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去現場的時候這個檔案袋已經不見了,可以確定是柏十三拿走了,但是現在柏十三怎麼轉交給她了?
欸,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是他們跟僞造師的交易內容?!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檔案袋,看到裡面的東西,徹底無語了。
護照、簽證、外籍銀行卡、各種可能用到或者用不到的身份證明,都是她的照片,而且還做了好幾份!
有了這些東西,她可以變換好幾種身份,真是逃亡的必備用品。
可是!爲毛給她做!
她沒有亡命天涯的心理準備啊!
“你……跟胡滋的交易,難道就是給我做幾個假身份?”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嗯,喜歡嗎?”柏十三笑得燦爛。
寧月香無言以對,心裡鬱悶得想吐血。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吧,是她根本不想要好嗎!
柏十三這傢伙精明得可怕,他做的事絕不會是無的放矢,而且他還讓節制把做這些的僞造師給殺了,分明就是殺人滅口,爲了讓她這幾個身份證明用起來萬無一失……這、這什麼意思啊!
她細思極恐,忽然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她欲哭無淚的看向陳嵐,想從好友這裡尋求一點精神安慰。陳嵐也很同情的回望着她,想了想,還是用生冷的口氣安慰道:“好好收着吧,以後也許用得上。”
嗚……還好好收着?你確定你是在安慰我嗎?
她頓時一陣絕望。
無奈之下,她只能先收起來,可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問柏十三:“難道你們殺了胡滋,也是因爲我嗎?”
雖然他們說胡滋是很沒品的剖眼狂魔,死不足惜的那種,但是僅僅是殺人犯,似乎跟他們並沒有什麼衝突,因爲他們也一樣啊,這裡的人手上就沒幹淨的。
在正常人眼裡看來,這算是黑吃黑,窩裡鬥吧。不過早已被捲進這些糟心事裡的寧月香卻不能簡單的停止思考。
他們是跟胡滋做了交易之後,東西做好了,胡滋才死了。而現在她知道了,他們這個交易其實就是給她做身份證明,因爲沒有這份證明的話,想離開國境會很麻煩。
說來說去,其實還不爲了給她做這幾個假身份,他們殺了人?
她事前毫不知情,當然不能算合謀,可是即便如此,被人當做了動機還是讓她很難受。這不就意味着,是她的出現害死了胡滋嗎?
柏十三看着她,眼神變得溫和許多,清澈乾淨的眸子似乎在說:寧,你真是太善良了。
同情那種人,根本沒有必要,但她還是心有不安。
也許是因爲死者總是最弱勢的,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她並不考慮這個弱者之前殺過多少人,破壞了多少完美的家庭。
不,其實她並沒有這麼高尚,她只是單純的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傷害任何人。
“不是因爲你哦,月香姐。”她偏頭看到星星一臉無所謂,懶洋洋的窩在沙發座椅裡,還打了個哈欠。
“是那傢伙太想要邀請函了。”節制隨口補充道,也是一副懶懶的模樣。
這幫人都怎麼回事,上了飛機就犯困?還是說剛剛聊的太激動,精力耗盡?
不過這不重要,她比較在意的是:“邀請函是什麼?”
聽節制的意思,是說胡滋太想要那個邀請函,所以才通過殺人展示自己?只是節制似乎對他一百個看不上眼,反感到最後殺瞭解決……這都什麼事兒啊?但如果是真的,那個邀請函一定是很不得了的東西!
節制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玩味的看着柏十三,那眼神她有點明白,似乎是說跟柏十三有關,叫他自己說。
於是她也看向柏十三,目不轉睛的。
柏十三啞然失笑,表情略有些無奈的說:“是你的生日宴哦,寧。”
“……哈?”寧月香頓時傻眼,這回是一點都沒懂。
“唉,我不是說會給你準備一場生日宴會嗎,就是那個聚會的邀請函哦。除了你這個四處亂跑的主角,其他人應該都到了吧。”他無可奈何的解釋着,語氣竟有些……寵溺?
寧月香眼皮顫了顫,應該不是她理解能力差,柏十三確實說了生日宴是吧?是給她慶生的那種?
可是……好吧,就算是生日宴好了,但給她舉辦生日宴,跟那些殺人魔有什麼關係啊!爲什麼還要爲了參加她的生日宴,找一封邀請函殺來殺去的,搞出這麼多人命?!
好像之前在山中別墅的時候,他也對別墅主人說過生日宴的事……
噢,不是,一般來說這種私人宴會根本不存在邀請函那種東西吧!這傢伙是把她的生日宴弄得有多高級?!
最一開始她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是接到柏十三寄來的新年賀卡,那應該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也是造成她這段時間一直胡思亂想,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
但是她再怎麼胡思亂想,也沒想到柏十三居然會爲了小小一個生日宴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連那種可怕的殺人魔都感興趣,天吶……那肯定不止是現在飛機上的這幾號人蔘加吧,除了別墅主人“意外”的得到了邀請之外,他還邀請了些什麼人!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如果這飛機不是密封的,她從這裡直接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別找藉口了。”沉默的陳嵐忽然目光炯炯的盯着柏十三,說出了寧月香此時的心聲,“那種程度的聚會,根本不是你一個人能組織起來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嵐的聲音泛着冰冷的殺氣,坐在旁邊的寧月香都不禁心跳加速,但是被她逼視着的柏十三卻神色自若的抿了一口清茶,悠然的說:“不管別人是什麼目的,我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
他說着,隨手將茶杯放在小桌上,笑看着寧月香:“就是陪着寧快快樂樂渡過今年的生日。”
他的聲音非常的柔和,聽到這裡寧月香不知怎麼有點心塞。而陳嵐則是搖了搖頭,有種對牛彈琴的無趣感,對着窗外昏暗的日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