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三

玄緣在河裡抓了好一會兒,才抓到兩條魚,又去遠處的樹林裡,撿來一大捆柴,支起架子開始烤魚。

一開始拜寒秋坐在石頭上,支楞着看着玄緣的一系列操作,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飄過來,拜寒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慢慢地移到火堆旁,在玄緣對面坐下。

玄緣把烤好的魚遞給拜寒秋,自己繼續翻烤着另一條。

拜寒秋拿着魚,眼淚再次落下,噘着嘴,無比委屈。

玄緣一下就慌了神,放下手裡的魚,手足無措地看着拜寒秋:“姑娘,你怎麼了?是我烤得不好吃嗎?”

說着就把拜寒秋手裡的魚拿過去,自己吃了一口。

“嘶……”玄緣被魚刺扎到,看着手裡的魚,思量片刻,就着手挑刺。

拜寒秋看着玄緣傻愣愣的樣子,又破涕爲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玄緣挑完刺才發現拜寒秋一直盯着自己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把魚又烤了一下,才遞給拜寒秋。

拜寒秋大口地吃着魚肉,玄緣着急忙慌地說道:“慢點,要是魚刺沒有挑乾淨,卡着了怎麼辦!”

拜寒秋卻咧嘴一笑,眼睛都彎彎的。

看她樣子,怕是餓急了,玄緣又開始挑另一條魚的刺,挑完刺又繼續放在架子上翻烤着。

等拜寒秋吃完魚丟棍子,玄緣又把架子上的遞給她。

火堆旁的兩個人,玄緣木訥得有些呆呆的,而拜寒秋活潑開朗的樣子,看着兩個人似乎不搭,但是,他們就這樣走進了各自的心裡。

拜寒秋吃着魚,給玄緣講玄境的種種,講完又問玄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玄緣看着拜寒秋渴望又充滿嚮往的眼神,說道:“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出去看看。”

拜寒秋激動地一下撲過去抱住玄緣的脖子:“真的嗎?真的嗎?”

玄緣從臉紅到脖子根,含糊地點點頭。

拜寒秋看着玄緣臉紅的樣子,“噗呲”一下笑出聲。

她放開玄緣,坐在他身邊,興奮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這裡雖然四季如春,好像永遠那麼溫暖美好的樣子。但是我也想看看冬天的雪,也想去看看傳說中秋天的時候,世界五彩繽紛的樣子。”

拜寒秋腦袋歪着看着天空,星星一閃一閃的,好像是拜寒秋某個遙不可及的願望。

玄緣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着拜寒秋,這麼美麗美好的女子,他想用盡全力,也要實現他的願望。

睏意襲來,拜寒秋靠在玄緣肩膀上,睡覺了。玄緣僵着身子正坐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拜寒秋打着哈欠醒來,玄緣才悄悄放鬆下來。

就這樣,拜寒秋和玄緣瘋玩兒了幾天,兩個人之間情愫暗生,隨便一個對視,都能讓兩人羞紅了臉。

這日,兩人玩累了,跑到河邊的大石頭上坐下,拜寒秋歪着頭看着玄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說道:“阿緣,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你帶我出去看外面的世界,怎麼樣?”

玄緣看着拜寒秋因爲累而白裡透紅的臉,心裡一動:“寒秋,我也想帶你出去,可是,我找不到出去的出口。”說完,玄緣有些沮喪。

“哈,這好辦。”拜寒秋一下從石頭上跳下來,邊跑邊對玄緣喊道:“等我好消息。”

回到洞口,拜寒秋努力深呼吸了好幾次,正準備進去,卻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找,怎麼找?她鬧鬧性子就回來了,再說,在這裡,誰能傷害到她?以前找她你找到過嗎?”是拜父不耐煩的聲音。

“要不然,就讓她出去吧,就爲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聞,你要把女兒逼瘋嗎?”拜母聲音哽咽,明顯在哭。

“不知真假?真是慈母多敗兒!你去問問族長就知道真假了,爲了她,我們已經從狐族搬出來了,難道現在還要爲了她,搭上整個狐族的命嗎?你……你真是糊塗啊!”

拜父一拳砸在石桌上,石桌瞬間粉裂。不僅拜寒秋嚇了一跳,連旁邊站着的林落晴都嚇一激靈。

拜寒秋又深呼吸幾次,才進去。

她看着拜父生氣的樣子,心裡還是很害怕,雖然她從小就因爲各種各樣的事忤逆着父母,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隻要拜父一生氣,她心裡都很恐懼。

沒辦法,硬着頭皮,拜寒秋來到拜父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拜父拜母都搞不清這孩子玩兒的什麼花招!

“對不起,讓爹孃擔心了,女兒不孝。”拜寒秋一開口,淚先流。

拜父轉過身去,不看她:“你有什麼事,直說,不要整這些沒用的。”

“爹。女兒愛上了一個人。女兒……”

“啪……”拜寒秋話還沒有說完,拜父一巴掌狠狠扇過來,額頭青筋暴起:“說過多少次?啊,狐族那麼多青年才俊不夠你挑?你偏偏和外面的人搞在一起?你告訴我,你們能有什麼結果?啊……”

“她爹,有話好好說,孩子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能打孩子?”拜母眼含熱淚把拜寒秋護在身後,拜寒秋一手捂着臉,眼淚汪汪,低頭不語。

“就是你,你一直護着她,才讓她如此沒有分寸,沒有畏懼心理。”拜父指着拜母,惡狠狠得說道。

拜寒秋把拜母拉到身後,擡頭瞪着拜父:“我也知道我和人類沒有結果,所以,我只求你,把出口告訴我,他回去了,我就什麼都不想了。”

拜父看着拜寒秋,她的眼神似乎恨透了自己,好像自己永遠不懂她的追求一樣。但是,她心理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拜父卻一清二楚。

看來,真的只有讓她見識見識那個傳說中契約的厲害,她才能真正死心。

“你明天早上,帶他到這裡來,我帶他去出口。”

拜父深深得看了一眼拜寒秋,才轉身進去裡屋。

拜寒秋雖然低着頭,但林落晴明顯看見了她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