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不上早朝者,視爲自動離職。”
李世民的這道聖旨發出了之後,大臣們感到了極大的壓力,也激起了大臣們更大的不滿。
大臣們紛紛暗中串聯,消息也不斷地傳到了天牢中的李承乾和李佑那裡,大家都在等待他們的決定。
這天下午,李承乾系統的人從張玄素那裡得到了消息,李佑系統的人從魏徵那裡得到了消息,內容只有四個字——絕不退讓。
得到了這樣的指示,大臣們開始了更加積極地行動,他們不僅僅要罷朝,還要罷政,也就是不再上班了,朝廷即將陷入癱瘓狀態。
不僅如此,消息從大臣們那裡傳到了民間,也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學子們開始串聯,準備罷課遊行,就連國子監祭酒孔穎達也參與其中。
長安商會的會長賈進賢等人在商人們中間展開活動,準備罷市。
工業城方面更不必說了,全都是李佑的人,他們決定明天開始罷工了。
房玄齡得到了這個消息,他感到十分擔憂,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應該儘快讓李承乾和李佑跟李世民達成諒解,避免事態失控。
尚書高官孫無忌的辦公房。
“長孫大人,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房玄齡擔憂地說道。
長孫無忌也十分頭疼,他是贊成李承乾和李佑的意見的,可是如果事態失控,難保李世民不會大開殺戒,這樣的事情他是幹得出來的,玄武門事變中殺掉的就是親兄弟,對李承乾和李佑他也絕不會手軟。
而李承乾和李佑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現在也有龐大的實力,很有可能會釀成一場摧毀大唐的慘禍。
長孫無忌也是滿臉憂色地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啊。”
房玄齡說道:“這件事情要趕緊平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長孫無忌說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可是你發現沒有,事情本來並不大,可是卻弄的越來越複雜,你不覺得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嗎?”
房玄齡說道:“是啊,我也感到有一股勢力暗中在推動着事態的發展。正因爲如此,纔要趕緊加強陛下跟太子殿下和西北王殿下之間的溝通。”
兩人商量了以後決定,長孫無忌去求見李世民,房玄齡去天牢去見李承乾和李佑。
此時,嶺南王李恪已經到了長安,他沒有進入長安,而是找了一個農莊秘密地隱藏了起來。隨後,他的信使進入了長安,進入了岑文本的府上。
天牢。
“房大人,您怎麼過來了,您不怕陛下誤會您嗎?”李承乾笑道。
房玄齡看到天牢裡面竟然擺着酒宴,不由得微微搖頭,他說道:“太子殿下、殿下,你們倒是悠閒自在,禍事恐怕不遠了。”
李承乾問道:“房大人,你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房玄齡說道:“臣已經接到了消息,明天長安城將發生大事,官員們即將罷政、學子們要罷課、工匠們要罷工。這些都是你們安排的吧?”
李佑也不否認,他說道:“陛下不讓步,決不罷休。”
房玄齡擔憂地說道:“老臣說句不恭敬的話,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夠做這樣不知輕重的事情呢?”
他是真的其實他們擔憂,此時他們在李世民的掌控之下,所謂蛇無頭不行,一旦李世民下了決心,直接將他們二人誅殺,外面的那些活動將沒有任何意義。
房玄齡本身就是玄武門事變的參與者,當時李世民手下只有800人,李建成手下有2000人,李元吉剛剛拿到了防禦東突厥的調兵權,背後還有皇帝李淵的支持,雙方實力極其懸殊,結果又如何呢?
房玄齡認爲,李承乾和李佑有點兒太小瞧李世民了,他們自己身處險境竟然還不知死活,李世民分分鐘就可以滅掉他們。
這麼多年來,房玄齡對李承乾和李佑感覺很好,因此他纔會選擇了支持他們,他真心的希望不要出事,今天的話他已經講得夠露骨的了,希望他們適可而止,不要去做蠢事兒。
李承乾說道:“房大人,不是我和五弟要鬧事兒,而是他李泰步步緊逼,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房玄齡看到他們還糾結這樣的小事兒,不免有些急躁了。他說道:“你們難道還可看出來?這裡面不僅僅是李泰的問題,還有其他的黑手在背後推動,事態不是你們能夠控制得了的。”
房玄齡把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李佑有些感動的說道:“房大人,你的好意我和大哥都明白,你所說的事情我們也早已經想到了。”
房玄齡認爲他們仍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太瞭解李世民了,他認爲一旦明天出現混亂,李世民一定會調兵進行鎮壓,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李承乾和李佑。
他搖搖頭說道:“你們不要把事情想簡單了,話我也只能說到這裡了,總之我希望你們能夠取消明天的行動。
現在,長孫大人已經去了陛下那裡,爭取今天能夠進行溝通解決。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定要把握好這個難得的機會,不要讓事態繼續擴大。”
李承乾說道:“謝謝你了,我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房玄齡告辭走了,他回到尚書省,等候長孫無忌的消息。
兩儀殿,書房。
長孫無忌被馬宣良擋駕了,說陛下正在接見大臣,讓他在外面等候。
不久以後,從書房裡面走出來了兩個人,令長孫無忌十分擔憂。
這兩個人分別是右驍衛大將軍李志先和左威衛大將軍黃徵,他們都是李世民的心腹,這是要動手的信號啊。
長孫無忌見到李世民,首先彙報了他聽到的關於明天長安要出事的消息,他擔憂地說道:“陛下,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臣十分擔心,這樣下去會釀成大禍的。”
李承乾和李佑等人要鬧事兒的消息,李世民早已經知道了,不僅如此,他剛剛得到從鴻盧寺傳來的消息,外邦使團因爲長安發生的事情,人人自危,大部分使團已經決定離開了,有些使團已經離開了。那些正在前往長安,來參加封泰山封禪大典的國家使團波斯、九州國等也不再繼續前來長安了。
這樣下去,李世民的壽誕和泰山封禪大典就成爲了笑話。
聽完了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面無表情。
長孫無忌最怕的就是李世民這樣的神情,他知道李世民恐怕已經動了殺心了。
“陛下。”長孫無忌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李世民不爲所動,冷冷地望着他。
長孫無忌用力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說道:“陛下,好端端的大唐,就爲了一個李泰,就要要毀於一旦嗎?”
李世民仍然不說話,此時他已經不是在考慮李泰的問題了,他腦子裡全都是自己的皇權受到挑戰的憤怒,他真的要動手了。
長孫無忌哀求道:“陛下,請您跟太子殿下和西北王殿下談談吧,他們都是您的兒子,有什麼問題不能夠商量解決呢?”
李世民仍然不說話,長孫無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時,李麗質進來了,她來到長孫無忌的身邊,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她說道:“父皇,您就跟兒臣的大哥和五哥談談吧,您想想看,兒臣的大哥和五哥除了在四哥的事情上,有哪件事情做得令您不滿意?
尤其是兒臣的五哥,他爲了父皇您和朝廷做了多少事情?又向您要求過什麼?不行,您就跟兒臣的五哥談談吧。”
李麗質這樣說,並沒有貶低李承乾的意思,而是她知道李世民更看重李佑,由李佑來談效果會更好一些。
說完,李麗質也將頭磕在了地上。
“是啊,陛下,您就見見西北王殿下吧。”長孫無忌繼續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