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樂城

經過十五日連續不斷的清掃、拔除、整頓!京城在一片陰雨連綿之中,迎來了第一個灼灼日耀的好天氣。

戰鷹飛舞。

四面八方的消息從千里之外傳回京中。

“報!凌月國連續三日日夜攻城,樂城已破。”

“無堅不摧。”葉天翔冷笑一聲,握着手中軍報,嗤之以鼻,“說什麼無堅不摧,易守難攻,簡直大言不慚。”

平相拱手道,“皇上,這形勢,凌月國大軍完全坐穩了南方地勢。”

葉天翔眼中浮光流現。

“好消息,極好的消息。”葉天琪快步而入,展開新獲的捷報道,“逸王爺領軍一路勢如破竹,連續拿下十三座城池。如今正屯兵月城,與樂城相差不過三百里。”

“哇!王爺果然神勇無比。”

“好呀好,果然是極好的消息。”

“我北國疆域原就大於南方,哈哈,如此一來,談何兩分天下?”

“凌月國本是彈丸之地。如今即使拿下南國大部分城池,論實力,與我方還是難以匹敵的。”

“對對對。”

“丞相過慮了。”

“聖旨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於氏一族意圖謀反、罪證確鑿,立即伏誅,殺無赦……”尖凜凜的刀刃逆光舉起,刀鋒落下,一片頭顱飛舞,血色蔓延。

“啊!”於婉凝陡然從牀上坐起,舉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是夢,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她汗溼一片,爬下牀跌跌撞撞撲到桌邊,提起水壺抓過茶杯,拼命壓着壺蓋倒倒倒,卻連一滴水都沒倒出來。

“來人!來人啊!!來人啊!!!人都死到哪裡去了?來人啊!!!”於婉容尖利的聲音撕破了濃濃的夜。

怎麼這屋子裡一點燈火都沒有?她哆哆嗦嗦地四處看了一眼,但覺鬼影憧憧心裡發毛。

該死的奴才,竟敢以爲她失勢了!她於家盤根錯節,哪那麼容易失勢?

“來人!來人啊!!來人啊!採荷!小連子!荷花!出來啊!!出來!來人啊……”任她喊破喉嚨,夜色裡無人問津。

她憤怒地將茶盞掃落於地,“反了反了!你們要翻天了!!!你們這羣賤婢,竟敢這樣對本宮!本宮要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她撲到門邊,狠狠拉門,一扯,門板紋絲不動,再扯,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像是從外頭給人反鎖了。

她總算有點慌亂了,衝上去死命拍打門,尖聲大吼,“放我出去!你們這羣賤奴!放我出去!我是皇后!你們誰敢軟禁我?誰敢!!放我出去!!來人啊,來人!!”

“皇后娘娘,小董子勸您別叫了。這裡已經空了,沒人了。皇上下旨讓您在屋子裡多呆幾日,您就好好呆着吧。”小董子得意洋洋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入於婉凝耳中,特別刺耳。

於婉凝發瘋般地撞着門,“你撒謊!皇上不可能軟禁我的!這一定又是文小賤人出的主意!是她,一定是她!是這個賤人讓皇上軟禁我,賤人賤人賤人!!!”

小董子用力堵上耳朵,“皇后娘娘你別吵了。反正你於家氣數已盡,到底是誰下的命令,是誰的旨意,現在對你來說還有區別嘛?”

“什麼氣數已盡,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個狗奴才,你胡謅什麼?我於家猶如盤天大樹……”

“這大樹都連根拔起了,還大樹呢。”小董子嗤笑道,“連你爹於大將軍都給皇上丟進刑部天牢關押重犯的黑水牢之中了,你說你們於家還能有什麼動靜?”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說你說啊!”於婉凝拼命撞着門,披頭散髮一臉狼狽,而門外的小董子才懶得理會她,早已走遠了。

“我於家實力雄厚,不可能就這樣垮臺的,不可能的!爹!爹!”於婉凝瘋狂地扒着門厲聲尖叫,那聲音揚起在錦繡宮上空,分外悽慘。

皇后得勢、於家得勢,權利膨脹到極致的結果就是——

嘭!

悉數化爲泡沫。

這種得勢短短僅有三個月。皇帝雷厲風行的近乎恐怖,第一時間去軍中坐鎮,一番恩威並施壓下去,無人敢輕舉妄動。

反抗的結果就如於家門生卒子那般,逐個殲滅坑殺。

數千數萬的坑殺。

一個政權穩固下來,死得人不計其數。

葉室的江山算是徹底穩固了。

朝中上下,一撥撥新血滲入,而原先的一批老臣子,也人人自危,到了今時今日,再敢與皇帝作對的,那可就是傻子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