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真的是很湊巧,我沒有惡意的,是吧,蜜蜜。”說完,他笑着看向緊張的秦蜜蜜,秦蜜蜜忙不迭地點頭。
他人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害她們呢,肯定是有哪個地方搞錯了。
“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故事,也沒有騙你們,真的,我從來不說謊。”不說謊,但是也不全都說出來,他只讓你知道,他,想讓你知道的東西,比如現在。
沐淺夏一番努力,就這麼告費了,正巧這個時候,點的水煮魚上菜了,熱氣騰騰的味道隨之而來,惹的秦蜜蜜口水頓時就出來了。
尼泊桑並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他從小吃的就是西餐,這麼辣的魚,不和他的胃口,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看着她們吃。
眼看着這件事沒有什麼進展,沐淺夏也就不糾結了,低頭和秦蜜蜜吃菜。
不一會,她就發現,尼泊桑根本就沒有怎麼動過筷子,至少夾着一些小菜慢條斯理的陪着她們吃。
“你不用將就我們的,你可以自便。”沐淺夏看着他,用紙巾擦了擦嘴,淡淡的開口。
出人意料的,尼泊桑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拒絕,而是有些抱歉的起身彎腰,“我公司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秦蜜蜜疑惑的開口,“你在哪個公司啊,是不是總裁什麼的,好霸氣!”她是在由衷的讚揚,但是沐淺夏是在觀察他的表情。
尼泊桑停了停,沒有痕跡的看着秦蜜蜜開口,“我就是一個給人打工的,哪有這麼厲害。”說完,就離開了。
秦蜜蜜似懂非懂的點頭,這年頭,給人打工就可以開自己的店啊,拿自己簡直就是給人打工的打工的。
沐淺夏盯着他關門的身影,確認他離開後,對着秦蜜蜜說,“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秦蜜蜜點頭。
她也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只是沐淺夏是不可能害自己的,她聽話的點頭。
尼泊桑剛出門,就有守在外面的人跟上來,尼泊桑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你去,把剛纔包間裡的監控掉出來。”
自己在那裡的時候,沐淺夏一直有着很強的戒備心理,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所以他提前離開,讓她更放鬆。
但是之後並沒有什麼異樣,沐淺夏很開心的吃完了飯,肚子很撐的癱在椅子上,在屏幕這一頭的尼泊桑看的不禁一笑,她一直都很可愛。
“我們走吧,還有東西要買的。”秦蜜蜜提議,即使兩個人再不想動,也要先完成今天的任務。
沐淺夏點頭,這個房間總有種怪怪的感覺,還是儘早離開比較好,隨即起身離開。
從水煮魚點出來後,兩人又去買了一些吃的,用的,直到夕陽西下,傍晚入侵,這纔回家。
到家的時候,沐淺夏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雖然大部分東西都是秦蜜蜜拎的,但是她頂着一個大肚子就是最累的那一個了。
派人跟着她們的容謙接到了今天的照片,上面是沐淺夏她們今天買各種東西的樣子,或喜或嗔,容謙看的很認真。
這時候助理突然開口道,“不過,派出去的人說,今天除了您的人,還有人在跟着她們。”
“嗯?”容謙一下子皺緊了眉頭,還有誰?蘇修嗎,要是他的話,也很正常啊。
“我找人查了,是桑泊融資的尼泊桑。”容謙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那個人之前好像就有些關注沐淺夏,自己一直沒有注意,沒想到他竟然派人跟着她。
“有沒有查清楚是什麼原因?”容謙冷靜下來,梳理着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說是太太在吃飯的時候遇到的,她們吃的那家水煮魚店,正是尼泊桑新開的,太太從那家店裡出來之後,那些人就開始跟着了,之前並沒有。”助理調查的很清楚,容謙也越來越凝重。
“我讓你查的,關於尼泊桑之前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
“我確實是查到了。”助理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是得到的資料是在是太正常了,所有的事件都記載的特別清楚。我甚至去了資料上他居住的地方問了,一摸一樣,沒有衝突。”
剩下的助理不說,容謙也就知道了,一個人的資料,就算在完整,也會有遺漏的地方,要是十分完整,就一定會是後天加工的。
“一點一點的查,只要是加工的,就一定會有紕漏!”容謙囑咐道,這件事馬虎不得,很有可能,他的目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近期他的事情雖說都有了着落,但是都迎來了一個忙碌的階段,每天審批各個部門送上來的資料和計劃,讓容謙沒有辦法分心幹其他的事情。
只有等到後期一切事情走上正軌,他才能親手收拾這些難題。
“你下班吧。”容謙讓助理離開,自己看完堆積的文件,也離開了,他要去回一次容家,找自己的父親問一下事情。
容敬偉看着這個事件回來的兒子,有些意外,平常這個時候,容謙一般都在加班,今天怎麼來的及回來。
但是一家人什麼也沒多說,容敬偉吩咐人給他拿來碗筷,“先吃飯吧。”
容家家教,食不言寢不語,容謙陪着兩個大人吃完飯後,才被容敬偉叫到了書房。
桌子上是容父練的字,進來之後,容敬偉把晾乾的字放好,拿出一張新的宣紙,自顧自開口,“你很久沒寫過了吧,過來,我看看你爺爺教給你的東西,有沒有全都還回去。”
容謙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毛筆,想了想,從容下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這就是他現在的心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能心靜,做什麼都是徒勞。
容敬偉看着他寫的字,風骨倒還在,“你浮躁了。”
容謙默認,自己這幾天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激進,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爸爸,我今天來,是想問您一件事。”說到這裡,容謙也就說出來了自己的來意。
“我們之前,也就是您,或者我爺爺,有沒有曾經跟國外的人結過仇。”對於尼泊桑這件事,他仔細想過了。
之前他進擊歐洲市場,雖然動作大,但實則十分保守,沒有真正的得罪人,而自己以往動手的公司,一個個的排查後,也沒有跟尼泊桑有關係的。
那麼出了他自己,就是之前的容家人曾經與他結過仇,以至於他來者不善。
容敬偉想了想,篤定的搖頭,“沒有啊,我們之前都是在國內發展,上市也是在國內,不可能得罪國外的人。”
容謙就百思不得其解,尼泊桑自從來到C市,就處處跟自己作對,很多案子都是兩家在競爭,其他的公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容敬偉看着兒子凝重的眼光,“怎麼了?公司出事了嗎。”其實,他這兩天也有所耳聞,但是既然容謙不開口告訴他,就說明他還應付的了,不需要自己這個家長插手。
“無論你準備怎麼做,記住你做人的良心,還有歷代容家人的心血不能費,就可以了。”
容敬偉看着自己的兒子,滿是驕傲。
他從小就優秀,無論做什麼都能達到目的,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但是身爲一個父親,並不想看到他這樣。
容謙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目標,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一個勁的拼殺商場,直至成爲一個傳奇。
可是自己就怕他沒有心,沒有弱點,變得不擇手段,他現在身上的羽毛,是半黑半白的,白色的部分,就是現在還在身邊纏繞的親人。
他擔心萬一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在那一剎那,容謙恐怕就會迅速黑化,成爲一種純粹在黑暗中人。
那樣很可怕。
自己之所以想讓他感受到愛情,就是等到以後容謙的家人離開後,能有一個人來籤住那根線,讓他依舊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一定不可以讓沐淺夏離開,這是現在,和將來,容謙唯一可能存在的光。
容謙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看到在這裡沒有什麼答案,“爸爸,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嗯,你自己注意。還有,家人也很重要,不能忽視。”
容謙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坐在車上,想了很久,想了每一個可能,都沒有頭緒,尼泊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久,他發動了車子,朝着沐淺夏的家開去,現在,也就只有她,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等到他到的時候,等早就滅掉了。他就這樣在樓下,靜靜的看着,想象她在睡覺,很安穩,偶爾做夢。
一聽就是一整晚,他在車裡眯了一會,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離開,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工作。
畢竟他現在的動力,都不是自己的內心。
而這一切,沒有人知道,沐淺夏睡的很安穩,早上起牀下樓買了早飯,準備吃完後去坐孕檢,回來休息。
秦蜜蜜接了個電話,“沐淺夏,蘇修說,今天讓你去一次他那裡,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