的大漢已經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不過其體內的毒液由蟲螢全部抽出。
這是除了虞茗最爲輕鬆贏得比賽後,再一次有新人如此輕鬆地佔據二十餘名的位置。包括觀衆以及今日的參賽者在內都記住了這位看上十分文弱的白髮女子。
蟲螢贏得比賽後不再選擇繼續向前挑戰,十分開心地回到張陳身旁座位。
“蟲螢。你變了不少啊!”
儘管蟲螢在自己面前與曾經一樣顯得羞澀,但是在比賽剛纔。張陳見到了一位實力極強,完全能夠獨當一面的獄司。
“我的比賽在最後一場,蟲螢如果鄔老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先回去的。”
“沒……師父他沒什麼要求。我,我晚上能不能請張陳哥和愚欣姐姐吃飯呢?每次都是你們照顧我,這次換我請客吧,師父給了我一點錢。”
一級獄司中,恐怕只有蟲螢還如此的害羞。
在經歷過兩次比賽後輪到連愚欣上場,對手是一位年近六旬的女子。兩人同樣是精神力使用者,在量度上相差不大,不過在使用上對面年事已高顯得十分細膩,而連愚欣則是在技巧上有着自己的心得。
最終連愚欣在身負重傷之下贏得比賽。
“師姐!”
張陳在連愚欣踉蹌走出擂臺時立馬將其接住,在分會場內有着帝都最好的醫療小隊,張陳與神候對視一眼後將連愚欣交於醫療隊手中。神候立馬從觀衆臺上離開而前往看望連愚欣。
醫療小隊爲其穩固身體內的傷勢後,神候再爲連愚欣調節精神力。整個人很快清醒過來。
張陳見師姐沒事也是放下心來,百人榜五十位也算是不錯了。而連愚欣也是示意張陳放心,讓張陳專心在自己的比賽上。
“師姐,你等我的好消息便是,在這裡好好養傷。”
張陳微笑着離開醫療室,沒想到門口再次與提着大木箱的朱渙相遇。
“張陳兄。你的朋友身體情況還好吧?”朱渙十分關切地問到。
“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這樣便好,剛纔看見張陳小兄弟焦急的模樣,要是你朋友有什麼大礙,害怕張陳你心中會有所掛念而在比賽中無法集中精神。既然如此,我先離開了。”
張陳用十分詫異的目光盯着朱渙的背影。
“這人……還真有些意思。”
今日的十場比賽速度都相對較快,第九場比賽結束時。時間僅僅過去三個小時。而連愚欣也是在神候的陪同下從醫務室走出而來到觀衆臺上,準備觀看張陳的比賽。
“師父,朱渙手中木箱內裝的是什麼東西,我記得上一次百人榜大賽似乎沒有見過他提着這個大箱子。”連愚欣問着。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比賽中便會知曉,朱渙此人囊螢積雪,十年的時間必然已經有前二十的水平。手中的木箱必然是在這十年間所得到的一件寶物,不過這麼大的兵器似乎並不適合於朱渙。”
神候在不知情下,也不再有更多的言論,靜心下來觀看比賽。
“今日挑戰賽最後一場,獄司張陳挑戰原百人榜NO.22骨子朱渙,請兩位走入擂臺。”
張陳與朱渙兩人相視一眼而一齊邁入擂臺,而張陳第一次踏入其中,有一種與外界完全相隔離的感覺,同時一道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
“兩位小輩,在老夫建立的這一處地方盡情切磋,不過切記不可取對方性命,點到爲止。”
張陳聽到這道聲音後才明白爲何如此多場比賽,都沒有人性命受到威脅。雖然這道聲音僅僅是警告,當如果真有人在這裡取他人性命,恐怕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不過隨着兩人進入擂臺,有着十分奇怪的想象發生。
隨着時間過去一分鐘,兩分鐘,長寬五千米的正方形擂臺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有意思,這個現象似乎在上一屆的比賽中,妖孽靳庚的挑戰賽上出現過一次。場地盤點比賽雙方實力過強,而將內在的全部能量用來自我保護,甚至省去了場景變化。”神候輕聲說着。
而身在臺上的張陳卻不得而知這件事情,而朱渙看見這番景象不由微微一愣。
張陳深呼吸一口氣,隨後邁着較爲沉重的腳步向着對角方向的朱渙走去。而朱渙倒是不慌不忙地將手中提着的巨大木箱放在擂臺邊上,隨後以相同的步行速度向着張陳靠近。
兩人身上都沒有太過於凝重的氣息傳出,直到兩人之間相隔百米距離時,共同停下腳步。
“嗡!”
一陣刺耳的聲音從擂臺正中央傳出,而在觀衆臺上一部分獄司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爲臺上的兩個人同時消失在他們的肉眼中,而聲音正是速度太快而撕裂空氣所造成的。
“當!”
不足0.1秒的時間,兩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擂臺的中央而撞擊在一起,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來,在抵達擂臺邊緣時慢慢消散而無法波及外界。
朱渙右手食指尖伸出一根骨刺,恰到好處而撞擊在張陳手掌嘴口的門牙上。
第一次交手兩人竟然平分秋色,看不出任何一人佔據優勢或是劣勢。
緊跟着兩人的身影再次消失,不過觀衆臺還是有不少人能夠跟上這個速度。
“好好好!”金老闆是一個性情十分極端的強者,見到此情此景,不斷拍手叫好,“還未初解便能達到這種程度,新一代的小輩真是越來越不錯。”
短短的五秒鐘時間內,張陳與朱渙足足交手八十餘次,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卻沒有任何一人受傷,甚至連同穿在身上的衣物都未曾有過一絲破損。
兩人回到相距的百米位置,目光相對視而一言不發。
張陳靜靜地看着朱渙,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只是張陳需要好好而認真得觀察朱渙的這種試探會在什麼時候結束。
忽然間,張陳眼睛微微眯着,因爲自己注意到一道不尋常的光澤帶着一種不太對勁的神色流過朱渙的雙瞳。
“小心了……”
朱渙口中小心嘀咕着三個字,因爲距離太遠而不可能傳至張陳耳中,因此在張陳看着朱渙嘴口蠕動時,對方的身體構造已經開始發生轉變。
一層層白色的骨髓質從朱渙的毛孔中流淌而出,而身體表面的皮膚自行開始脫落,全部由骨髓質覆蓋。這一幕對於曾經吸收過骸魔的張陳再熟悉不過,但是對於朱渙的變化,張陳感覺不僅僅如此簡單。
“哐當哐當!”這個時候,張陳體內原本屍邪門門主的肉身骸骨開始隱隱作響。
張陳隨即用血肉之力將自己的骨骼分解而融入於血液之中,以屏蔽朱渙的干擾影響。後者看向張陳身體的時候,眼神中顯得十分好奇,同時也是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