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不用害怕,大哥哥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我撫摸着小女孩小小的腦袋,幫她擦着臉上的眼淚,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家欠了那幫人很多錢?”
女人這個時候才漸漸穩定下來情緒,有氣無力地說道:
“孩子他爹幾個月前生了場大病,看了很多大夫,抓了很多藥吃了都沒用,眼看着家裡爲了給他爹治病花光了多有的積蓄,沒有辦法,只好找城裡面的王員外借了五十個銀幣,不過才幾個月時間,利滾利,已經變成三百個金幣了,我們真的還不起了。”
“所以他們就來搶孩子?”
女人點點頭,又止不住嗚咽起來……
我看到昨晚帶人圍捕獸人的長袍男子正好就在旁邊,便轉身向他問道:
“難道你們就這麼看着鄉親被人這樣欺負卻撒手不管?你們就這麼看着那羣惡霸把孩子搶走?”
長袍男子深深地低下了頭,嘆着氣道:
“這也沒有辦法,自古以來都是沒錢還就用人來抵債,傲蘭國律法放在那裡,我們也沒有權力阻攔!”
聽完長袍男子這番話,我終於明白,那些惡霸之所以這麼猖狂,除了那些魚肉民衆的歪法邪律,最可怕的是這些鄉民的愚昧無知!在他們心裡,爲了還債或者利益,賣掉親人孩子爲奴爲婢已經是一種合情合理的事情,他們從心底已經默認了別人或者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都只不過是一件低賤的隨時可以用來買賣的物品!每天這樣的交易和買賣不知道正在發生多少!
但是,眼下,我必須要保護這個無辜的小女孩和她的家人!
隨後我轉身向着女人問道:“你家男人得的是什麼病?”
“我也不知道,大夫說這是害了疫病,要治好得花很多銀子。”
我慢慢地走近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這個時候,他已經被人扶着躺到了長椅上,吃力地呼吸着,喉嚨裡發出一陣一陣低沉的**聲,身體已經消瘦得像一具骷髏一般,聳拉着眼皮,連說一句話都顯得異常吃力,時不時地還往外咳血。
“是啊是啊,最近好多人都得了這種病,鎮子裡都死了好幾個人了!”
這時候,那些鄉民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開來。
“有多少人?”
“這幾個月來,光我們鎮子裡就有十幾個了,聽說別的鎮子裡也有不少呢!”
“那這些人都治好了嗎?”我又追問道。
“沒有啊,這種病特別難治,聽說那個王員外家的藥鋪有治療這種怪病的特效藥,可是價格也是高得嚇人啊!”
“有了這種藥,就能治好這病了?”
“只能暫時好轉,除不了根,過一段時間又會復發,那得繼續買那種藥來治!”
聽着這些鄉民的回答,我感覺到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抓起長椅上那個男人的手腕,我感覺到他的脈搏非常微弱,但卻透露出絲絲的不對勁,這些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鄉民百姓,我竟然從他們體內感覺到了一絲絲魔法的存在。
我悄悄運起體內的魔神訣鬥氣,置於掌心,憑着感覺順着那一絲絲的魔法從男人的手腕處開始探走,當我的手掌移動至男人的胸口位置時,終於找到了那絲魔力的來源!
我的嘴角露出微微一笑,確定了病症的來源,這病就容易治了。
確定了胸口的一處位置,我將掌心處的魔神訣鬥氣輕輕注入男人的胸口,牢牢抓住確定的那一點的魔力來源,緩緩往上提升。
“張開嘴!”
我對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大聲道。
男人雖然聽得懂我說的話,但是此刻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我便望向那個女人。
“把他的嘴扒開。快!”
女人先是一愣,似乎不明白我的話,我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
“把你家男人的嘴扒開!”
“哦,好!”
女人這時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立刻跑過來配合着我將男人的嘴扒了開來。
當着所有人的面,一隻冒着紫氣的蝨甲蟲被我從男人的口中用鬥氣逼了出來,一把捏在手中。
衆人目瞪口呆,甚至不敢相信我竟然從這個病怏怏的男人身體內逼出了一隻蝨甲蟲。
“這是什麼?!”
“一種被施了魔法的蝨甲蟲!”
“魔法?什麼魔法?”
“你們看看這個男人就知道了。”
我眼神投向長椅上躺着的小女孩的父親,只見剛纔還半死不活臉色蒼白的男人被我取出身體內的蝨甲蟲之後,立刻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大口地喘着粗氣。
“好舒服!!”
男人說着,用手撫摸着胸口,似乎忽然間就有了力氣一般。
“哼,雕蟲小技!這種會飛的蝨甲蟲幼蟲的時候非常小,能夠不知不覺在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寄宿在人的身體裡面,本來這種蝨甲蟲即使寄宿在人的身體裡面也不會有什麼,但是卻被別有用心的人施加了某種魔法,產生了劇毒,能一點一點摧殘人的身體,而且不死不滅,隨着時間慢慢長大,對人的傷害也越來越大,那個王員外所賣的特效藥只不過是暫時壓制蝨甲蟲的毒性,並且讓它進入短暫的休眠,藥力一過,蝨甲蟲醒過來,又會繼續蠶食人的身體,我看,這件事怕是有人故意養了這些蝨甲蟲,由此來達到斂財的目的!”
“啊!竟然會是這樣……”
人羣裡瞬間炸開了鍋,不用我說,所有人此刻也能猜得到到底是誰在作祟。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這病怎麼治,那就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是啊是啊!”
“這件事難道是不難,只要我把病人體內的蝨甲蟲逼出來,自然就沒事了!只是這養蟲作怪之人如果不除,恐怕這件事永遠沒有斷根的時候!”
忽然之間,從門外衝進來一個年輕小夥,一進門便衝到我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位大哥,請您快救救我的父親吧!”
緊接着,只見兩個人擡着一副擔架跟了進來,擔架之上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跟小女孩的父親是一模一樣的症狀。
“來,快把他擡過來。”
我招呼着兩人把擔架擡到我的面前,只見擔架上的老頭已經昏迷不醒,臉色發紫。
我立刻在掌間運起魔神訣鬥氣,用同樣的方法將老頭體內的蝨甲蟲逼了出來,一把捏死。
雖然蝨甲蟲被我逼出來了,但是老頭的五臟六腑受到蝨甲蟲長時間的毒害與啃噬,就算逼出了蝨甲蟲,恐怕性命也已經危在旦夕了。
“好了,蝨甲蟲已經被我逼出來了,可是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父親的造化了!”
“謝謝大恩人!謝謝!”
小夥一個勁不停地在地上磕着頭,眼中淚水嘩嘩直流。
我趕緊將小夥扶起來,安慰道:
“趕緊回去給你父親多買些東西補補身子,好好照顧,他不會有事的!”
“嗯!謝謝!謝謝恩人!”
小夥擦着眼淚帶着兩人用擔架將老頭擡走。
老頭剛被擡出門口,立刻又衝進來一大幫人,全都用擔架或牀板擡着一個被蝨甲蟲毒害的病人。
“大善人,快救救我家男人吧……”
“神醫,我家孩子快步行了,求求你快救救他吧……”
………………
一時間,門外擠滿了人,另外還有陸陸續續從周圍村子或者鎮子被擡過來的病人,我一下子竟然成了名醫,被人山人海堵在小女孩家裡。
一隻一隻的蝨甲蟲被我逼出來,一個一個的病人不斷增加到龐大的求醫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