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封儀式

正值夏季,聽雨園裡的池子裡的荷花開的正豔,剛好應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兩句詩

林落晴在迴廊中憑欄而坐,左手托腮,無心欣賞這美景,正想什麼想得正出神,連江帆揚來到身後也沒察覺。

“落晴,你在想什麼呢?”江帆揚見林落晴對他的到來毫無反應,纔出聲問她。

“啊?啊!”林落晴一下子站起來:“國主,你怎麼來了,我,我不知道你來了,所以。。。”林落晴不知道該怎麼說,窘迫地抓抓頭髮。

“我來看看你,離兒給你安排在這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江帆揚看着滿池的荷花,似在回憶着:“這聽雨園,是她最喜歡的地方,以前她只住在這裡,只是,和我成親之後,她就和我一同住了!很少再到這裡,只是每天都會派遣人過來打理!”

“她…………長得很漂亮,你們都已經成親了!挺好的!”林落晴對江帆揚順,更像是對自己說。

“我們成親的時候,只有我和她兩個人,全是私定終身!我不想她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生活在這宮裡,我要給她一個名分,所以,才通告全國,我要成婚立後。這輩子,只對她好。”

林落晴心裡起了淡淡的憂傷,又想起了和浩,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對了落晴,我今日前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雖說是商量,但是,恐怕他已經拿定主意怎麼做了!

“什麼事?國主請說!”

“我說過,你到這裡來,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所以,我想,就當你是我的妹妹,擇個吉日,封你爲郡主。”江帆揚說完,等着她回答!

“這,國主,這恐怕不好吧。”

“怎麼啦?你不願意麼?”

“不是,只是,你的父王他會同意嗎?”

“放心吧,我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他挺喜歡你的!”

“噢噢!”林落晴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呢?

“嗯,那我先走了。”

“嗯!”

江帆揚走後,林落晴又重新坐下,郡主,只要郡主這名號在她身上,那她也就什麼都不要想了,現在都不要想了,他們兩個纔是天造地設,絕配的一對兒。

江帆揚不是和浩,林落晴在心裡告誡自己!卻突然想起了凌少羽,想起江帆揚對他說的話。

時間匆匆忙忙地走過,林落晴一算時間,來風州國居然有一月之久。自己整天呆在這聽雨園,居然沒有出去走動過,江帆揚也是一個月前來的,只是爲了告訴她,要封她爲郡主!

而蘇離,基本上隔兩天就會來一次,吩咐着宮奴爲她做了幾套衣裳,製作了些頭飾。也和她聊天,只是,沒提過江帆揚。

林落晴讓個宮奴教她彈古箏,學了一個月,彈的勉強能聽了。

這天,林落晴起了個大早,正在專心致志地練古箏的時候,宮奴九歌來了。

“林姑娘,國主要奴婢來告訴你,午時要舉行立封儀式,國主說,讓你換好衣服立刻就去。”

“不是要午時嗎?現在還早啊。”林落晴繼續練古箏。

“是主母說的,有些事要交代。”九歌所說的主母,就是蘇離。

‘咚’的一聲,一根琴絃斷了,林落晴愣了下,說:“九歌,把我的衣裳拿來,我換衣服,一會兒就過去。”

“國主,主母,林姑娘到了!”九歌在前面通報,林落晴跟在後面走進去行禮:“參見國主,參見主母。”

“落晴,今日就舉行立封儀式,以後,你就是國主的妹妹了!”蘇離起身扶起林落晴:“在這儀式舉行之前呢,你有些事情要做。”

“主母儘管吩咐就是!”林落晴順從地坐在下座上。

“你跟我走就是了!”蘇離又對江帆揚說道:“國主,那我就帶她去了!”

江帆揚點點頭:“你們去吧,我也去和父王說說!”

蘇離帶着林落晴梳洗了一番,又重新給她換了身衣裳。然後又帶着林落晴來到聽雨園,林落晴倒是詫異萬分!

“原來我一直住在這裡,聽雨園,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以後,它就徹底歸你了!”蘇離慢慢得踱着步,纖細的手指拂過樹枝,欄杆,花朵,聲音也變得有些虛無縹緲:“立封你爲郡主,以後你就是江家的人,所以,立封之前,帶你沐浴、更衣,是洗去你的前塵往事,以後,你只需專心做你的郡主就好。”

一路上都聽蘇離在說,林落晴一聲不吭,跟在她後面,逛完聽雨園,蘇離臉上的表情很是悲傷。

沉默着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蘇離突然說道:“林落晴,其實,你內心裡,是個很兇殘的人吧!”

“啊?我不懂主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林落晴被突然這麼一句話,說呆了,蘇離的口氣,與其說是問她,不如直接說她就是那樣認爲的。

“不必這麼驚訝,我最看得透的,就是人的本性,男人本性就是好色,但是,這是衆所周知的。林落晴,對於你,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了,只要有一件事能讓你爆發出你的本性,恐怕,以後就是異界里人人聞風喪膽的赤魅修羅。”林落晴不答話。

蘇離微微嘆了口氣:“不過,女人這輩子,最終都會敗給一個情字,無情無慾,可能會很好!”

情麼?林落晴心裡一閃而過一個人,沒來得及捕捉,就不見了。

午時,祭壇

鐘聲響起,立封儀式,開始!

林落晴坐在祭壇前邊的椅子上,突然就想起了凌少羽的出觀儀式,那壯麗的場景,她可能到死都忘不了。

一個臉上塗着不同顏色的東西,頭上戴着一個用羽毛編織的帽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參差不齊的,手裡還拿了根棒子,感覺像是電視上的巫師,這是林落晴對他唯一的印象。而在祭壇中的一根大香慢慢的燃着。

一陣寒磣的感覺從腳直竄到頭頂,林落晴心裡升起一股寒意,感覺,這不是在立封,而是在拿她當祭品,在祭天。

想動,卻動不了,身體好像被固定在了椅子上,看着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巫師,林落晴只覺得呼吸困難,甚至聽不清旁邊的人在說什麼,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

祭壇上,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擡了上去,她想看清楚,卻突然看見,兩隻大大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她,那兩隻眼睛鼓鼓的,好像隨時都會曝出來一樣,在那眼神中,有憤怒,有不甘,有怨恨…………

汗水不停地流,淚水也不停地就,身體動彈不得,聲音也發不出來,前所未有的恐懼在心裡蔓延,那雙眼睛,終於迸出血水來,濺了林落晴一臉,滿身。

“從今日起,林落晴,就是風州國的郡主。”從林落晴坐上椅子直到暈倒前,這是她聽見的唯一一句話!

看到林落晴暈倒,江帆揚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蘇離似笑非笑,江震很滿意地喝着茶微笑,笑地意味深長。

最後,那個巫師走到江震跟前,跪拜之後,說道:“她,正如主母所說,若是,她不除,異界日後,難得安寧!”

“什麼?”江帆揚震驚地看着蘇離和江震,爲什麼聽不懂他們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