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間
就在那枯槁手臂距離張陳還有不到一尺的時候,兩道黑氣從那孫自敬父母的房間裡衝了出來,將斗篷人包裹在其中。黑色氣體中還伸出了四隻手臂將其抓得死死的。
“看來是想讓我逃走去救他們的兒子吧。”張陳把握住機會,儘管左手斷裂。還是努力地站起身子,直接跑向被炸開的窗戶邊,直接縱身一躍從十七樓跳下去了。
重力加速度影響之下,張陳下落了僅僅兩秒,就快受不了了。集中注意力,將元力抽出,不斷地向下持續釋放,讓自己下落的速度不再增在,甚至有些減慢的跡象。
“啪!”以差不多從二樓跳下的速度墜落地面,由於身受重傷的張陳,依舊是沒能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不過時間不等人,剛纔的爆炸已經引起了樓下不少人的圍觀。再看着張陳從十七樓落下並且沒有摔死,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陳努力站起身子,捂着自己的左手臂,從人羣稀疏一點的地方離開了。回頭看了看十七層,那穿着黑色斗篷的傢伙正站在破碎的窗臺邊看着自己。想必那孫自敬父母的魂魄已經灰飛煙滅了。
“可惡啊。”張陳走到小區出口的噴泉處,用清泉水慢慢地將左手給同化了。但是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謂是極差,手臂上的傷勢倒是沒什麼大礙。但是腹部被沙化的傷勢似乎傷到了內臟,就算自己用水化修復了,現在也感覺自己身體十分不適。
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個站在十七層的斗篷人並沒有追過來。張陳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弱一點的鬼物,通過吞噬來醫療自己的傷勢。不過這大白天的哪有那麼好找。
“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餓死了。今天就稍微對自己好一點,吃點大補的。”張陳自然是先坐上公交車遠離這小區,萬一那斗篷人追上來可就麻煩了。
坐了五站路,張陳下車找了一家中餐館子,點了一份鯽魚湯,點了一份粉蒸排骨,就開始‘大補’起來。
“唔,真舒服,看來大補一下還是蠻有用的。”張陳一人吃了五碗飯,一大碗鯽魚湯也被喝得乾乾淨淨,連來買單的老闆都嚇到了。不過,這大補一下,自己的腹部還真的好多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像平常一般的走動,腹部都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從館子裡出來,張陳自然直接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要是以自己現在這種狀態繼續去其他有關孫自敬的地方調查,再遇上斗篷人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身傷恐怕得好好休養幾天了。若是能夠像血魔那樣,恐怕我自己能夠有一戰之力。看來有必要加強自己了啊。”張陳看着窗外,期待着那劉諾能夠早些聯繫自己。畢竟那個血肉技能評價都高了自己所有技能一大截,想必一定不凡。
張陳直接從學校圍牆一躍就進去了,看着睡在醫務室輸液的水分身,自己也微微笑了出來。等到那輸液瓶中的稀釋藥物輸完了後,張陳直接化爲一攤清水融入了自己的水分身中。校醫過來拔掉針管,再一檢查張陳,發現已經沒事了,體溫也回覆到了37度,有些驚訝這個學生身體也太好了吧,輸一次液,嚴重的低燒就好了。
張陳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第二節政治課了。打了一聲報告,就裝作病怏怏的樣子回到座位,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聽着老師講課。
旁邊的楊遠同學,在抽屜下面給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
等到下課的時候,楊遠就迫不及待地湊過身體來,問:“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恩,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這孫自敬應該是被幕後的人給綁走了。”張陳說。
“這話怎麼說?你的意思是孫自敬沒死而是失蹤了嗎?”楊遠問。
張陳先將今天的事情經過講了一番,但是沒有將黑色斗篷以及自己受傷的事情,就把自己按照成一個普通人如何發現牀板下面刻得有字的事情講了出來。
“所以,我認爲那牀板下的字自然是孫自敬死去的父母刻上去的,用你們給的這個電磁波接收器感應了一下,數值差不多接近400了。”張陳說道。
“那也就是說,背後有什麼讓化爲怨鬼的孫自敬父母都感到害怕的東西監視着他們,所以才只能將信息留在十分隱秘的地方吧。而從信息的字面意思看來的話,的確可能是孫自敬被綁走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孫自敬已經死亡,而魂魄不能投胎轉世的情況。”
這楊遠直接就將張陳想要說出的結論給分析出來了。看來學霸就是不一樣,
“看來今天下午得和表哥聚一下討論討論情況了。陳哥,麻煩你啦,可能還會讓你出去調查一些事。到時候再要請假的話,我和表哥會想辦法的。”楊遠十分感激地拍了拍張陳的肩膀。然後就跑出教室了。
看着楊遠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張陳還是十分擔心,這黑色斗篷肯定和學校有關,但是到底是不是幕後主使還是很難說的。這等讓自己都有些無力的對手,那楊遠他們其實真的很危險。
張陳正想站起身出去外面呼吸點新鮮空氣,沒想要一起身,腹部就傳來了一陣撕裂感,疼得自己不得不慢慢坐下身來。
“看來這傷勢比我想象的都要嚴重啊。”回想起,沙化將自己腹部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再加上煤氣爆炸,更是雪上加霜。
“張陳,你沒事吧?”一聲清鳴地聲音傳到了張陳耳裡,轉過頭一看竟然是蟲螢。
“沒事呢,可能肚子吃壞了吧。”張陳笑着說道。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怎麼還在騙我呢。”蟲螢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張陳。
“這裡不好說話,一會兒我們晚上吃了晚飯後,在老地方見面,我再給你講好不?”張陳咬着牙,腹部的疼痛感開始越來越明顯了。
“來,把這個吞下去。”蟲螢在周圍人看不見的位置,從嘴裡吐出來了一隻白色的大拇指大小的蟲子,那小蟲子“嘎吱”叫了一聲後,蟲身上分泌了一中乳白色的漿液,並且慢慢凝結成了固態。
張陳接過這東西,雖然覺得有些噁心,但是還是吞了下去。然而,腹部的疼痛一下就止住了,但是傷勢依舊沒能恢復。
“這東西能夠暫時讓你舒服一點,我晚上跟着你們一起去吃飯吧。”蟲螢將手中的白色蟲子收回了口中,笑着說道。
“好的。到時候帶你去三樓吃那裡的豬排飯,我請客。”
看着蟲螢捂着嘴偷偷笑的樣子,張陳不知道爲什麼感到很愜意。隨後,上課鈴就響起了。回想起之前蟲螢吐出來的白色蟲子,自己不禁將其與那小冊子上的一種鬼蟲對應上了。
“是一種比血甲蟲還要少見的低級鬼蟲,名爲雲蟲。也是唯一一類性格溫順,不能殺戮的鬼蟲。但是卻因爲數量少,繁殖能力差,所以很難見到。”
“雖然只是一隻低級鬼蟲,但是自身能夠分泌出名爲‘雲漿’的乳白色分泌物,可以有效的緩解疼痛,治療各類傷勢。而且這雲蟲自身就是一個醫生,待在宿主體內,與宿主以共生關係維持,平日攝取宿主體內營養,一旦宿主身體有異樣,這雲蟲就會主動進行治療。”
張陳將昨晚看到的信息重現了一次,又想到了昨晚晚自習,蟲螢身體的異樣和那散發出的類似於鬼蟲的氣息。
“難道蟲螢她身子裡有很多鬼蟲存在嗎?昨晚的異變應該就是自身無法壓制住鬼蟲的暴亂出現的情況吧。但是,她又將我的血甲蟲要過去幹什麼?”張陳有些想不通了,只好等有機會再問問蟲螢。
…………
“藝芷呀,這女孩叫蟲螢,以後就是我們朋友啦。今天和我們一起吃飯。她可是很厲害的哦,不比我差呢。”張陳向着王藝芷介紹到身邊的蟲螢。
兩個女孩子對看了一眼後,王藝芷就開口了
“你是九幾年的啊?”
“九二年五月的。”蟲螢小聲地說道。
“哈哈,那以後就叫你蟲螢妹妹咯哦。”王藝芷一上去就把蟲螢的小手牽着。
蟲螢似乎有點不習慣,不過隨着王藝芷熱情地問話,她的心扉也慢慢被打開了。
“小白這傢伙怎麼還沒來?”張陳剛問出來,就看到從教學樓裡走出來了一個拿着語文書的眼睛男。
“小白,你在慢一點就沒飯吃了,快點過來。這個給你介紹一下,她叫做蟲螢。以後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張陳剛說完,小白擡起頭看着蟲螢的時候,翠綠色的雙目突然綠光一閃,嘴裡毒蛇般的尖牙一下就露了出來。
“小白,你幹什麼?”張陳連忙一個箭步上去將小白給控制了下來。
隨着張陳的手按在其肩膀上,小白的毒牙慢慢收了回去,輕輕說了一句
“她身上散發着很多讓我不自在的味道。”
然而一旁的蟲螢卻是一臉平靜地看着小白,說了一句
“白蛇。”
張陳本想以後找告訴蟲螢關於小白的身份的,沒想到一下就被看穿了。於是只好稍微解釋了一下。
“小白他就是一條白蛇所化,不過人很好的,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的,蟲螢你別見怪呀。這也是我頭一次看到小白這樣。”
只是蟲螢略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嘀咕了一句:“真奇怪,明明是蛇妖,爲什麼沒有蛇妖該有的氣息,而是像修道的人一般。”
“藝芷,你陪着蟲螢走前面,我們先去吃飯吧。”張陳用吃飯的事,打破了這個僵局。用手搭在小白肩上,跟在兩個女生後面向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