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別生氣了,天凌只是還不能接受我罷了,畢竟……”荊媽媽安慰了兩句,自己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起來,默默的夾着碗裡的飯,荊媽媽開口:“這麼多年過去,我也習慣了一個人了,可是,荊文被人喊了二十多年的野孩子了……要是天凌真的不能接受我,我是可以走的,但是,能不能讓荊文留下來?畢竟他也姓荊,他長這麼大,都沒感受過父愛……” 聽到荊媽媽委屈的聲音,荊董事長拍了拍她的肩膀,視線看向荊文,荊文正一言不發的拿着筷子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荊董事長還以爲荊文也被荊天凌的話刺激到了,戳到了痛處,出言安慰道:“別太在意天凌的話,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知道這件事已經改變不了了,只不過,他母親過世沒多久,心裡不痛快,你別跟他計較。” 荊文愣愣的擡起頭,荊文沒有跟自己的母親一樣,抓住機會就開始裝作委屈的樣子,事實上,現在的荊文雖然有了父親,但是並沒有得到所謂的父愛,雖然算是有錢有地位了,可是,似乎也失去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興許,荊文知道,自己並沒有其他男人那樣有野心。 小時候因爲家庭的不完整,所以荊文的心裡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一份完整的感情,一份沒有雜質的純粹的感情,夏絮本來是個合適的人選,是那個能給自己理想生活的那個人,自己想要的本就不多,一個相愛的愛人,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人可以同甘苦共患難就好。 但是,荊文太過同情這個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母親,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嫁人,等的就是今天,她想要母憑子貴的良苦用心很讓人看不起,可是,她卻實實在在的一個人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揹負罵名二十多年。 她想要的生活自己必需給她,爲了她,自己就必需遷就自己這個沒有任何感情的父親,縱然他身份不一般,荊文也不覺得他有多可親可敬。 正如現在一般,他對自己,也只是簡單的一句安慰而已,和自己說話的口氣,可沒有絲毫的虧欠。 荊文有時候不明白,自己的母親飾演的這份委屈忍讓,真的有在這個男人的心裡留下什麼印象嗎?其實,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覺得對自己有多少虧欠吧?不然,他爲什麼要讓自己娶一個不喜歡的人? 說起來,自己和荊天凌也沒什麼不同吧?都是他擴展商業渠道的犧牲品。 因爲想涉足化妝品行業,所以讓自己和鮑琳定親結婚。 因爲想要擴展海外事業,所以把荊天凌送到國外,讓他接觸外國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妻。 荊董事長所謂的安慰之詞,只是讓荊文更加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是個賺錢的工具罷了。放下碗筷,荊文再也吃不下一粒米飯,“我吃好了,先上樓了。” 說是吃好了,荊文卻走到廚房,拿了兩瓶冰鎮的啤酒往樓上走去。 “好好
的幹嘛喝酒?”荊媽媽有些擔憂的開口,因爲她知道,荊文很少喝酒,白的啤的都不喝,就連去參加酒會回來,荊文身上也只是淡淡的酒味,而這酒味還是沾染了別人身上的,他自己只會喝一些飲料罷了。 喝的最兇的一次,應該就是那天莫名其妙的出去之後又回來那次,喝的酩酊大醉,身上一身的菸酒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一向很懂事的孩子,那天卻喝的不省人事,最後還是被鮑琳給弄回來的。 荊文拿着酒瓶經過飯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淡淡的開口道:“沒什麼,就是忽然很想喝,放心,兩瓶不醉人。”說完,荊文拿着酒瓶就上了樓。 荊媽媽看着這樣頹廢的荊文,忽然有些小小的心疼,不沾酒的孩子,忽然想喝酒,心裡一定是很不開心吧,荊媽媽看着荊文上樓,這才收回了視線,坐在餐桌前發呆。 “別管他們了,趕緊吃飯吧。”荊董事長可沒那麼在意這羣孩子腦子裡的傷春悲秋,在他看來,哪個孩子不叛逆,哪個孩子沒點兒小算盤?何況,還是他的種,就更會算計了。 會算計好啊,免得被人給騙了。被騙和騙人,當然是騙人比較好。 夏絮這邊已經氣呼呼的打了兩個電話了,可是,每個電話都是在鈴聲完全響完之後,手機那邊傳來客氣的提示掛機的聲音,夏絮才掛了電話。 接連撥了兩通,都沒人接聽,所以夏絮就只能當荊天凌沒帶手機,等了十分鐘,這才又打了過去。 而荊天凌呢,拿着手機上了樓,把手機丟在牀上,自己就躺在手機的旁邊,閉着眼睛,聽着自己的手機響起鈴聲,直至停止。接連響了兩輪,荊天凌都沒有接電話,嘴角微微上揚,荊天凌盤算着到底該怎麼詐出夏絮和歐星辰認識的經過。 說實話,荊天凌真的很好奇,爲什麼和夏絮和歐星辰會有交集,因爲,歐星辰這個人簡直就是外貌協會的會長,卡顏值卡的很高調,一般的女孩,他根本就看不上。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們倆怎麼會認識呢? 手機響了兩輪就不響了,荊天凌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看着安靜的手機,荊天凌覺得好奇怪,怎麼會這麼快就不打了?夏絮爲了個帶薪休假的機會都能瘸腿來見自己,現在自己拿曠工的事情威脅她,沒道理她這麼快就放棄了啊? 難道是手機信號不好?不對啊,自己這裡向來信號滿格的。 停機了?唔,上次交那一千塊錢的話費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來着? 荊天凌拿着手機在屏幕上劃拉着,想查詢一下自己手機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剛劃拉了一下,好死不死的,夏絮的手機正好打過來,荊天凌一不小心,居然給滑到接聽上面去了。 額…… 還想繼續拿捏一下夏絮的荊天凌覺得有點兒失手了。 而那邊還躺在牀上撥打電話的夏絮,打過去沒有聽到音樂聲響起,狐疑的從耳邊拿起電話,就看到
通話時長已經有十五秒了,居然這麼快就接聽了?!夏絮一愣,對着電話就喊起來了:“接聽了電話,爲什麼不出聲啊?!” 荊天凌被夏絮的質疑的大嗓門弄的有些無語,默默的把手機拿到了稍遠的位置開口:“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兒?” “對了,”夏絮想起正事就更大嗓門了:“我哥都給我請假了,你爲什麼算我今天曠工啊!!” 荊天凌舉着手機回答:“公司有規定,事假也要當事人親自去請,不允許員工內部或者家屬幫忙請假!” 夏絮無語了:“公司還有一個規定:特殊情況除外。” 荊天凌笑眯眯的提醒:“你這也算特殊情況?” 夏絮義憤填膺:“試想一下,如果我昨天昏倒之後一病不起呢?如果我昏迷不起,那你是不是還要我哥推着我去公司請完假再把我推回去住院啊?就算他推着我去,我已經昏迷了,你覺得我還能親自開口說請假的事情嗎?總監,你不要太強人所難了。” “那你現在不是好好的?”荊天凌無奈的把手機聲音調低一些,畢竟,一直舉着手機也太累了一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好好的了?我受傷你今天又不是沒看到!”夏絮更生氣了。 “看你底氣十足,說話也鏗鏘有力,根本就沒什麼大事啊,”荊天凌冷聲提醒:“不然,直接回來上班得了,休假也取消算了。” 夏絮終於懂得了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事實,忍下心裡的脾氣,夏絮控制了下自己說話的音量,這纔開口:“黑師傅,你究竟想幹嘛啊?早晨給個甜棗,下午又給一棒槌,你這是成心逗我呢?” 聽到夏絮喊自己黑師傅,荊天凌臉上出現個怪怪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似乎覺得這個黑師傅比那個總監聽起來順耳一些。之前夏絮那麼喊自己,自己還有點兒牴觸的,現在好像真的有點兒習慣了。 “在你看來,我是黑師傅,還是總監?” “……”夏絮看着手機,臉上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總覺得這個傢伙又想給自己使絆子,想套路自己:“有區別嗎,本來就是一個人。” “那在你的心裡,我是那個開黑車的黑師傅,還是即將上任的市場總監?” 夏絮拿着手機露出個困惑的表情,怎麼覺得還是沒區別呢?荊天凌到底想幹嘛? 刷完碗,擦好手的歐星辰一出廚房門,就聽到了在房間裡打電話的夏絮的聲音,聽到她喊黑師傅三個字,歐星辰的耳朵都豎了起來,但是,歐星辰也只能探着腦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但是,歐星辰看到最多的就是夏絮一副生吃了蒼蠅的表情。 荊天凌到底說了什麼,讓夏絮居然有這種表情? 想想上次偷聽,夏絮那副殺人的表情,歐星辰這次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夏絮的面前,然後在夏絮困惑的視線裡,直接按下了擴音鍵,而歐星辰則坐在一邊,看着這倆人到底在聊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