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少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西苑門替某個人傳話?而且現在你出現在這裡,我是否可以理解爲,你和她根本就是一夥的?目的,是爲了來此找到那三個人?”上下打量這眼前的少年,殊途試圖在他身上捕捉一些他想要的氣息。
“哼~無可奉告。”挑釁式的言語,少年轉身和藍翎一起向空語閣的上層走去,樓下的出口有殊途。追上他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少年與藍翎不慌不忙,反身又向樓下的方向俯衝而去,在場的暗箭所有成員均刃指少年,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
數道銀光自他們身邊擦過,少年與女子的臉上反而掛着絲絲笑意,白刃自少年身邊擦過,他的身上卻沒有留下一點兒傷痕。兩人似乎一直是毫無畏懼地向前,進攻者見狀無不感覺這場景有些匪夷所思。
穿過人羣來到門前,眼睛細的人突然發現少年與女子的身影幾乎是穿門而過的!他們這才瞭然,原來他們利用幻術改變了光線的折射方向,使他們的身影與身形錯位,所有人是以視覺爲反映目標的,自然就傷不到他們偏離了的本體。這是藍翎在他們走進空語閣之前就設下的防禦措施,當然,若是被這點小伎倆就困住的話,這羣人也就不配被譽爲“精英”了、發現端倪後的殊途立即調整了對抗陣型,採用環繞地毯式的進攻方法試圖在空間之中找出他們二人的真身位置所在。
對殊途的組織回攻,他們也早就料到了。最熟悉的記憶跳躍能力施展,少年拉着藍翎的手一齊消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其實,他們當時一直停留在二層的書架間,從他們下樓到衝出空語閣這段時間殊途他們看到的是幻影,這就是爲什麼他們先要走上二樓再回頭的原因。
蘭庭灣的環境比潁川要舒服很多。坐在客房的睡榻上,少年似乎得意地笑了笑。
次日清晨,少年與藍翎就退掉了客房,繼續踏上了他們的征途,而他們這次的行路方向則是燧花火的腹地——初雲城。對此,藍翎表示很不理解少年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抉擇。路上,少年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他們三個根本就不在殊途手裡。幸好真正的緣白煙機智聰敏,發現不對的地方後他們提前轉移離開了,不然,我們可就要煞費苦心的救人了。當然,這只是我在看過他們的反應後做出的猜想。”
“僅憑猜想?!初雲城對我們來說無疑就是魔窟深層,你真的以爲他們就在哪裡?”這“猜想”兩個字聽上去就很隨便,少年貿然動身前往初雲城更是個隨便的想法,藍翎聽後無奈地看着少年,他的想法經常就是這樣離譜。
“呵…我一直就是像這樣憑着感覺走的,當初你離開的那段時間也是,雖然幾近絕望,可是我總有感覺你還會回來,至於結果…”走在前面的少年停下了腳步,他一直背對着身後的藍翎——只要希望就可以,他一直堅信着這樣一個信念,現在藍翎就站在他的身邊,就是對他所秉持的信念的很好證明。
“這麼…這麼有自信?”看得出來,少年的話令藍翎感到很意外,沒想到當初他竟然是這樣想的。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很亂,少年沉默了,她亦然。良久,她又繼續的說道,“我很高興,真的。”
轉身對上藍翎的笑靨,少年看着她出神愣了一下,但隨即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爲了避免身份的暴露,他們儘量減少了空間術的使用次數,所以在行進上多少消耗了一點時間,至傍晚時分才抵達君兮山。
“你不是說…要到初雲城去嗎?怎麼…這裡是…?”藍翎再怎麼不熟悉燧花火的轄地,也不至於連初雲城在哪裡都不認識,眼前這座山離初雲城還有相當的差距,少年卻要登上這座山不知做什麼去。
“我仔細想過了,緣白煙不會幻術,他們三個一旦回城去必然會被上門找麻煩,而且是插翅難飛。”伸出手指向山腰至山頂的一段空間,少年道,“在那些日子裡,這裡的蝶居曾是一個臨時的藏身之地,所以我就賭他們在那裡。”率先走在前方引路,少年在崎嶇的山間穿行,在月升之前和藍翎到達了南宮的蝶居。果然,這裡的屋內已燃起了燭火。少年欣喜地跑進院內輕叩了幾下房門,不一會兒,來開門的男子讓少年激動不已地上前擁住了他,“乾媽桑…”
“……”長樂驚訝地看着這個擁住他的少年,他哪裡又多出來這麼一個“乾兒子”的?“你是…”
“我是小邪,我猜你們會來到南宮的蝶居這裡避難,所以我們兩個過來找你們了。”指了指身後的藍翎,自稱小邪的少年向長樂解釋道。
“我或許知道了些什麼,你們先進來吧。”開門讓小邪和藍翎先進入蝶居,長樂一邊呼喊未央和白煙出來見他們,一邊轉身又將房門再次關上了。
進了屋,環視了一下沒變的陳設,少年示意藍翎先暫時解除一下加在他們身上的幻術,讓他們恢復成原來的樣貌,三人見狀後輕聲驚道,“雲緋?!真的是你啊!還有這位是…”雲緋的出現對他們來說算是一個大驚喜了,只是對於她身邊的這位陌生男子,他們多少有點好奇。
“他是澹臺雲月,是我在幻象儀嵐那邊結識的…同伴。”稍微猶豫了一下,雲緋還是把澹臺雲月介紹給了在場的家人們。
“幻象儀嵐?同伴?”對於雲緋所說的話,長樂感到不可思議,一瞬間異樣的神情劃過,更多的是對澹臺身份的懷疑,他們什麼時候結伴的?而且,這突如其來的躲難生活,難道是和她的這次關係建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