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如願以償!
“你讓我再想想。”邵雋文靠在椅子上,沉着臉若有所思。
“行,那奴才先告退了。爺若是決定了,就知會奴才一聲,奴才好去準備。”陶富貴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邵雋文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顏文臻美麗的面容便立刻浮現在眼前。那些奴才都以爲他想要得到的是顏家的財產,甚至連陶富貴也猜想他想要控制顏文臻不過是爲了食譜。
其實他自己心裡卻明鏡兒似的,他在乎的不是顏家的財產也不是什麼食譜,他想要的就是顏文臻,就是這個有着美麗容顏和絕世廚藝的女子。他想要擁有她,想讓她這輩子只給自己一個人做那些美味的膳食,讓她一輩子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顏文臻燒菜譜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京城。家和齋也因此而名聲大噪。
一夜之間,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有個家和齋是嘉和樓原來的東家顏老爺子的孫女開得,顏老爺子的兒子不爭氣,賭輸了所有家產,他的孫女顏文臻卻另起爐竈開了一個家和齋。
大家都在議論,顏老爺子留下來的菜譜沒了,家和齋的生意這下子可完了!
有人說顏文臻這姑娘真是了不得,她既然敢當衆燒菜譜,就一定還留着一手。更有人說,其實顏老爺子早就不管嘉和樓的事兒了,之前嘉和樓尚屬於顏家的時候,就是顏文臻在後廚料理着。以顏姑娘掌管嘉和樓的才能,如今做一個小小的家和齋那纔是大材小用了。
當然,別人怎麼說都是別人的事情。
白少瑜第一個就瘋了——因爲他聽說顏東昂從牢裡放出來便擔心顏文臻想要來家和齋的時候,他娘白王帶着十來個婆子把他堵在屋裡不許他出去,並明確的告訴他:顏文臻已經率先撕了婚書,他們兩個的婚約已經不存在了,讓他說話辦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你說什麼?!”白少瑜死死地攥住了白王氏的手腕子,“什麼叫婚約已經不在了?小臻爲什麼會撕了婚書?!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
“你放手!”白王氏覺得自己的手腕子快要斷了,遂怒聲呵斥着用力掙扎,“你……你個混賬東西!給我放手!”
“娘!娘……”白少瑜拉着白王氏的手緩緩地跪在地上,話沒說出口眼淚便掉了下來,“娘!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小臻,我不能沒有她!我求求你,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就是不要悔婚,好不好?”
“你拉着我有什麼用?是顏文臻她自己把婚書撕了的!我又沒逼她!”白王氏狠狠地甩開兒子的手,走開兩步又轉回來,跺腳道;“你看你這點出息!不就是個女人嘛?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以我們家的家世,以你的人品,什麼樣的好姑娘找不到?!你爲什麼偏偏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天下好姑娘多得是!可她們都不是小臻!都不是我喜歡的顏文臻!”白少瑜嘶吼着,“我誰都不會娶!我只要顏文臻!”
“你瘋了!”白王氏也尖聲喝道,“你要逼死我嗎?!”
“娘……娘!我求你!”白少瑜跪在地上抱着白王氏的腿泣不成聲,連日來的壓抑和苦惱都在這一刻決堤,再也忍不住。
“你求我?你求我有什麼用?!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啊?!”看着這樣的兒子,白王氏也哭了,她滿滿的蹲下身子把兒子摟進懷裡,一邊哭一邊說道,“顏家已經這樣了,難道你要我們家也家破人亡?如果那樣,我們拿什麼照顧小臻?難道你要小臻跟我們一起去要飯?”
“一起去要飯也比分開強!”白少瑜嚷道。
“你可真是……”白王氏冷笑着放開兒子,緩緩地站起身來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看着跪在地上不爭氣的兒子,“我們現在有萬貫家財尚且不是人家的對手,若真的成了乞丐,你覺得還能在這世上活一天嗎?到時候我們就是被人整死了,也只是凍死的餓死的!被官府收屍車推出去亂葬崗子上一扔完事兒!我問你,到那時你如何護住你的小臻?!”
白王氏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然而白少瑜這會兒哪裡能夠聽得進去,根本不理會他孃的勸阻,轉身便往外衝。
“攔住他!”白王氏立刻發話。
守在門口的衆人呼啦而上,把白少瑜擋在門內。
“娘!”白少瑜回頭瞪着白王氏,竭嘶底裡的喊,“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裡!顏文臻跟她父親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白王氏說完,挺着胸脯出門去,並吩咐門口的人:“看好了少爺,若是他跨出這個門檻,我就把你們攆出白家!”
門口的三四個粗壯婆子忙恭敬答應着,等白王氏一出去,便立刻把房門鎖上。
“娘——”白少瑜猛地撲倒門扇上,把門拍的咣咣響。
白王氏卻跟沒聽見一樣,冷着臉急匆匆的離去。留下白少瑜一個人在屋子裡不停地嚎叫。
……
顏東昂這陣幾天一直留在家和齋,因爲他沒地方可去,出去也是流浪乞討,呆在這裡至少還有殘湯剩飯可以果腹。
不過,有些人天生就是得隴望蜀的貪心之輩,比如顏東昂。
一開始的時候他恨顏文臻燒了菜譜會被陶富貴追着打,後來見呆在家和齋還算安全,也有吃有喝,便慢慢的放了心,又想起那天踩着自己不放的人——好像是邵小將軍爺吧?他說他爹是皇上的兄長,那麼就是邵小將軍爺了。顏東昂把那條瘸腿搬起來放到板凳上,撓了撓後脖頸子,訕笑着問旁邊的一個小童:“唉,邵小將軍爺常來嗎?”
小童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沒再多理會他。
顏東昂臉上的笑更深,又問:“唉,小子,爺問你話呢!”
“前陣子常來,這陣子沒有。”小童冷冷的回道。
“噢,這陣子沒來?還真是。”顏東昂又撓了撓後脖頸子,心想爲什麼這陣子不來了呢?那天看他那情形,分明是跟小臻熟悉的,不然他不會出手幫她。現在細細的回味起來,那邵小將軍爺看顏文臻的眼神就有那麼點意思?
“嘖!”顏東昂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旁邊的小童給嚇了一跳。
小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半靠在圈椅上做美夢的某人時目光中浮現一絲厭惡,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又轉過身去認真的當值。
對於顏東昂的各種無賴表現,家和齋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他們也知道這人是東家的親爹,扔大街上去也是敗壞家和齋的名聲,還不如養在這裡省心,最多管兩口吃喝兒。
“唉,我說。”顏東昂獨自一個人想了一會兒,又忽然開口:“小子,你幾歲了?”
小童像是還沒聽見一樣,頭也沒回。
“唉!老子問你話呢。”顏東昂從手邊拿了個果子朝着小童丟過去。
小童沒來得及躲開被砸了個正着,遂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沉默不語。
“啞巴了?”顏東昂不高興的喝道,“你他孃的是不把老子當回事兒是吧?你們東家是我閨女!我就是你們的老太爺!信不信老子把你趕出去?!”
“您還是省省吧。何必說這些沒用的?留着那口唾沫還不如潤潤嗓子。”小童輕蔑的瞥了顏東昂一眼。
顏東昂立刻怒罵道:“嘿!你個狗東西,敢這樣跟老子說話?!老子告訴你,這天下的任何事情都打不過‘忠孝義節’這四個字!老子再窮困落魄也是你主子的爹!”
小童扁了扁嘴巴嘲諷道:“喲,您還知道‘忠孝義節’呢?奴才不知道‘忠孝義節’都替聖人覺得臉紅!”
“嘿——你個天煞的狗奴才!”顏東昂轉身又要找東西去砸小童,恰好院門被敲響,小童出去迎客去了。
顏東昂在門房裡看着一個披着素錦披風帶着紗帽的女子進門,頓時瞪大了眼睛,琢摸着原來還有女客來吃飯?小臻這生意做得可真是有意思了。
外邊小童恭敬的把那個華服女子迎進去,顏東昂便耐不住心裡的那點好奇,擡手把那條瘸腿搬下來,又伸手抓過旁邊的拐,一顛一顛的出了門房,往院門外邊去瞧——當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瞧什麼,只是心裡沒滋沒味兒的,想出門去看個熱鬧。
“唉唉——您這是上哪兒?我們姑娘可說了,您若是出了這個門客別想再回來。”身後傳來另一個小童的聲音。
顏東昂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頭也沒回就跨出了院門。
這是一條幽深的巷子,僅容一輛馬車通過,所以來這裡吃飯的客人都會把馬車牽出巷子去後面的一片空地上停放,顏東昂出院門左顧右盼也只是看見一輛豪華馬車的車尾。
“非富即貴呀!”看着那輛黑色的油壁車,顏東昂吧嗒了一下嘴巴,想當初自己出門也是坐這樣的車,可是如今……“唉!如今爲何竟然到了這等地步啊!”顏東昂仰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進來吧?不進來我可要關門了。”小童看着站在門口的顏東昂,臉上的嫌棄難以掩飾。
“我……”
“喲,這不是老葉麼?幾天不見,竟像是換了個人兒啊!”一聲輕佻的笑,打斷了顏東昂的話。
“這是……老羅?”顏東昂又遇見了熟人。
“哎呦呦,老葉!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樣,還好吧?”老熟人上前來熱情的跟顏東昂打招呼。
院門裡的小童見顏東昂沒有進來的意思,便準備關門。
“老羅,進來說話兒。”顏東昂忙邀請老熟人。
“喲,你在這兒住啊?我家就在隔壁啊。”老羅笑道。
顏東昂聽了一愣,笑問:“你家在隔壁?你什麼時候搬來的?”
老羅指着身後的黑漆大門笑道:“去不是去南邊跑貨麼?發了點小財。就買了那個院子,這不收拾了一個多月了前幾天剛搬過來,今兒剛好請了親戚朋友過來一起吃個酒,算是賀一下,怎麼樣老葉,賞個臉過去喝兩杯?”
“喲!喬遷新禧啊?!”顏東昂把手裡的拐戳到咯吱窩裡朝着老羅拱手,“恭喜恭喜了!”
老羅伸手拉了顏東昂的手臂,說道:“走,喝一杯去。”
“哎哎——”顏東昂回頭朝着院門裡面的小童喊道:“去告訴小臻,準備一份賀禮送過來。”
“什麼賀禮不賀禮的,咱們還講究這些?走了。”老羅不由分說拉着顏東昂就走。
院門裡的小童皺着眉頭看着顏東昂跟着那個一身赭色綢衫的人進了家和齋斜對面的一個院門,眉頭皺了再皺,又輕輕地嘆了口氣方關上院門。至於賀禮什麼的,他纔不會去說呢,沒得給姑娘添煩惱,那老不死的無賴,最好這回走了就別回來。
然而顏東昂出去喝酒這樣的事情還是瞞不住顏文臻的,晚上戌時,家和齋的客人都結賬走人之後,顏文臻方聽許呈鶴說傍晚時分老爺子被斜對門的鄰居一個姓羅的人邀請去家裡喝酒到現在還沒回來,問顏文臻是否鎖院門。
顏文臻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該回去就回去吧。在等兩刻鐘,院門就上鎖。”
許呈鶴忙道:“我還是留下來等一會兒吧,只留那些小的看門我回去也不放心。”
顏文臻也感覺有些不安,但這院子太小,像樣的屋子都做了吃飯的雅間,也沒辦法給更多的人住,於是沉吟道:“那奶哥就留下來,讓許叔和奶孃早些回去休息吧。”
“行。”許呈鶴點頭應道,“我就在門房守着,姑娘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顏文臻看着衆人都各自收拾妥當了才轉身回自己的小院裡去洗漱休息。
當晚,顏東昂是將近子時纔回來的,喝的醉醺醺的被人攙扶着送回來,滿嘴胡話。
許呈鶴帶人把他接進去丟在門房的小窄牀上,轉身吩咐小童:“你好生看着,我叫人去回一聲,省的姑娘再惦記。”
小童答應着,許呈鶴又厭惡的看了顏東昂一眼,出門去跟顏文臻通信。
許呈鶴知道天晚了,也沒進後院,只叫了一個粗使的婆子去顏文臻的小院把豆蔻叫出來,把顏東昂的事情說過之後便回門房去了。
顏文臻當然是擔心顏東昂的,不爲別的,她很擔心這個無賴爹再去賭一場或者被誰弄去要挾一次,她這個小小的家和齋又變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所以聽見豆蔻說老爺子回來了只是喝醉了什麼事兒沒有再門房睡下之後顏文臻的那顆心才放進了肚子裡,打了個哈欠安心的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老羅隔三差五的造訪,不是在門房裡跟顏東昂瞎聊,就是拉着他去自己家裡喝酒。初時,許呈鶴等人還警惕戒備,但時間長了,這兩個老傢伙也無非就是吹牛而已,許呈鶴又忙着找房子買院子,便把這兩個人的事情拋到腦後。
……
半個月之後的一個雨天,邵雋文忽然造訪。
許呈鶴開門就嚇了個半死,還以爲這廝是來砸場子的呢,愣是堵在門口站着沒鞠躬沒問好,真是冷着一張臉等着對方出招。
“怎麼,你們家和齋就是這樣待客的嗎?”一身淺灰色湖綢長衫的邵雋文站在那裡,身後有清秀的小廝爲他撐着一柄十六骨水墨畫油紙傘,任憑雨絲嘩嘩的落,他卻點雨不沾。
“哦,邵大人,您今兒是來吃飯的嗎?不過很可惜,我們的位子都已經定出去了。”
邵雋文淡然一笑,說道:“是的,你們家和齋的規矩我自然知道的!所以我提前幾天就來定了位子——在浣月軒。”
許呈鶴頓時愣住——這姓邵的什麼時候也變了個樣兒?居然還提前好幾天來定位子?
“可以進去了嗎?”邵雋文淡然冷笑。
許呈鶴忙躬身道:“邵大人,請。”
邵雋文擡手理了理原本就整齊的不能再整齊的衣袖,踩着溼噠噠的青磚地面往裡走。
許呈鶴叫小童把人帶去了浣月軒,自己則去正廳的櫃上找他娘。許氏聽說邵雋文來了便焦急的埋怨許呈鶴:“辦事不小心,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提前弄清楚,知道他要來也好早些準備一下。”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啊?他是來吃飯的,而且還提前定了桌,他不找茬,我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再說,就算知道他會來,我們又能怎麼樣?怎麼預備?”許呈鶴也冤枉的很。
“如果提前知道他要來,我們至少也能找兩個可靠地人來鎮場子!那現在怎麼辦?”許氏心裡又怕又急,明知道來者不善,但卻無能爲力,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真是能逼死人。
許呈鶴冷笑道;“鎮場子?我的親孃唉——你真是能想啊!如今還有誰來爲我們鎮場子啊?白家大爺?他躲着我們還來不及呢。”
“別提他!”許氏想起白少瑜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從那天白家二太太走了之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平日裡甜言蜜語的哄着人開心,關鍵時候當縮頭烏龜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信賴。”
“那還有誰?”許呈鶴無奈的遙遙頭,又補了一句:“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去後面跟我爹說,浣月軒的菜色一定要上上等,我先過去照應着,那些小子們怕應付不來。”
“也只能這樣了。”許氏點頭答應着,收了賬簿親自往廚房去。
顏文臻聽說邵雋文來吃飯,而且還是提前幾天正經定了位子的,心裡即便煩躁也不好怎樣,怕他找到藉口尋事。所以耐着性子爲浣月軒做了一桌精緻的菜餚。
金蒜燒雞翅,麻辣排骨,酸辣藕片,薄荷涼粉腰花,苦瓜醸肉餡。外加一份甜點綠豆糕和一份伴了蜂蜜的薄荷甜粥。
菜餚一樣一樣的端上來,但只是看色聞香,邵雋文已經忍不住咂舌了,先拿了碗裝了一碗薄荷粥嚐了一口之後,便忍不住感嘆:“不愧是顏家秘製啊!”
旁邊陪坐的欒棠風笑道:“銘之兄怕是有些日子沒吃到這麼可口的東西了吧?”
“是啊,真是太久了……”邵雋文眯起眼睛嘆了口氣。
“來先嚐嘗這個。”欒棠風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苦瓜醸肉丸放到邵雋文面前的盤子裡,“聽說這個是新出的菜品,苦瓜清涼解暑,是夏天不可少的好菜。”
邵雋文冷笑了一聲:“哼,爺這幾天可不就是火氣大麼。”
欒棠風聽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惹得他對面的光祿寺卿之子趙立不解:“欒爺這笑裡有話嘛。幹嘛欲言又止?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欒棠風拿了酒壺給邵雋文滿上,又給自己也滿上,方笑道:“說起這個,咱們都先敬銘之兄一杯。”
“這喝酒得有個名堂啊?銘之兄是有什麼喜事了?”趙立猥瑣的笑着,“莫不是咱們又有了新嫂子?”
“去你的吧。”欒棠風笑道,“是咱們邵大人要當你爹了!”
“哎呦!這可是大喜事兒啊!這必須得好好地慶祝——來來,兄弟先敬銘之兄一杯。”趙立舉杯笑道。
“客氣,客氣!”邵雋文笑呵呵的與兩個紈絝碰杯之後一口喝掉杯中之酒,又嘆道:“這青梅酒還就是顏家才能釀出這個味兒!”
欒棠風點頭道:“說的是,別家的都不行。也不知道顏博晏那老東西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哎呀,這個我們先不管,只是銘之兄這邊可不是苦瓜醸肉就能解決的呀?兄弟親幾天剛去春香樓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小嬌娘,那模樣長得……嘖!真是絕了,不知道銘之兄有沒有興趣?待會兒這裡結束了,咱們去會那小嬌娘一會?”
“不去。”邵雋文沒意思的笑了笑,搖頭。
“我頭先去過春香樓啊,沒見什麼好貨色,你是什麼時候去的竟然遇到了好的?”欒棠風色眯眯的笑着。
趙立一臉淫笑的擺了擺手:“還別說,他們家之前是沒有像樣的貨色。不過這次不一樣啊!這個小嬌娘據說是從南邊來的,春香樓的老鴇花了大價錢請來鎮場子的,傳說這嬌娘是江南名妓專門調教出來的,學藝十二年方纔出師,這回春香樓是下定了決心要跟他們對面的倚翠樓掙個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