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淨身子,把格納西的外衣穿在身上,格納西身材高大,目測有一米八五左右,而她現在這個身體……
珍妮弗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大長腿,又回想了一下和格納西站在一起時候的差距。
這具身體一米七是應該有的,和她前世的身高差不多。
相差了十幾釐米,格納西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長,珍妮弗在腰間把多餘的布料折了一下,調整了一下長度後,用腰帶緊束。
雖然裡面是真空的,但只要這時候有衣服遮體就夠了,等丫鬟們買來女裝再說。
珍妮弗整理好自己,走出浴室,這間浴室直接連着格納西的寢室,剛出門就見到他正端坐在桌邊喝茶,一頭棕色的捲髮已經幹了,正懶散地披在肩頭。
“過來。”格納西見珍妮弗的頭髮還溼漉漉的,髮梢還有幾滴水珠滴落,便衝她伸出手來。
“哦。”
格納西讓珍妮弗站在他面前,他將手抵在她的後背,掌心漸漸發熱把內力源源不斷傳給她。
“恩?”格納西感到珍妮弗體內還有一股內力和他衝撞,不禁疑惑地發了一聲。
“怎麼了?”珍妮弗回頭,不明所以。
“沒什麼。我只是想爲你烘乾頭髮而已。”格納西抿嘴一笑,接着讓她轉了過去。
“烘乾頭髮?難道是用傳說中的內力?”珍妮弗忽然尖叫一聲,崇拜地看着格納西。
他會內力唉!
要知道在現代哪還有什麼內力不內力的,她看過武俠小說和電視劇,知道內力屬於那個高手如林的古代江湖,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親眼見識,她很激動啊。
格納西原本想用內力把她頭髮烘乾,雖然是早春時節,但月柔國的氣候還是偏涼,春寒料峭的,她一個羸弱的女子要是着涼了就不好了。
就算知道她不是小蝴蝶,可相同的樣貌讓格納西對她總是狠不下心來,總是想多照顧她一點。
沒想到的是,她體內竟然有內力。
這也就是說,她習武?
可看她那激動的模樣,格納西又疑惑了,若是會武之人,至於聽到一個內力就這麼興奮嗎?
真不知道是她太會裝了還是真的失憶,甚至忘掉了自己會武的事情。
“好了。”
格納西很快幫珍妮弗烘乾了頭髮,此時,她的一頭緞子般的捲髮蓬鬆地披散在肩上,她已經洗掉了臉上的妝容,露出如玉的素顏。
珍妮弗捧着自己的捲髮仔細地摸了摸,竟然全都幹了,她很不可思議地看向格納西。
“真沒想到我竟然能見識到傳說中的內力,太棒了。謝謝!”
“舉手之勞。”格納西淺笑一下。
這時,門口傳來了“咚咚”兩下叩門聲,格納西知道那是艾舍來了。
“你先在這裡歇息,我去去就來。”格納西隨手指了下軟榻就朝門口走去。
艾舍果然等在門口,見格納西出來了,也不急着說話,悄無聲息地行了個禮後就把格納西領到了隔壁院子的書房。
“查到什麼了?”格納西開門見山地發問,語調很平靜。
“是,回稟殿下,昨夜的女子是醉月軒伶人班的舞姬,名字叫做珍娘。三個月暈倒在醉月軒門口,被紅琉所救,這才成了那裡的舞姬。”
“珍娘?”格納西挑眉,這倒和他給珍妮弗取的名字不謀而合。
“是。”低頭稟報的艾舍沒察覺到主子的表情,繼續將自己收集的情報如實說來,“這個珍娘來頭很蹊蹺,她說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只是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醉月軒,紅琉姑娘見她無處可去,又長得漂亮,就留她做了舞姬。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在珍娘留在醉月軒之後,就有個人找上門來,說希望能留在醉月軒當樂師。”
“哦?可醉月軒名聲在外,經常有人爲了豐厚報酬想進去,這有什麼奇怪的?”格納西不以爲意。
“可那個龍樂師自從留在醉月軒之後,對珍娘好像十分照顧,甚至……”艾舍有仔細向主子解釋着,不過接下來的話他有點說不出口。
“甚至什麼?”格納西有預感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話,蹙起眉頭略顯不耐煩地問道。
“呃……有舞姬說那個龍樂師和珍娘姑娘有些不清不楚,關係看起來非常親密,甚至有人看到大清早的龍樂師從珍娘姑娘屋裡出來,衣衫不整的,傳聞說……說兩人是那種關係。”
艾舍紅着臉,把查來的原話用自己的語言重新組織了一遍,讓那些話不至於那麼難聽。
哎,誰讓他是個純潔的人呢?
“一派胡言。”格納西猛然拍桌,把艾舍嚇了一跳。
格納西篤定,昨夜珍娘絕對是第一次,艾舍查出來的絕對是謠言或故意抹黑珍娘。
“是。屬下失職,呃,至於真實情況,屬下會繼續探查的。”艾舍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主子了,只好硬着頭皮認錯。
“恩。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格納西揮揮手打發艾捨出去。
艾舍很小心地退出,並輕輕地掩上門,不發出一點聲響。
他知道主子的習慣,凡是想獨自思考的時候,周圍必須一片安靜,連鳥叫聲都不允許存在。
格納西坐在桌前,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搭在桌上,有節奏地點着。
聽了艾舍的稟報,格納西並不覺得這兩人是在醉月軒相識,他有種感覺,龍樂師應該知道珍孃的身世。
不然,爲何在珍娘進了醉月軒之後,他就到了?
而且,還只對珍娘一個人照顧。
不過,關於龍樂師和珍娘已經那個啥了的傳聞絕對是假的。
他可以用事實說話,珍娘絕對和龍樂師沒那層關係,可是即便是沒有發展到最後那一步,之前呢?
是不是有過親一親,摸一摸的關係?
即便他們是清白的,可那個龍樂師爲什麼伶人班有那麼多女人,他偏偏對珍娘很照顧?
他們之間……到底過有什麼?
格納西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經緊攥成拳,龍樂師和珍娘之間曖昧說不清的關係是必然的,這讓他心中很不爽。
幸好珍娘失憶了,若是記得龍樂師,那他怎麼辦?
格納西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什麼他怎麼辦?
他對珍娘又沒意思的……
只不過是佔了人家第一次,心中有點愧疚罷了。
恩,一定是這樣。
格納西鎮定地起身,他打算讓珍娘爲他做午膳,若是手藝不錯,可以讓她留在太子府裡做廚娘。
這樣,也不至於讓她一個單身姑娘家流落在外。
格納西回到寢室的時候,珍娘已經換好了衣服,可她卻端坐在梳妝檯前一動不動地盯着鏡子。
“珍娘?”格納西輕喚一聲。
“啊?你回來了。”珍妮弗正仔細盯着自己的藍色眼眸發呆,冷不丁地有人叫她被嚇了一跳。
“恩,你在看什麼?”格納西走到她身後,彎下身將頭放在她臉龐邊上一同盯着鏡子看。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自己的事情。”
珍妮弗感受到鏡中反射出來的男子視線,熾熱得讓她很不自在。
格納西是個萬里挑一的美男子,西域人的面容特色讓他即便板着臉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神情。
珍妮弗從沒和男子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心中一陣慌亂。昨晚的不算啊喂!
“你的什麼事?”格納西看着鏡中的珍妮弗,他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她,彷彿能從她臉上細微的表情中讀出她的心似的。
“就是……我今後該怎麼辦,都沒想好呢。”珍妮弗避重就輕地說道。
這的確是她即將面臨的問題,在古代失了身子的女子不可能再嫁人了。
可格納西是一國太子,她不過是個舞姬,身份的差距不可能讓他對自己負責。
而且,她也不是個思想保守的人,雖然稀裡糊塗沒了第一次。
可她對格納西又沒有感情,就當是發生了一場一夜情吧,對一個並沒感情的人,她並不需要他負責。
她需要的是一份能讓自己生活下去的穩定工作,然後自食其力,一個人過完接下來的生活。
不過這都是小事,作爲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這都不是事兒,只不過是爲了回答格納西的問題而隨口說出來的。
她方纔對着鏡子發呆,完全是因爲現在的自己長了一雙藍色眼眸。
雖說她的父親也是藍眼睛黃頭髮的西方人,可是東西方混血就遺傳學來說都不會有徹底的藍眸,她原本的眼睛就是棕色的。
除了這雙藍色眼珠,不管是身材還是容貌,這具身體的原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珍妮弗方纔就是陷入了對原主的遐想中不能自拔,這纔沒有注意到格納西的到來。
可她又不能告訴格納西她真正在想什麼,更不可能說出自己是穿越而來,只好避重就輕地說了些憂心之事。
格納西當她說的話是真的,乾脆把她拽起來,兩人面對面站着。
“今日午膳就由你來做。若是美味,就留在太子府做廚娘,待遇不會虧了你。”
“你要收留我嗎?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