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內侍高連說道:“殿下,陛下到底和齊王殿下談的什麼,沒人知道。不過,齊王殿下離開後,陛下很高興,特地讓人拿了一些蛋糕。”
李承乾鬱悶地說道:“吃,現在吃成了風尚。麪包、蛋糕在長安現在很流行。就連父皇也開始對吃感興趣了。”
張玄素說道:“齊王殿下發明的海帶吃法,真的救了沿海的那些百姓。”
長孫無忌苦笑着說道:“不錯,滄州傳來了消息,那些災民靠着打撈海帶,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滄州刺史在奏章中說,當地官府從這些災民販賣海帶上收取的稅賦,竟然遠遠高過了當地農戶。這個齊王殿下啊?”他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的感受。
張玄素自嘲地說道:“看來,臣低估了齊王殿下了,這次逼着他離開長安,也許是個失策。”
李承乾說道:“原本五弟已經表示支持我了,那次在饅頭那件事上,他真的幫助我呢。可是,咱們卻設計逼他離開,以後再想讓他跟我親近,恐怕就不容易了。”
長孫無忌說道:“殿下,這件事不怪你。主要還是我低估了這位齊王的能量。誰想到這位胡鬧的殿下,竟然深藏不露呢。”
李承乾說道:“五弟要真是解決了這次的旱災問題,父皇一定不會再讓他離開長安了。今後和他該如何相處呢?”
張玄素說道:“殿下不必擔憂。臣以爲,即使他解決了旱災的問題,陛下從大局着想,仍然會讓他離開長安的。再說了,你並沒有做出逼迫他離開長安的舉動,相反還一直替他說話,他也看不出咱們真正的意圖。不會對你有什麼看法的。”
長孫無忌點點頭說道:“張師傅說得對。殿下繼續和齊王殿下來往,即使他不幫助你,也不會和你作對的。我再和你母后談談,還是要讓齊王離開長安的。”
李承乾說道:“好,我明白了。”
魏王府。
閻立本望着有些暴躁的李泰說道:“殿下,恕臣不敬,您最近的表現有些急躁了。齊王不是咱們的目標,您幹嗎非要跟他置氣呢?”
李泰面目猙獰地說道:“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你們瞧瞧他那個德行,一個只是知道吃的夯貨,居然屢次讓我難堪,真是氣死人了。”
長史王聰心道:“人家齊王並沒有招惹你,是你上趕着去招惹人家的。”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他說道:“殿下,齊王殿下的品行不端,您要是跟他一般見識就有失身份了。臣的意見是,對於齊王殿下您就當他不存在,不搭理他就是了。”
李泰心中的火氣還是有點壓不住,說道:“父皇也是的,國家大事,幹嘛要跟他那個混不吝討論呢?我就不信他這次還能把旱災給吃了。”
閻立本勸道:“殿下,您不該管這些閒事,賑災的事情和您沒有直接關係,您現在負責《拓地誌》的編撰,把這件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犯不着爲賑災這樣的事情分心。”
王聰也勸道:“就是,殿下您飽讀詩書,辦着文學館,領袖士林,犯不着操別的心思,去在賑災這樣的瑣事上浪費精力。
今年的端午節的賽詩大會,天下士子矚目,尤其是您倡導女子也來參加,這將是大唐文學界的一大盛事,臣等願意協助您全力準備,辦好這件宏偉的創舉。
這次大會,必定會涌現出大批的青年才俊,文學館正好可以招攬人才爲殿下所用。這纔是當務之急。”
在死黨的勸慰下,李泰冷靜了下來,他笑道:“也是的,我就安心做好學問上的事情。跟那個不學無術的混不吝較勁,的確是有失身份。好啦,就按照你們說的辦。全力準備端午賽詩大會。”
琴德殿。
蜀王李恪的面前,坐着一位氣質高貴的中年美婦,她就是李恪的母妃楊妃娘娘。楊妃是隋煬帝楊廣的女兒,身份高貴,氣度不凡。她目前在後宮中,地位僅次於長孫皇后。
在李恪的身邊側後,坐着一位中年官員,他就是中書侍郎曾文本。曾文本是西樑吏部尚書岑善方的孫子,年輕的時候就仰慕楊妃,對她忠心耿耿,一生未曾改變。
他說道:“娘娘,崔炳石的事情,臣知道他是娘娘的心腹之人,不過,臣以爲,不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計較。
臣近來一直觀察齊王殿下,此人不可小覷,才智恐怕在太子殿下之上。不過,此人胸無大志,不注意修養,倒不是一個令人擔憂的對象。而且,此人從未主動招惹他人,臣建議,這件事娘娘就不必再追究了,犯不着因此得罪此人,爲蜀王殿下樹立一個勁敵。”
楊妃娘娘點頭說道:“是啊,崔炳石做事是有些不注意分寸,我已經提醒過他了。可是他沒有聽進去,以至於招來了殺身之禍。
恪兒,我相信你師父的判斷,不要和齊王作對,他那個品行,的確不值得在意。現在的局面很微妙,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多聽你師父的。”
“是,母妃,兒臣謹記。”李恪說道。
楊妃的信任,令曾文本感激涕零,他說道:“娘娘,您放心,臣一定竭盡所能,輔佐蜀王殿下。”
楊妃說道:“那好,你們談吧,我有些乏了。”
曾文本和李恪恭送她離開後,兩人繼續談話。
李恪說道:“也不知道五弟跟父皇是如何說的,看起來父皇很欣賞五弟呢。”
曾文本說道:“這次旱災的事情,陛下只是跟齊王殿下商討,連我和長孫無忌都不知情。”
李恪說道:“不久前,五弟治好了兕兒妹妹的病,太子和他走得很近,我還是有點擔心。”
曾文本說道:“臣有一個想法,能不能在齊王身邊安插一個得力之人,這樣就能夠隨時掌握他的動態,也可是側面瞭解太子殿下的動態。
齊王殿下現在已經被要求離開長安,他身邊的人事一定會有變動,這是個好機會。”
李恪問道:“派誰去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