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你的身體!”
天藍心看着由自己輸送進入張陳體內的鬼氣通通轉化爲純淨毫無雜質的鬼氣輸出時,不由瞪大了自己眼睛,十分好奇地審視着坐在面前一動不動正在爲自己轉化鬼氣的張陳。
“夠了嗎?”
“……恩,足夠了。”看着自己所儲備的鬼氣全部由張陳轉化完畢,天藍心開心的合不攏嘴。
“話說天井前輩今日沒在家嗎?”張陳睜開雙眼問着。
“沒,父親昨日便不知什麼事情而離開,可能這幾天都不會返回。”
“好吧,既然沒什麼事情我便離開了。”張陳實現自己的諾言後也不再多做停留。
“張陳……聽父親說你會參加十人小組去討伐無面嗎?”天藍心在張陳離開的時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輕聲問着。
“是的,應該會在五日後出發。”
“你記得小心點,我聽父親談論過奈亞拉託提普的事情,使徒每一個都相當危險。”天藍心有些羞澀地說出這句話,隨後又立即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你的意思,我只是……你要是死了,我就沒法獲得如此多的精純鬼氣。”
“放心,不會死的……”張陳微笑着迅速離開。
…………
此時此刻在獄間的另一塊‘亙司大陸’上,張陳一年前所前往的通天石柱頂端,三道身影已經出現在最頂端的城池之中。
“果真,阿撒託斯的起源果然能夠追溯至獄間。沒想張陳竟然能夠發現這種地方!”
站在這裡的三人乃是目前華夏國的至強者,三位獄尉——天井,鄔老以及鬼草妃。
“鄔老,有什麼發現?鬼草妃前往金字塔內還沒出來,倉庫內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嗎?”天井在曾經朱九七的房間中發現了一些有關於阿撒託斯與混沌這種生物的記載。
“倉庫內存在着許多書籍以及類似於停屍間的冷藏櫃,不過所有的物品都已經被人處理乾淨,想要還原恐怕需要花費一番功夫。話說,按照鬼草妃的性格不應該在黑色金字塔內呆上太多的時間,我們先去看看金字塔內的情況。”
兩人迅速抵達進入黑色金字塔。進門臉龐的裝置依然纏繞着鬼藤而無法移動半分。
“這壁畫……天地開初,混沌初成。”
看着壁畫內描述的黑色生物,天井與鄔老都不由皺着眉頭。
“鬼草妃難不成在下面?”兩人走出通道抵達第一層大廳的時候,面前深不見底的大坑內散發着一股讓兩人最不願意嗅到的氣息。
“走!”
鄔老將手臂搭在天井的肩膀上,兩人跨越空間而抵達大坑底部,漆黑的洞穴中鬼草妃睜開着綠色的眸子看着前方漆黑的洞穴深處,右手按在地上而五指化爲草藤向着洞穴深處蔓延。而鬼草妃看向的其中一個方向的已經有着感應傳回。
“釣到大魚,你們兩個準備封印。”
鬼草妃向着兩人說完後。立即將全身漆黑色的鬼藤全數向着有着感應的方向蔓延而去。而天井直接從身體內取出十根方形尖碑立於鬼草妃的身前。
而鄔老直接在這些尖碑的中心放入一顆純白色的圓形珠子。
“大魚來了,準備好!”
黑暗之中由無數蔓藤所纏繞的一坨滿是窟窿的灰黑色球形生物抵達。
“竟然是……是誰將其重傷成如此模樣?”鄔老震驚至極,雖然知道面前的這一團生物只是奈亞拉託提普的一個化身,但是從其內體所釋放的初生混沌,一般獄使因爲階位問題將會完全受到壓制。
“別說廢話,如此好的樣本,只要帶回去將會對我們有無盡的好處。”
鬼草妃將正在試圖修復身體的巨大圓球拖動至十塊方形尖碑陣法的中心時,天井直接將尖碑開啓,內部無數鬼魂嘶吼的聲音傳出並縈繞在洞穴之中。分別相連而形成實體障幕將黑色生物壓制在內部。
同時鄔老輕微調動陣法中心的純白圓珠,內部一道巨大的空間能力開始肆意擴散,將上方的生物直接囚禁於圓珠之中。
天井收回自己的方形尖碑,而內部的純白珠子在封印住球形生物後,珠子通體漸變成灰黑色。
“趕緊帶回靈城加固封印,有關於這裡以及黑色金字塔的探索恐怕得另外找一個時間。”
三人意見達成一致迅速從這裡離開,不過在鬼草妃手中還抓着幾顆有些殘缺的白色牙齒。有關於牙齒的事情,鬼草妃不打算與另外兩人談及。
…………
天色已暗。
張陳今日總算是帶着富江在帝都玩上一整天而後將其安放在了一家賓館中等待,畢竟與墨清的交手絕對不能帶着富江過去,墨清乃是以國家的利益爲主,一旦判斷富江給國家帶來的利益低語貢獻,以及富江鬼物的身份。恐怕不會顧忌任何顏面而殺掉富江。
“地點竟然在帝都市的一家小型體育館內?”
張陳按照白紙上的記錄找到昌平區內的一家已經閉館的體育館中,室內武術館的燈光亮起,而張陳已經感覺到內部有人存在的氣息。
“墨清前輩,百忙之中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
“知道我忙還來麻煩我,不過你在比賽中的表現很不錯,與你切磋切磋亦即是算是我對於華夏國新一代的培養。”
“我們在這裡切磋嗎?”張陳盯着差不多兩百平米的武術館。
“是的。你的‘虛無”一道參悟得相當不錯。我曾經在年少時,有一次機會而走入這一道,我們今日便在這個上面進行比試如何?只要你能夠贏過我,第三名的位置我即刻讓給你。”
墨清本是個極爲嚴厲的將軍,不過今日對於張陳的態度卻十分好。
“好的,請指教。”
張陳話語剛一說完,‘嗡!’強烈的耳鳴聲便纏繞在自己的耳側,而四周的武術場環境開始拉長,面前的墨清距離直接越來越遠,同時全身五感的漸漸喪失。
“一切都剝奪的感覺嗎?”
張陳在黑暗孤寂而安靜的環境中反倒是顯得十分釋然,與往常一樣,如同一隻浮游生物漫無目的飄蕩在海洋中,這種虛無的感覺,自己已經經歷了整整五千年。
不過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黑暗之中,張陳的雙眼視力逐漸恢復。
而一幅幅隱藏於張陳腦海深處的畫面被翻出,一張張畫面疊加在一起而組合成一個女人的模樣,一個張陳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女人。
可是張陳無論如何都無法觸及,看着這個女人遭受着一切。
“張陳!”
畫面切換,張陳站在原地,此時的自己不知何時進入喰化狀態,甚至連同手中的齒刀都已然出現。
“你的虛無一道爲何有這麼大的瑕疵?”
墨清奇怪地問着,在自己看來,存在着如此心魔的人根本不可能踏上虛無一道,想要入門都沒有一絲可能。
“墨清前輩,這是在下唯一的執念,我只是爲了這一切才達到現在這一步。我自己認爲應該不是什麼瑕疵,而是我的動力。”張陳認真解釋着。
“雖然你可以這麼說不錯,可是執念與虛無背道而馳,你若是將兩者混爲一談,終有一日恐怕將會走火入魔。不過你體內的另外一面近乎快要達到真正的虛無,將世間一切凡塵俗世皆盡放下的地步。”
張陳自然知道墨清口中所指的另外一面是什麼。
“看在你幫助古晨的份上,我特例幫你一次。將你鬼物的一面表現出來,我今晚花費一些時間帶領你更深一步踏入虛無一道。”
“謝謝墨清前輩。”
其實起初張陳是較爲擔心,鬼物一面的自己將會遭到墨清的排斥。
勾動體內坐於洞穴中的鬼物,在墨清面前徹底鬼化,頭髮由根部慢慢化爲白色。本是充斥着情緒的眼瞳變得淡漠而虛無。
“我不是什麼古板之人,你身體所散發而出的鬼氣沒有任何一絲負面雜質,或許你以後真的能夠打破一些從古至今固定的東西。我墨清今日助你一臂之力,希望時之以久你莫要忘記自己作爲獄使的身份。”
“當然不會。”
“坐,將意識跟着我而來。”
剎那間,張陳白色眼中的墨清身後的場景由武術館變化爲靜謐的黑夜,而自己與同墨清坐在萬籟俱寂的黑夜下。
而在張陳擡頭看向天空之中的圓月時,整個人的身體變得凝滯甚至靜止。
而墨清直接將手臂伸入張陳體內,將某樣東西完全擰碎,整個過程在瞬息之間完成,在張陳看來不過是自己看了一眼圓月美景而已。
接下來便跟隨着墨清,身體漸漸化爲光點而遊弋在夜空之中。
待到張陳再次醒來時,武術館內只剩下自己一人,而鬼化狀態的自己似乎少了一點什麼東西,但卻無疑察覺。在墨清的帶領之下,自己對於虛無有了更多的瞭解
而在張陳面前的地面上放着一張信紙。
“明日十時準時前往獄間參與‘封號’儀式,今日我與你見面一事務必保密——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