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洛的手機突然響了,“喂!你不用過來了,她是不會回去的。”一邊說一邊朝門外走出去,可惜顧眠還是聽到了他說的話。
等顧洛再次回來時,袁木的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顧眠,“公司還有些事情等着我去處理,我先走了,你們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
他走後沒多長時間,袁木和顧眠也出院了,袁木身體的恢復能力要比她想象中的快許多,來醫院之前,有些地方還不能碰,現在他完全可以活動自如了。
可看到他這個樣子,顧眠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說來都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顧眠,我之前就說過,你和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而且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沒弄清楚是什麼情況就直接上來打人。”
“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錯,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當兩人爭先恐後道歉四目相對時卻又突然沉默,兩人不約而同笑出了聲,“哈哈……”
從他們進醫院開始,距離他們不遠處就有一輛車在跟蹤他們,而歡聲笑語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就在兩人剛上出租車時,顧眠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想想真是丟臉,什麼時候叫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叫。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能夠很清楚的聽到這裡發出的一些聲音,司機受了皺眉頭,但車裡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車行駛了一會兒後,袁木突然說道,“師傅,就在這裡停吧,我們下車。”付完錢錢後,直接拉着顧眠的手下車。
“我們不是回你家嗎?怎麼……”沒等她說完,就被顧眠拉進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不大一會兒,顧眠看到桌子上琳琅滿目的日式料理還有她最愛的三文魚壽司,顧眠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心裡想到真是沒出息。
不過,她確實很久沒吃好吃的了,不要說山珍海味,就是連平時的小吃都很想念,感激的看了袁木一眼後便不顧形象的開始大吃起來。
吃到一半,她突然肚子痛,直接向洗手間走去。
可走的太急,半路突然撞到了一個剛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先生。
顧眠遠眺到掉落在地上的錢夾,一定是剛剛她撞到的那個人掉的。
“先生,等一下!”
剛剛走出幾步遠的男子聽到她的叫聲停了下來,拳頭開始握緊。
顧眠着急得向男子跑去,誰知她跑得過快,用力過猛,來不及剎車,腳一下子踩到了男子的皮鞋上。
好在她的力度不是很大。
顧眠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手中的面巾紙爲男子擦拭皮鞋。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把這個還給你。”
顧眠專注地爲男子擦拭皮鞋,根本沒有注意到男人那黝黑一般的瞳孔像幽靈一樣盯着顧眠俊俏的臉,眸光深不見底,難以堪測。
男人五官分明的輪廓猶如雕塑一般立體分明,每個五官都精緻絕倫,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堪稱完美。
身上散發着孤高清冷的氣質,讓人難以靠近,彷彿是天生的強者,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而此刻,男子的視線還一直注視在認真擦鞋的女子身上,幾分嘲諷,幾分心疼。
半晌,顧眠站起身,遞過錢夾,連忙道歉,“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這是你的東西。”說着,目光看向男子。
對視上的一瞬間,這是她怎樣也沒有想到的結果,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放大在她眼前,她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男子接過錢夾後,她本想轉身離開,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被男子的皮鞋絆到,幸運的是,她沒有摔倒而是直接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她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停頓片刻,突然起身,“不好意思,容謙,謝謝你。”
見到見了,說句話還怕什麼呢?總不能明明認識的兩個人在這裡裝作不認識吧!
可接下來她才意識到她說這句話完全是多餘的,因爲容謙接過錢夾後理都沒有理她,而是轉身直接離開了。
顧眠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還傻傻的站在原地,摸不清頭腦。
這人怎麼這樣?有病吧!她好心好意幫他撿回來錢夾,連句謝謝都不說就這樣走了。
而且遲遲不見顧眠回來的袁木趕過來恰好看到了剛剛的這一幕。
在旁人眼中,他們剛剛的姿勢十分曖昧,顧眠被容謙高大的身軀擋着,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容謙的背影,不覺讓人想入非非。
袁木看到顧眠沒事後就安靜的回到座位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袁木看到神色有些恍然的顧眠回來後,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邊問邊夾起一大塊壽司帶入口中。
“沒什麼,就是剛纔遇到了個變態。”顧眠說着一臉憤怒的樣子,但這樣的表情在袁木看來也不像是憤怒,像是有些甜蜜,讓他心痛。
袁木沒有對剛纔的事情繼續追問下去,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位置,他也會擺正自己的姿態。
不該問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多問,只希望有一天顧眠能夠親口對他說出這些以前的傷痛。
所以他在等,同時,他也相信會有這麼一天。
吃過飯後,兩人搭上出租車,顧眠準備送袁木回家。
與此同時,酒店的一端,樊若水眼底閃過一抹精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顧眠,你放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一定會讓你死個痛快。”
只要一想到勝券在握,她興奮的心情就難以掩飾,溝通了手機號碼,“繼續盯着,有什麼情況立馬向我彙報。”
……
深秋的傍晚不再像夏日那般明朗,再加上外邊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空氣中瀰漫着雨水的味道,透着絲絲涼意。
看着逐漸被雨水打溼的車窗逐漸朦朧讓她看不清道路,不知爲何,顧眠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他那麼小,也不知道此刻在做什麼。
天下沒有不疼兒女的父母,縱使她對容謙有恨,但那畢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心裡有很多惦記,只不過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下車後,顧眠才感受到絲絲涼意。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多了幾絲欣慰。
這樣的感覺很真實,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有冰冷疼痛的感覺,最起碼她還是有感覺的。
她不是溫室中的花朵見不得一點雨水和風吹雨打,恰恰相反,她很喜歡下雨的時候,而她的內心也和身體一樣又挫越勇。
“這些吃的你拿着吧!”袁木想讓顧眠把她剛剛給自己買的吃的全都拿回去,顧眠怎麼可能同意,“不行,我已經欠你夠多的了,而且今天是因爲我,你才受傷的,所以,不管怎麼說,這些吃的你一定要收下。”
他知道顧眠的脾氣,也就不再推脫,“都到我家門口了,進去坐坐吧,讓我媽給你做點好吃的。”
“不用了,我們纔剛剛吃過,我還不餓,你趕緊回去吧!”
兩人簡單的告別後,袁木向樓裡走去,剛分別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覺得有些不捨,滿腦子裡都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
送走袁木後,顧眠靜靜地站在原地,一步也沒動。
她突然很享受此刻的時光,似乎很和諧,掉落在地上的雨點像是一個個律動的音符敲打在地上的聲音濺起了陣陣水花,在她心頭一陣盪漾。
一步,兩步,三步……
“唔……”她只覺得必須見一見似乎被什麼捂住,喘不上來氣。
當她用力的呼吸時似乎嗅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只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也變得不真實,整個人向後仰去。
與此同時,袁木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在看到他手上拎着黑色的包包時,這纔想起來,這不是顧眠的包嗎?
低笑一聲,真是太粗心了,連自己的包包都能忘記,可沒想到他剛一轉身就看到了這一幕。
從他的直覺和判斷來看,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而顧眠顯然已經失去了知覺。
看到這三個黑衣人行事果斷又麻利的樣子,他猶豫了幾分,最後還是沒有上前。
若是平時,他還可以與他們搏一搏,但是現在他孤身一人,再加上全身上下幾乎都受傷了,就算去了也是無濟於事。
可看到顧眠已落入那男子手中,他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下一放,拿好車鑰匙開車上前追。
高速公路上,一輛小型麪包車在飛速奔馳着,而且在它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跑車緊追不捨。
袁木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讓線索不翼而飛。
起初,他還以爲這些人是容謙或者是顧洛的人,但是他很快否決了這個答案。
如果是容謙或者是顧洛的人,他們完全沒必要這麼做,這簡直多此一舉,更何況現在所行駛的這條道路極其偏僻,距離那些C市的豪華別墅區更是差個十萬八千里。
雨越下越大,豆粒般大的雨滴砸在車窗上模糊了袁木的視線,他依然沒有放慢追趕的速度。
直到沿途的汽車越來越少,他害怕被發現,才漸漸減速。
直到前方不遠處的麪包車在一個廢棄倉庫前停下,袁木也小心翼翼將車停在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好在這裡還有一些可以躲避的障礙物,不至於他這麼快被發現。
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要搞清楚顧眠有沒有受傷?還有,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見這些人把顧眠一起帶進了倉庫後就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