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因爲袁木的到來,使得顧眠和秦蜜蜜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融洽了。
雖然秦蜜蜜知道這個袁木對顧眠有意思,但是在她看來,顧眠對他的不過也就是友情罷了。
這種事情,她不想管顧眠太多,反正都說是朋友了,那麼就當朋友處着唄!
反倒是蘇修覺得袁木到來後有點不自在,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總是哪裡怪怪的。
雖然看得出來,他對顧眠很好,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對顧眠有愛慕之情。
可爲什麼他總能從他原本清澈的眼眸底看出一絲渾濁的目光呢!
那渾濁不是鋒利也不是陰鷙,倒像是一種讓人猜不透的危險。
他不知道這個人心裡在想什麼,如果說容謙帶給人的感覺是表面上就能夠看出的冰冷和睿智的話,那麼這個人的危險完全是藏在暗處。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爲容謙和顧眠捏了一把汗。
他承認他對容謙是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比起眼前的這個人來說,他更願意相信容謙。
看到袁木那一身定製限量款的西裝,秦蜜蜜有意無意的說着,“袁先生今日可真是英姿颯爽,一改袁先生在我往日心中的形象啊!不過,您這身西裝個便宜吧!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容總今天穿的好像跟你的是一個牌子的,你們不會是商量好的吧?”說完便自顧自地“咯咯!”笑了幾聲。
袁木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但他只是淡淡地笑着,語氣更是平淡得沒有任何起色,“秦小姐真是說笑了,不過能從秦小姐口中聽出誇讚,我很高興,至於西裝,可能只是巧合吧!”
這麼尷尬的笑聲落在蘇修的耳裡,卻是多了幾分複雜。
眼前的這個人既無身份又無背景,能穿得起這麼高額度的西裝,這其中定有原因。
但他也不想細細追究,畢竟,他對男人不感興趣。
不過,單從他和秦蜜蜜的對話中便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不傷害顧眠,其他的都與他無任何關係。
但是,只要他敢動顧眠一分一毫,他蘇修定不會放過他。
從和秦蜜蜜對完話過後,袁木在心底發出一聲感嘆號,漸漸回憶着那天的事情。
半個月前,容敬偉約他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他故意去的很晚,等他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一箇中年男子的背影。
雖然身材很矯健,但是卻難掩他髮絲的白髮。
但他對容敬偉的同情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和他這麼多年來遭受的痛苦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
只要想到這裡,便繼續狠下心向前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等他緩緩坐下後,容敬偉並沒有說別的,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來了,想吃點兒什麼?”說完後,沒等袁木回答,他直接叫服務員拿來菜單。
袁木沒有高消費買奢侈品的習慣,更不會經常來這種高級飯館兒。
雖然他知道容家很有錢,容敬偉也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頓半頓飯錢,可當他看到菜單上的價錢時,心裡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猶豫許久後,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把菜單推到容敬偉面前,“我也不知道吃什麼,你點吧!畢竟我對這裡也不熟悉。”
言外之意就是他從來沒吃過這裡的菜。
雖然容敬偉聽完後很不是滋味,但他臉上依舊掛着慈祥的微笑。
這樣的微笑在外人看來極爲少見,就算是對容謙,他也很少這樣笑。
菜都上齊後,袁木看着滿大桌子的菜,也不知先吃哪個,所以他並沒有動筷子,目光卻一直看着容謙。
“袁木,來,吃點兒這個。”
“這個好,多吃這個。”
“……”
袁木原本就沒什麼心情吃飯,但看着容敬偉一直爲自己夾菜,心中某處的柔軟還是被觸碰了。
只是小小的酌了幾口,淡淡品嚐過每一道菜過後,逐漸放下手中的筷子。
“董事長,我很高興你能出來見我,其實我這次找您確實是有件事情要說。”他抿了抿脣道。
容敬偉也慢慢放下筷子,“沒關係,你說。”
“我想通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管,畢竟還要往前走,我是想讓我媽過得幸福。”
容敬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嚥下原本正在口中咀嚼的食物,緩緩開口,“我可以讓你到容氏集團工作,再給你們母子倆一套房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推脫了,不過剩下的事情還要拜託董事長了。”
要知道,輕輕鬆鬆讓他進容氏集團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
況且,光是那集團的董事和高層也會不服。
所以說,他要等容敬偉把這一切的事情都料理妥之後再進容氏集團。
同時,他心裡也明白,進入容氏集團最好的捷徑便是公佈他的身份。
雖然這個身份讓他很見不得光,讓他感覺很自卑,讓他心裡很難受。
但是,這畢竟不是他的錯,真正蒙羞的人應該是容敬偉。
他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畢竟他和他母親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是受害者的形象。
這也是袁木主動找容敬偉的主要目的,雖然談的都是一些工作的事,並沒有再談其他,但容敬偉和袁木還是依舊滿心歡喜的把這頓飯吃完了。
逐漸,這也就成了父子倆之間的秘密。
從那以後的每週三下午,他們都會約在這裡見面,閒聊一些日常,還有袁木這麼多年來的經歷以及發生的事情。
所以,今天他身上穿的這件西裝也是容敬偉送她的。
不光如此,容敬偉還給了他一張額度高達500萬的銀行卡。
袁木終於明白了有錢人的生活,同時也暗自嘲笑,窮人和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越來越大。
他開始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他覺得容謙和容敬偉平時只要坐坐辦公室就能夠坐等着公司幾百萬的收益。
可他呢!卻需要靠着自己努力的汗水一點一滴掙來血汗錢,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袁木,你這麼半天想什麼呢?怎麼也不說話?”顧眠關切地問道,看到他一直低頭不語,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
袁木這纔回過神來,轉頭望向顧眠,安慰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我們在學校的那段日子。”
袁木說完後,顧眠也是一陣感慨。
好久都沒回學校了,也不知道是笑的那羣孩子現在過得怎麼樣?
有沒有認真聽老師話,有沒有好好學習,想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是啊,我現在還真有些想他們呢!”
或許,對顧眠而言,她更在乎的是那些孩子。
雖然那些並不是她的孩子,可對她而言,他們就像是她的親人一般。
她知道每個孩子都有父母,她也深深體會到了做父母的良苦用心。
可對袁木而言,他更在乎的是他和顧眠在學校裡的點點滴滴。
那段生活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回憶,因爲只有在那裡,纔是真正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見到顧眠暗自傷神,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如我們哪天一起回去看看他們吧!他們一定特別想你,我聽主任說那些孩子整天哭着喊着要見你。”
聽完袁木說的話,顧眠只覺得他的心緊緊的揪了一下。
是心酸,是痛楚,擡頭對上袁木的雙眸,“好,到時候我們再給他們帶一些禮物回去。”
容謙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門口,果然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女人和保安在嗆聲,“我真的是你們容總的好朋友,你們讓我進去吧!”
“不好意思,小姐,這是老爺和夫人定的規定,沒有請柬,不許入內,我也是公事公辦,還請您體諒,體諒我。”
“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又把客人放在外面的道理嗎?況且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和你們總裁是什麼關係嗎?”
那保安臉上雖然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嚴肅的說道,“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如果我放你進去了,那麼我這工作也就沒了。”
樊若水氣急,現在所有人都來羞辱她,就連一個看門的小保安都敢欺負到她頭上,還真是反了天了,立刻揚起手,就要照保安臉上揮去。
“住手!”
樊若水聞聲向來人望去,在見到來人是容謙時,果斷把剛剛揚起的手放下。
揚起她巴掌大的小臉兒歡喜道,“容謙,你終於來了,你都不知道,他們說我沒有請柬就不讓我進去,我都說了我認識你,他們還不信。”說完後臉上一副委屈的模樣。
容謙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絕的,“你怎麼來了?要是沒什麼事兒,你還是回去吧!賓客宴請的名單都是我爸媽親自安排的。”
樊若水沒想到用錢會這麼絕情,但她還是不死心的說道,“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重要嗎?我不過就是想見你一面……”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口蜂擁而至一幫記者,不知道這些記者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全都向容家別墅的方向聚攏過來,容謙心中一驚。
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那些閃光燈就朝他撲面襲來,話筒更是多得數不清楚,全都放在他面前,“容先生,請問,樊若水小姐被您拒之門外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是啊,聽傳聞說你和樊小姐的關係一直很好,可究竟因爲什麼而導致你們關係破裂了呢?是不是因爲您的太太呀?”
“樊小姐,請問您對容總一番癡情,可容總這樣對你,您是不是很絕望呢?”
樊若水沒有回答記者的話,只是怔怔地望着容謙,用眼神向他求救。
容謙很明白,如果他現在不讓樊若水進去的後果是什麼?
如果他今天把樊若水拒之門外,他們容家明天便會登上娛樂週刊的頭條,這些記者還不知道怎麼寫呢!
那如果他讓樊若水進去的話,不光是葉茜和容敬偉會不高興,恐怕連顧眠也會不高興。
但是,他最終權衡利弊,還是決定讓他進來。
接過其中一個記者的話筒笑着對他說道,“你們誤會了,我和樊小姐是好朋友,是我請她來的。”
樊若水會心一笑,也默契十足的配合道,“是啊,我是你們容總的好朋友,他怎麼能不讓我來呢?只不過我來的確實晚了些,所以才鬧出來這個笑話。”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