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有的袁木的伴隨,顧眠的心裡感到無比安穩,靜靜的看着一直專注開車的袁木,她從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謝謝。”
隨即,袁木完美的側臉輪廓上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他轉過頭看着坐在他身側的小女人,心裡的保護欲愈發的明顯,“我們兩個之間都這麼熟了,用不着說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
顧眠當然知道袁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是他越對她好,她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包袱越來越重,因爲她不知道她能夠給他回報些什麼。
可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袁木和容謙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眉眼之間就有幾分相像,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或許袁木不求回報,但是她也不能夠一味的索取,畢竟在良心上會過不去。
酒店依舊天花亂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十分鐘,又過了十分鐘,容謙不斷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錶,心事重重。
她怎麼還沒來?
心裡期盼着顧眠的到來,可又害怕她會不來。
一陣時間不見,他都覺得度日如年,分別的這些時日,他每一天都會思念她。
終於,他在門口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這才詢聲望去。
酒店的保安不讓袁木和顧眠進入酒店,理由是他們沒有酒店的請帖,無論顧眠怎樣解釋,保安就是不肯聽,甚至還以爲他們是騙子。
這點,顧眠可以理解,因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進入這樣高檔會所,必須要穿得莊重得體。
很顯然,她和袁木今天穿的都很隨意,再加上兩個人都沒有換衣服,而是一身休閒的服裝,怕是任何人都會覺得他們與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吧!
但是她並沒有放棄,依舊不停的向保安解釋着,“你聽我說,我真的找容總有急事,我們剛剛還通過電話,他知道我過來,要不然你先去通報一聲。”
顧眠說話的口吻從最開始的彬彬有禮到現在有一些不耐煩,但她眼神中的堅定卻讓保安也有了一絲猶豫。
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長相也算是清新脫俗,總覺得很眼熟,但又說不上來,可能是現在長得好看的姑娘太多了吧!走在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誰還會特意去記得她呢!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是我們酒店的規定,您剛剛說您和容總通過電話,要不然您親自給容總打一個電話吧!”那保安還是不依不饒。
就在顧眠焦頭爛額時,袁木走上前說道,“你還是進去通報一下吧,哪怕是問一下也好,畢竟也是十分要緊的事,如果耽擱了,我們誰都負不起責任。”
“……”
“這……那好吧!”保安心裡也是害怕,畢竟容總不是輕易什麼人都見到,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他肯定是付不起責任。
果然和容謙想的沒差,那個女人果然來了,揮揮手說道,“讓她進來吧!”
樊若水一聽到顧眠來了,整個人也迅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她看來,這是一盤好棋,同時也是一場好戲。
無論輸贏與否,她一定要拿下這盤棋。
相對於樊若水突然來了興致,容謙在這個時候到顯得不緊不慢,他心裡很清楚的知道顧眠找他來是做什麼的。
可縱使他對顧眠再有情,他也不會任由一個女人都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還過來求他,這是對他的極大侮辱。
此刻,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顧眠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是不會幫她的。
既然是別人來求他的,那麼當然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有多麼在意顧眠,原本正對着門口的身子,忽然轉過身去。
從顧眠和袁木走進酒會的那一刻就受到不少人的關注,而話題也不斷朝他們兩個人身上砸來。
原本的氣氛還算安靜,樊若水倒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用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道,“這不是顧家大小姐麼,你怎麼來了?怎麼還穿成這個樣子?”
顧家大小姐,這是一個新的名字,在時尚圈,特別是上流社會早已流傳,原本聲名顯赫的顧氏集團,憑空中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女兒,這也是業內的一件奇事。
而這個顧家千金恰好就是C市市長的養女,同時她也是容氏集團總裁的夫人,這樣的一個人讓所有人都很好奇。
酒會瞬間變得嘈雜起來,人們的關注點更多的是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身上。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容謙緩緩轉過了身,本想着去幫她一把,可在他看到袁木的時候,臉都要氣得發綠了。
顧眠啊!顧眠!你自己來就算了,竟然還敢把這個男人帶過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容謙的注意力集中在袁木的身上,而顧眠的目光卻一直注視在樊若水挽着容謙的那條手臂上。
她看得很真切,樊若水那得意的表情很真切,像是在炫耀一樣,彷彿在對她說,你看到了嗎?顧眠,我贏了,容謙是我的。
儘管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不在乎容謙,自然也就不在乎這段情感,可她現在心裡的疼痛是爲哪般?
爲何當她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心裡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一般,那樣的清晰可見,痛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
本來樊若水只是想單純的羞辱一下顧眠,可她也沒有想到顧眠會帶着一個男人進來。
顧眠啊!顧眠!你這次怕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顧眠,你在這樣的場合出現就罷了,要是來見容總也就算了,可你爲什麼還要帶上你的新歡呢?你這樣子不是成心讓我們容總難堪麼?”
樊若水的這番話說得極爲緩慢,像是在品酒一般讓在場的所有人慢慢回味這其中字裡行間的意思。
縱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再清白,現在在外人看來,這仍然是顧眠的不對。
“是啊,她就是顧家大小姐。”
“聽說她和容總以前就不和,是礙於市長的面子纔不得不在一起,現在看來,她有了顧家撐腰,所以就把這個男人帶過來。”
“是啊,現在的人啊,真是不知廉恥……”
……
顧眠一時間成了這場酒會中所有人的焦點,璀璨的燈光照射在她清秀的臉龐上,她是比以前清瘦了不少,可容謙依舊沒有要同情她的意思。
他在等,在等她開口,他想聽她怎麼解釋她身旁的這個人,他更想知道,他在她心裡究竟算什麼?
難道說,原本他就不應該去開始這樣一段感情?
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人世間的情又爲哪般,還不是讓人惆悵。
容謙在打量袁木的同時,袁木也在細細的打量着容謙。
袁木看得出來,和他正在用眼神交鋒的男子很優秀,而他現在所擁有的是他努力一輩子也不一定得到的,光是這一點,他就輸了。
而顧眠也終於不再默不作聲,她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圍在她周圍的人,用着這些人剛好都能聽到的聲音不緩不慢的說道,“我今天來找容總,有些事情要談,打擾了各位的興致。”
這一番話說得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爲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拉身上而變得畏縮,這一點讓袁木刮目相看。
袁木收回和容謙對視的目光,轉而把目光移到身旁的小女人身上。
不是從何時開始,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做的每一件事情,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他,她在用行動告訴他,她有多麼的優秀,而他自己也愈發的想成爲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默默的守候她。
容謙從袁木的眼神中明顯看出袁木對顧眠的感情不簡單,他這才意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顧眠確實很迷人,雖然沒有華麗的服飾裝扮,也沒有精心打扮過的妝容,但她骨子裡卻有一種天生貴族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彷彿是那閃耀的星辰,璀璨而奪目。
顧眠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成功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她一點點靠近容謙,眼神中冷冽而決絕,沒有一絲溫度。
在看到顧眠眼中的冰冷時,樊若水急急忙忙慌過神,緊緊跨住容謙的手臂,緊張得雙手都有些顫抖。
“我們能單獨談一下嗎?”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問出聲。
這個好聽的聲音讓容謙有些無法拒絕,她都不曾看到過她那雙動人的雙眸,竟是一眼,就有些淪陷進去。
他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他到底還是在乎她。
看到樊若水的手臂還緊緊的挎在容謙的身上,顧眠走了下眉頭,“樊小姐,我和榮總是去談公事的,您在場怕是有些不方便。”
容謙心裡一震,推開樊若水的手臂,倒也沒說其他,只是任由樊若水灰頭土臉的離去。
看到樊若水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袁木只覺得好笑,這樣庸俗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和顧眠相提並論。
在他心裡,顧眠的地位永遠是牢牢排在第一位的。
顧眠倒是沒有在乎樊若水是怎樣的表情,在她看來,這些都不重要,她也不在乎這些,任由她是怎麼想的吧,她很清楚自己來到這的目的。
她和容謙一前一後走到了一個還算平靜的角落裡,然後緩緩坐下,再次看到她面前這個有些時日不見的男人,她心底某個角落有些微微疼痛。
過了半晌,顧眠率先開口,“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什麼事情,我只想知道原因,爲什麼中途突然走了?”
不知道爲什麼,當容謙聽到顧眠上來就直接開口表明意圖時,他的心裡很不痛快,這麼久不見了,難道她就真的沒有一絲在乎他嗎?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他低笑一聲,轉而把視線轉到手中的高腳杯上,反覆搖晃,直到看到杯中原本清澈的液體開始變得渾濁,這纔開口,“這就是你的問題?”
沉默幾秒鐘,繼續說道,“我也有一個問題,你先回答我,我就可以回答你。”
“好,你先說吧!”顧眠別無他法,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直接走人,可現在,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