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摟住她的腰, 頭微微一低,灼熱與異樣的感覺使她不禁扣緊了他的脖頸,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他一手撐着她的頭, 輕輕地倒在牀上, 她的些許溼的長髮散在潔白的牀單上, 額前的劉海因爲汗溼, 凌亂地貼着額頭, 迷濛着的雙眸,使得她的模樣越發的嬌~媚。
她因爲緊張,腿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他在她耳邊低語, “入思,別緊張, 放鬆。”
她看到他因爲隱忍, 額頭上汗津津, 突然心疼不忍心,手環住他的腰, 殷紅的脣貼上他的脣。疼痛襲來,她的摳着他的腰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向了兩邊的牀單,潔白的牀單在她的抓的泛白的指節下,緊緊地皺成妖嬈的花。
他將手扣入她的十指,動作緩緩, 汗水順着鼻翼滴落在她的肌膚上, 灼燙了她, 之前的疼痛轉化爲一種奇妙的感覺, 很快吞沒了她。
“小入——”他不禁呼出了她的名, 她迷離中,聽着這一聲似乎來自久遠的“小入。”想起海邊那個笑容溫和的少年, 以及朦朧的雙眼中,在她身上輕柔地動作着的他,內心的甜蜜,以及身體上的愉悅一併襲來,她掙脫他緊扣着她的手,攀上他的腰,迎合着把自己送上去,嘴裡如蚊嚀,“阿池——”
這一聲“阿池”徹底地點燃了他,動作逐漸猛烈了起來,兩人汗津淋漓時,他發出最後一聲低吼,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聲音低沉,“入思,我愛你!”
這一夜,方池墨從身後抱着她入睡,入思在他溫厚的懷裡,安恬地閤眼。感受到背後的人淺淺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溫溫的,突然就覺得這樣的時光是如此的溫馨與美好,在只有她和他的空間裡,相互擁抱着,直至永遠。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他和她的身世差異,他的媽媽、他的家庭如何的不贊同他們,只要他堅持這份情感,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一輩子暖暖的好。
清早,微弱光亮從窗簾的縫隙映進來,脣上癢癢的感覺使得她醒了過來,睜眼,入眼處是一張俊顏,漆黑透亮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起昨晚兩人的親密,她慌亂地推開眼前的人,發現被子底下身無寸縷,臉燥熱,將頭埋進被子裡。
昨晚他怕她疼,只一次後,便擁着她入睡。凌晨三點的時候,他又再一次抑制不住,將她吻醒,一夜的繾綣。正想着,頭上蒙着的被子教他掀開,他側躺着,一手抓住被子,一手支撐着腮,嘴角銜着迷人的笑容正看着她。
她嬌喝了聲,“色阿池,不許看。”說着還用手去矇住他的眼。不想男人將她的手握住,移至脣上,嘴一張,含住了她的食指。她又吃驚又羞澀,欲收回手,男人順着她的方向覆上了她的身子,手已經徹底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看着她身上因昨晚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跡,一路吻了上去,直至脣。
“阿池,別,我還沒——”刷牙兩字還未出口,便教他含進口裡。許久,他放開她,憐愛地將她擁入懷裡,低柔的聲音在她耳畔輕呢,“還疼嗎?”
她搖頭,繼而看到他眼裡的黝黑,又忙點頭,雖然昨晚的親密的感覺,她極喜歡,但是經過昨夜的纏~綿,她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她怕他又一次不知足。
他將脣印上她左眉的月牙疤,輕聲道,“起來吧!”說完攔腰抱起她,抱至盥洗間。
洗漱完畢,穿衣打扮好,入思打開窗,清新的空氣立即撲鼻而來。她貪婪地汲取着這裡的獨特的氣息。老胡的旅館位置甚好,他們所住的房間後窗可見遠處的青墨山巒。
入思站在窗邊,窗外的濛濛細雨下了一整夜,此時仍在持續,看向遠處的山水,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雨霧當中,似置身於仙境一般。
只一眼,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望着滿眼青黛的山巒,她閉眼深深地吸一口氣,這時,一雙手從後面圈住她,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懷抱的主人帶着幾分寵溺幾分責備的語氣,“怎麼穿這麼少?天氣還涼着呢!”
“呵呵,已經是春天啦,天沒多冷。”今天的她穿了件柔軟的素色棉布半身長裙,粉色的蕾絲打底背心,外套一件灰色的開衫,簡單清爽的打扮。
他們收拾妥當,出去吃早飯,這個光景,很多旅客都起來了,幾乎都是趁着五一長假出來旅遊的學生。餐廳內就餐的人看到如此男的俊、女的靚,天造地設的一雙,全都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生,看方池墨的眼神中無一不是欽慕。
今天的方池墨帥的出奇,米色的棉襯衣,外套黑色的緊身開衫,服帖地襯出肩膀和手臂完美的線條,淺灰的緊身的休閒褲,襯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在衆人的注目禮中,入思臉一陣的發郝,方池墨則習慣了般,若無其事般攬着她的肩膀,尋至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早餐很農家樂,白粥配簡單的小菜,小菜是老闆自家醃製的,清脆爽口。暗色素的小菜裝在白底藍邊的小盤裡,與周圍的景緻相得益彰,這樣的賞心悅目,使人胃口出奇的好,入思吃了滿滿的兩大碗稀粥。早餐完後,他們向老闆打聽姓池的人家,老闆聽後,哈哈大笑着搖頭,“你們如果是來找人的話,那是來錯地方了,我們村裡祖輩都是姓胡的人家,沒有姓池的人家。”
“老闆,你確定嗎?”入思看了看方池墨失望的神色,不禁再問一次。
老闆收起笑容,一臉正色道,“我很確定,一而很肯定,我們姓胡的祖輩在這裡生活了四百來年了,這裡只有胡姓人家,即使有後遷來的外姓,也沒池這個姓氏。池姓算是比較少見的姓氏,我長這麼大把年紀,還從未認識姓池的人。”
入思聽了老闆肯定的一席話,心裡頓時涼了半載。
方池墨笑着謝過老闆,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當是來旅遊也是值的。”
入思看到他笑着的眼裡有隱藏的失落,心裡很是難過,可是她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安慰他,只好點頭。
他們向老闆借了把傘,在煙雨中逛起了村子。由於下着雨,遊人大多在旅店休息,因此,村裡顯得較爲安靜。這個素有“桃花源里人家”之稱的古村落,村裡的徽式建築,青瓦白牆,馬頭牆,屋檐精美古樸的浮雕,色彩厚重的古建築不知曾經見證過多少代人的傳奇。
她想起來之前在網上查的西遞的歷史的介紹:西遞始祖爲唐昭宗李曄(yè)之子,因遭變亂,逃匿民間,改爲胡姓,繁衍生息,形成聚居村落。故自古文風昌盛,到明清年間,一部分讀書人棄儒從賈,他們經商成功,大興土木,建房、修祠、鋪路、架橋,將故里建設得非常舒適、氣派、堂皇。歷經數百年社會的動盪,風雨的侵襲,雖半數以上的古民居、祠堂、書院、牌坊已毀,但仍保留下數百幢古民居,從整體上保留下明清村落的基本面貌和特徵。
他們手撐傘,步入狹窄的靜謐的小巷,踏上被雨水打溼的厚重的青石板,入思低頭凝着腳下的青石板,心想,這些斑駁的石板,幾百年間,不知有多少代人的腳步自此踩過,踏往外面的世界。
“阿池,”入思停下腳步,轉頭向上看着高出自己許多的人,眼裡包含感情,“能夠與你這樣一同打着傘,相攜踏在這些青石板上,我覺得很幸福。”說到最後那句,她聲音哽咽了起來,霧氣蒙了雙眼。
方池墨擡手托起她的小巧的下巴,輕柔地獻上一吻,繼而攬她入懷,聲音飽含感情“入思,我也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世間最美好的情感,遇見你是我一生最美麗,最值得珍惜的意外。”
煙雨縹緲,他們先後參觀了大夫第、追慕堂、胡氏宗祠胡文照故居、西遞原始村碑、被國家列爲保護民居的幾戶人家的廳堂,大大小小的廳堂最爲顯眼最爲特色便是對聯了,看到這些對聯,就連是頭一次踏足這座村子的入思,也多多少少感受出了古徽州文化的縮影。
村子裡很多院落都開放做起了買賣,一路上特色的小吃店倒也不少。在一家打着“蟹殼黃燒餅”的店鋪前,她拉着方池墨駐足,方池墨看她那饞樣,笑道,“想不想吃?”她使勁地點點頭。於是他們收傘,步入小店。店裡客人不多,老闆迎了上來,笑呵呵問道,“兩位,來點什麼?”
方池墨與入思坐下,環視小店一週,方池墨答道,“你們店牌匾寫着蟹殼黃燒餅,那就上這個吧。”
“好叻!”老闆朝裡堂高喊,“蟹殼黃燒餅,兩份。”喊完,再次看向他們,“年輕人,要不要再來一份我們這裡最有特色的石頭餜?”
“餜?”入思頭一次聽過這個次,倒是感興趣了起來,但還是遲疑,“這是能吃的東西?”
“哈哈......”老闆爽聲笑了起來,“當然能吃了,俗話說來西遞不吃石頭餜不算來過西遞。”說完也不等他們應答要不要,便自顧喊開了,“兩份石頭餜。”然後低聲笑着跟他們說,“你們頭一次嘗,買一送一。”
他們爲老闆爲人的熱情,笑起來,“謝謝老闆。”
從店裡出來,正是接近中午的時刻。閒逛中他們走進其中一戶,庭院深深,很古老的院子,若不是院子裡的花架子上晾着的現代的衣物,他們都懷疑步入了幾百年前的那個古樸時代。
傳統的徽式院落,因爲年代的久遠,以及未似其他用來經營待客的修繕過的建築,這裡的院牆色調陳舊,因常年雨水的沖刷,牆角累滿了青苔,庭院一角擺滿了大大小小各式的花盆,蔥翠的葉子經過一夜的雨水的洗滌,越發的青翠欲滴。
他們看到一位頭髮斑白的婆婆正坐在廳堂裡同正低着頭擇菜的女人說着什麼。看到他們進來,以爲他們是誤闖進來的遊人,老人朝他們往外罷手,“年輕人,這裡是私家宅院,不對外開放的,你們進錯地方了。”
低頭擇菜的女人也擡起頭來,善意地朝他們微笑,繼而微笑的臉便愣了,“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