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揚來使琉璃國

路遙回到越勤宮,躺在僅鋪了一牀薄薄的棉絮的牀上。想着關於十六年前的傳聞。

十六年前,在異界的玄緣境出生了一個女嬰,當時嬰孩落地,整個異界就被一片赤紅籠罩,只是,後來那個女嬰不見了,異界也恢復了正常,玄緣境卻也從異界消失。

林落晴出現那天異界也是被赤紅籠罩,只是這怪異的現象消失得比較快。衆人都對這件事要一探究竟。

怎奈,冥剎插手了,凌少羽也插手了,朝中衆臣都想不明白。路遙現在知道,這事,一定和林落晴有關。

想到這,她側身看了眼林落晴,她還是睡得很熟,想必,是白天干活給累壞了。

路遙對這個林落晴充滿好奇,想了解她的所有,凌少羽和冥剎都是如此替她護命,路遙心裡也有一絲苦澀。

路遙強迫閉上眼睛,不想了,明早還得去幹活。

風州國

江帆揚快速的穿梭於宮廷大路間,他有些納悶,這麼晚了,江震傳他有什麼事。

他到達江震的寢宮時,江震正在看着一個匣子,雙眼彷彿看着過去,抑或是未來,目光如火。

“父王!”江帆揚走近他,打斷了他的沉迷。

江震見江帆揚已到,也不多說,直接切入話題重點:“帆揚,你明日就去琉璃國。”

江帆揚不解:“父王,去琉璃國做什麼?”

“出使琉璃國,這是兩國之間的契約。”江震說到此事,似乎有些氣血攻心。

“父王,兒臣想不明白,那是很久以前的契約,爲什麼我們現在還要執行?現在的風州國,並不比琉璃國差,但是,爲什麼我們風州國就要去朝貢琉璃國?”

“爲什麼?爲什麼?等你有足夠的能力統治異界了再來問爲什麼!”江震被氣得不輕,拍着桌子怒吼。

江帆揚只得沉默,現在的他,確實還不夠強大,連琉璃國都沒有信心全勝,想要統治異界,更是不可能的!

見江帆揚不說話,江震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不少:“帆揚,我知道你心裡憋屈,但是,帆揚,在沒找到她之前,不管做什麼,都得三思。”

“她?”江帆揚疑惑了:“父王,你說的她,是誰?”

“三天前,異界異變,天地一片赤紅,想必,是她回來了”江震說話時無不顯出他的激動:“帆揚,你明天必須去,見到她,想法把她帶回來。”

“但是,父王,兒臣,從未見過你所說的那個她,又怎麼能帶她回來?”江帆揚對江震的命令,顯得跟遲疑。

“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帆揚,我相信你!”江震說,又想到了什麼,說:“琉璃國有個祭司,叫冥剎,此人不是善茬,你可得萬萬小心。”

江帆揚點點頭:“父王,兒臣知道了,兒臣明天一早就出發。”

一路無言,江帆揚滿懷心事地回到寢宮,蘇離還在等!

江帆揚有些心疼,平日他總是忙於國事,很晚才得已休息,然而,無論多晚,蘇離都會等着他。

“離兒。”江帆揚想到明天就要出使琉璃國,不免有些傷感,去琉璃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意味着,他們要分開很久一段時間。

“離兒,我……”

“國主,是不是,有什麼事!”蘇離對江帆揚一向尊敬,但是,卻不是江帆揚想要的。

躊躇半天,江帆揚再次開口說道:“離兒,父王要我明天出使琉璃國,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蘇離輕笑出聲:“國主是捨不得離兒?”

江帆揚有些囧,卻也坦然承認:“離兒,我是真的捨不得你!”

蘇離有些無奈:“國主,你是這風州國的王,怎能留戀兒女情長?”

江帆揚把她摟入懷中,下巴蹭着那順滑的青絲:“離兒如此懂事,倒是叫我有些無地自容。”

蘇離嬌笑:“國主如此取笑離兒,離兒可是會生氣的!”聽她這樣說,江帆揚也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國主,你早些歇息,離兒去給你收些要用的衣物。”

“那些讓宮奴去做就好了,離兒不必爲這些瑣事費心。”

“那些宮奴如何能知道國主需要些什麼,離兒不放心,國主……”

“好!”江帆揚無奈,蘇離總是爲了他的事費力費心,倒是讓他心疼不已。

江帆揚蜻蜓點水般在蘇離脣上一吻:“那離兒也早些來睡!”

“嗯!”

琉璃國

林落晴和路遙到越勤宮也已半月有餘,每天天沒亮,趙淑就會用雷鳴般聲音把她們叫起牀,每天不是劈柴就是提水。

提着一桶滿蕩蕩的水,林落晴感覺手都要脫臼了,越勤宮沒有水井,平日裡用的水都得到有半個時辰路程的宮外去提,而黎麼麼似乎對她有意見,總是讓她去,這樣一來,又連累了路遙。

看着路遙在前面有些吃力地提着滿滿的一桶水,林落晴心裡有些愧疚:“阿遙,對不起,總是連累你一起吃苦!”

路遙放下水桶,笑笑,對於林落晴和她的客氣,她感到無奈。

“落晴,你幹嘛跟我這麼客氣?我可是說過,我們同甘苦,共患難,我可不能就眼睜睜看着那黎麼麼和趙淑這樣欺負你,雖然我不能阻止她們,但是,我得和你一起面對她們的欺負!”

一番話,讓林落晴感動不已!

“讓開讓開,是哪個宮的,在這擋路?”一個宮侍對着她們喝道。一看那架勢,肯定就是宮侍管事。

那宮侍打量了林落晴一番,眼中盡是譏笑:“想必這就是越勤宮的林落晴吧?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你是想引起王上注意還是怎麼的?”

他才說完,周圍做事的宮奴宮侍都諷刺地看着她。

林落晴氣不打一處來,放下手中的水桶插着腰就是一通說:“怎麼滴?有意見?有意見請你們保留,我想怎樣好像還不是由你們過問。”

想當初沒穿越之前,和張又舞吵架,她可是次次都贏的,只是,現在穿越到了這裡,有些惡毒語言不好說,只是,她林落晴可是個不畏權勢的人

那個宮侍沒想到林落晴會回嘴,一時氣結,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路遙一看事情不好,這林落晴怎麼不看人就亂得罪,這宮侍,可是尊主身邊除了冥剎以爲的唯一一個紅人――宋預

雖然是個太監,卻也是得罪不起的。

“大人,不好意思,她脾氣這樣,其實她沒有別的意思,望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計較。”

宋預冷哼一聲:“那你們還不快滾。”

路遙才拉着林落晴趕緊離開,在距離宮廷大道百餘步的樹陰處停下。

“阿遙,對於那種狗仗人勢的人,你幹嘛那樣子?”

路遙悠悠地說道:“落晴,你似乎太過單純,他是狗仗人勢,到起碼有個人給他撐腰,他要攆死你,輕而易舉。”

林落晴這下沉默了,路遙想到林落晴沒被定罪,完全是凌少羽做出的妥協時,心裡就好難受。

突然想起今天宮裡的異樣,林落晴疑惑了。

雖然纔來異界不過半月左右,卻也對異界的一些事情有所瞭解,卻沒有見過今天這樣隆重的場面。

“阿遙,你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嗎?”

路遙遙遙地望了宮門外一眼,又看了看林落晴。她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凌少羽告訴她,不能讓林落晴知道半個字。

“阿遙,你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看路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還神遊了,林落晴又出聲問道。

“這些都是宮中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呢!落晴,得趕緊走了,不然又要捱罵受罰了!”

“哦!”林落晴心裡有些失落,但她卻不知道這失落感從何而來。

乾政殿裡,凌少羽靜坐在大殿中央,歷年來,都是冥剎在這裡迎接風州國使者。

只是,今年,風州國國主江帆揚親自前來,想必不只是來朝貢那麼簡單,所以,他纔要親自出馬。

“祭司大人到。”隨着小洛子的通報聲,冥剎跨步進入大殿,對凌少羽鞠躬行禮:“王上萬安!”

凌少羽拂袖一過,坐在王座上:“冥祭司,你不是說風州國國主就快到了嗎?你怎麼如此懈怠?”語氣裡怒氣盡顯無疑。

“王上,臣下剛剛預測到了一個十分不好的事情,所以,纔來遲,望王上恕罪!”

冥剎是祭司,卻也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他說不好的事情是?

凌少羽剛想問個究竟,卻再次傳來小洛子通報的聲音:“風州國國主、使者前來覲見!”

凌少羽微微皺了下眉,就看見一個人走來。

雖然風州國每年都會來朝貢琉璃國,但是,以往的使者不過都是風州國的官員,這次,江帆揚親自來,肯定有什麼其他目的?

江帆揚進殿後,目光就直逼凌少羽而去,兩國國君初次見面,不由得有些“一山不容二虎”的氣勢!

江帆揚由於是來朝貢琉璃國,穿着比較簡單,一襲深藍色衣裝,墨色絲線紋邊。如絲長髮用深色絲帶束在頭上,冷凌的臉龐猶如斧鋒。眼睛深邃得似乎能讓人陷進去。

而凌少羽,則是紫金冠束髮,雪白衣裝暗埋紋理,領邊、袖邊、袍底皆用燙金絲線勾勒。成熟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眉宇間都顯現出霸氣,目光更顯冰冷。

“江帆揚拜見王上!”江帆揚率先打破兩人打量的冷冽氣氛:“我風州國曆年來朝貢貴國,都是派遣使者,似不顯我風州國的誠意,所以,我此次帶着風州國誠心實意對貴國的尊敬,前來朝見王上!”

凌少羽從王座上走下來:“此次,讓國主親自奔波,本王歉意十分,這半月的奔走,想必國主也是累了,本王已經安排好國主的處所,招待不週,只望國主不要怪罪,還望國主海涵!”

江帆揚面上不露聲色:“那,勞煩王上了!”說完,本打算先去歇息,畢竟是在路上奔波了半月有餘,侍從也都累壞了!

卻,看見了冥剎。

冥剎是祭司,身着紫色道袍,手拿法杖,容貌可以說是異界最好看的,但是眉宇間卻透着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