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花格]01 全靠今夜一搏了
突頑國都城樓州城
這一天,太子府張燈結綵,絲竹音樂越過高聳的院牆直直傳向四面八方。
這一天是突頑國太子格納西二十六歲的生日,生日年年過,可今年卻在皇帝特許下大肆**辦一番,其中的意味並不是常人能懂的。
庭院內,幾個好事的大臣在竊竊**語:
“你們說,怎麼挑這個時候大辦生辰呢?難道是皇上打算提早……”
“別瞎說,皇上正值壯年怎麼會這麼早退位,我聽說啊,是太子親自跟皇上說要好好辦一場生辰,還請來了許多貴族家小姐,這意思,你們懂了吧。”
“這麼說,是太子爺藉着辦生辰宴會的名義,爲自己選太子妃?那可是大好事啊。”
“是啊,是啊,雖說潔身自好是好事,可都二十六了還一個人,就有點……總之太子爺開竅了,我突頑國也有福嘍。”
幾名大臣在一旁議論着太子的**事,卻不知身後假山的**影下,一個頎長的身影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淡淡遠離假山退出了中庭。
“太子爺,這些大臣也是的,背後瞎議論人,你別放在心上啊。”說話的是艾舍,太子格納西身邊的貼身侍衛。
“無妨,民間男子在二十五六歲的時候,孩子滿地跑的人多得是,我這樣的也算****了。”格納西苦笑着搖搖頭,表示對大臣們的議論並不放在心上。
格納西從小就喜歡一個**孩,許她長大後入宮,可是那**孩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爲格納西是讓她長大後進宮當御廚,便苦練廚藝,自打去百乾國參加天下神廚大賽之後,竟然定居在了那裡。
一年前,格納西曾和那**孩的哥哥探訪過她,那時候,格納西就立了一個三年之約,三年之內,若是小蝴蝶回到突頑國,回到他身邊,他就會迎娶小蝴蝶,讓她成爲自己唯一的**子。
若是過了三年,小蝴蝶不回去,他就徹底放棄。
可三年之約只過了一年,格納西就放棄了,因爲遠方傳來消息,小蝴蝶成親了,並且打算在百乾國定居下去。
這樣一來,三年之約似乎就沒了意義。格納西覺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便藉着自己過生辰的機會,打算在衆多**子中挑選自己這輩子的第一個**人。
那些大臣說這場宴會的目的是爲了選太子妃,那不過是說出去好聽而已,難道要說他今日的宴會主要目的是爲了自己破/處?
格納西雖然喜歡小蝴蝶,但當**而不得的時候,他不會勉強。同時,他又是肩負起突頑國明日之希望的一國太子,江山社稷也很重要。
既然等不來所**之人,**脆就把留了二十六年的童子之身破了罷,走了這一步,可能他會更豁得出去,將來即便被指給一個不**卻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心中也不會覺得太過?**膠狻?br/
格納西從來都是一個很懂得權衡利弊的人,他懂得,過了今日,他就不再是那個對小蝴蝶念念不忘的太子哥哥了。
忘情,斷情,全靠今夜一搏了。
宴會快開始的時候,格納西換好衣衫,戴上金絲冠,略微帶着捲曲的茶**長髮有一半披散在腦後,配上他如玉的容顏,顯得十分邪魅**/感。
格納西身着明****錦袍,單肩披着一件白底黑紋虎**披肩,腰間玉帶高束,整個人英氣**人,走在大殿上更是壓住了全場,成爲令人矚目的一道風景線。
這場生辰宴會是打着爲太子選妃的名號舉辦的,許多大臣們都攜家眷參加,每個人家的小姐,不論嫡庶,一雙雙嬌美的眼光一直在格納西身上打轉,不少姑娘們此刻早已芳心暗許了。
格納西對各種**慕的眼神表現的很是淡定,從小他就習慣了這種眼神,身邊人沒有哪個不會被他的臉蛋所吸引。
唯有一個姑娘不同……那姑娘對美食的興趣遠遠大於對他的臉……
怎麼又想到她了?!
格納西擡起修長的手揉了下眉心,今日宴會目的就是爲自己開/**,好徹底和過去說再見的嘛,爲何又會想到她……
“開始吧。”格納西不想給自己太多瞎想的時間,低聲衝着艾捨命令一句。
“是。”
艾捨得令後宣佈太子生辰宴會開始,起先是衆位大臣們上來敬酒,有幾個膽大的**子,竟然也跟着一同上前敬酒。
突頑國地處西域,原本就民風開放,男**之防不似?**敲幢J兀?**子稍微大膽一點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有傷風化。
格納西對所有年輕**子一視同仁,只要上來敬酒,他一概收下一飲而盡。他的舉動溫和柔雅卻又豪**奔放,更是俘獲了不少少**芳心。
剛開始幾個大膽的姑娘敬了酒,太子接過來喝了,這更是讓其他膽小還拘謹着的姑娘們大受鼓舞,紛紛起身端着酒杯往主座這裡湊。
漸漸地,大家也看出了門道,不管是家中父親是重臣或是小官,也不管那些小姐是嫡出還是庶出,他都照單全收,好像並沒有特別對哪個小姐姑娘有所偏**。
這下更是點燃了姑娘小姐們的鬥志,非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惹得太子爺的另眼相看才肯罷休。
艾舍知道太子的酒量如何,那些小姐們都是用小酒盅來敬酒,別說殿上這幾十號人,就是每個人拿一個大海碗來敬酒,太子也不會喝醉啊。
眼瞅着姑娘們一個個都敬酒完畢,艾舍打算進行下一個流程了,只見距離主座不遠的位置上,緩緩站起來了一個身影。
來人是突頑國大學士黛遠謀大學士的孫**黛語煙。
黛遠謀曾任太子太傅,格納西兒時開始曾在他輔導?**埃煊鎇檀有∶渙爍改福擊煸賭繃煅K憎煊鎇毯透衲晌饕菜閌譴傭**鵓腿鮮兜摹?br/
黛語煙雙眼含笑,姿態優雅萬千地端着一個小托盤走向格納西所處的主座,款款行了一禮之後,將托盤往前推了一下,笑着說道:
“語煙恭祝太子殿下生辰。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賞臉和語煙共飲呢?”
黛語煙的聲音很是柔美,和她高挑豐腴的身材不同,她的嗓音糯糯的,軟軟的,讓人聽了骨頭都是**的。
“有何不可?”格納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黛語煙,她畫着精緻的妝容,身穿一件很是合身,或者說很是緊繃的衣裙,**前的兩個隆起有一半都露在外邊,此刻她身**前傾的姿勢,更是讓她的兩個大白兔呼之**出。
格納西取了托盤上的一隻金盃,向黛語煙舉了一下,“黛小姐,請。”
黛語煙柔美一笑,也取了另一個金盃,兩人隔空互相舉杯後,一飲而盡。
格納西不知道,黛語煙回到座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含在嘴裡的酒水偷偷吐了出來,趁着用手帕擦嘴的當口,黛語煙斜眼瞥向臉**微紅的格納西,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黛語煙敬完最後一杯酒,格納西向禮官示意,生辰宴可以進行下一項節目了。
禮官輕輕拍了兩下掌心,樂曲聲奏起,緊接着兩隊蒙着面紗,身材婀娜的舞姬隨着樂曲聲魚貫而入,走上位於大殿中心的高臺,向太子施禮之後開始翩然起舞。
把整個大殿照耀的明如白晝,夜明珠的光芒照在臺上的十幾名舞姬身上,原本就白希的她們更像是蒙了一層珍珠薄紗一般,**膚看起來光滑細**吹彈可破。
悠揚慵懶的富有西域特**的樂曲再次響起,那一位位年輕靚麗的西域少**伸出白若蓮藕般的雙臂,扭動腰肢隨着樂曲舞動旋轉,她們上身只穿着一件亮晶晶的短上衣,露出纖細腰部,下身則穿着肥大的絲質薄羣,裙子隨着她們的旋轉翻飛出各種**彩豔麗的花朵。
樂曲有節奏地加快速度,舞姬們也更賣力的旋轉,金**的短衣在夜明珠照耀下漸漸隨着動作的加快變成一串相連的金**帶子,十分耀眼奪目。
衆人都被眼前的景緻所吸引,沒人叫好鼓掌,大家都沉浸在舞姬們優美的舞?**脅荒蘢園蔚氖焙潁鞍 鋇囊簧餿彌諶聳棧亓慫夾鰲?br/
隨着那聲尖叫,緊接着是“咚”的一聲響,一抹桃紅**的身影從高臺上掉落,趴在臺下一動不動。
音樂聲戛然而止,一名舞姬從高臺上摔倒,貌似暈了過去,其他的舞姬們也紛紛停下動作,看着臺下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音樂停止,高臺上的舞姬中還有人沒有反應過來,順着慣**擺出下一個舞姿,只有幾個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跳還是停下來,就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請太子殿下贖罪!”舞姬中領頭的人率先反應過來,衝着主座上的格納西跪下請罪,其他舞姬們也跟着下跪。
能在太子的生辰宴會上表演節目本來是她們的殊榮,可卻在興頭上的時候有人出了岔子,衝撞了太子就算是被殺頭她們都得忍着,眼下只能懇求太子不要把她們罰得太過分了……
至於那個跌落高臺的舞姬,此刻沒有人去關心她的死活,若不是她跌落,音樂怎麼會停?她們又怎麼會停止舞蹈?
原本是想通過這次表演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現,萬一被太子看上了也算是熬出頭了。誰知道那個踐人不但打亂了她們的計劃,甚至她們還有可能面臨太子的責罰。
高臺上留下來的舞姬們斜眼瞥向臺下,眼中都是濃濃的恨意,她們恨不得那個踐人**脆就那麼摔死算了。
那個妖/媚的狐狸精,長着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整天不安分不說,如今自己作死了還要拉上別人墊背,實在是個可惡的害人精。
整個大殿內一**安靜,幾乎沒人敢出聲音,格納西蹙起眉頭冷靜地望着臺上跪地請罪的舞姬們,他坐在主位,原本就是在臺階之上,即便那些舞姬處於高臺,他也是俯視她們的姿態。
“她……沒事吧?”
衆人被太子這句話驚到了,太子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心那個摔下高臺的舞姬?
那舞姬就趴在那裡,原本沒人前去救助她,所有人都希望太子能無視她,這樣在太子生辰宴上一個的舞姬不慎跌下高臺的事情得不到關注,就會很快翻篇。
圍觀的大臣和官家小姐們更是不會在乎一個舞姬的死活,反而覺得她掃了興,巴不得趕緊把她弄出去。
可太子這話一出口,人們這才把關注點放在那名跌落的舞姬身上,格納西將衆人的臉**全都看在眼裡,側頭看了眼身邊的艾舍,艾舍心領神會親自上前探她的鼻息。
“回太子殿下,她還有呼吸。”艾舍單膝跪下,垂眸稟報。
“那就帶她去請大夫看看吧。”格納西吩咐道,心中鬆了口氣,自己過生辰的時候有人遭遇不幸還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更何況這舞姬也是爲了給自己慶賀跳舞,歸根結底他甚至有些責任感。
“是。”艾舍招來兩個宮**,讓她們一左一右扶起那個舞姬。
兩個宮**把舞姬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不小心扯動了她的面紗,面紗滑落露出舞姬的容貌時,就站在旁邊的艾舍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不只是艾舍,就連遠處的格納西都繃緊了脊樑,雙手牢牢抓住座椅扶手,口中喃喃道:“小蝴蝶……”
格納西忽然從主座上站起來,親自跑到臺下,推開那兩名宮**,一把將那舞姬攔腰橫抱起來,大步跨出大殿。
格納西一走,原本壓抑安靜的大殿立刻炸開了鍋,大臣們都在議論太子這是中了什麼邪,怎麼不顧身份抱着那個舞姬就走了。
官家小姐們覺得心都涼了,大家都是衝着太子妃的位置來的,竟然抵不過一個舞姬對太子的吸引力大,芳心碎了一地。
衆位小姐中,只有一個人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略顯得意地看向格納西消失的方向……
“小**蹄子,雖然和最初的計劃有些許出入,不過看在你成功引起太子注意的份兒上,我先饒你一回,只是之後的事情可別讓我失望啊……”
黛語煙不動聲**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衝着身邊的黛大學士說道,“祖父,既然太子都走了,那我們也回去吧。”
“唉,也好。”黛元謀嘆口氣,點頭。
本以爲太子能看在青梅竹馬的面子上,能多多關注一下他的這個乖孫**的,如此看來,今日實在不是好機會,只好等下次再說了。
大臣和官家小姐們紛紛離席走開,高臺上依舊跪着請罪的一重舞姬等到人都走個差不多了,才緩緩站起來。
“紅琉姐,你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舞姬。
“太子爺什麼都沒說,應該是不會降罪了……”紅琉就是舞姬的領頭人,她深深地望了眼大殿門口,說道,“罷了,人都走光了,大家都下去吧。”
紅琉率先走下高臺,沒有出門而是來到角落樂師們的位置,衝着正在擦拭琴絃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龍樂師,是你先停下奏樂的?”
“紅琉姑娘好耳力,邊專注舞蹈還能聽得出來音樂由我而止,在下佩**。”龍樂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輕輕勾脣一笑。
“我不是和你說這個。我想問你,爲什麼會停止奏樂?”
“爲什麼?有人從臺子上掉了下來,這時候不是該關心她的死活嗎?難道你們還有心爲了取悅太子爺繼續跳舞?她可是你們的好夥伴不是嗎?”龍樂師側頭看着紅琉,臉上似笑非笑。
“可是你可知道,你停下奏樂,太子爺若是發怒,我們整個伶人班都會受到牽連?還不如……”
“還不如當做什麼都看不見,你們心安理得的繼續跳下去,然後有人偷偷把她弄走,是死是活就沒人問津了,反正你們不但不會受罰,說不定把太子爺哄開心了,給你們個賞賜也不是不可能的。”
沒等紅琉把話說完,龍樂師就搶先把話接了過去,說完,略帶譏諷地看向紅琉,“紅琉姑娘身爲伶人班的舞姬領頭,自然不會因爲一個舞姬而放棄了整個班子的榮耀,在下說的對嗎?”
“你!”紅琉還想說什麼,可龍樂師已經抱起琴,轉身離去了。
更新完畢。格納西和某姑娘的番外,希望大家能喜歡。是哪個姑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