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
穆清歌站在河水邊看着看着幾乎凍結的水面,她忽而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劃過冰面,並不是很結實,稍微一按冰層就會破裂而來,原本被暖爐捂熱的右手再次變得冰冷無比。
“小姐。”風煙突然出現在後面,說道:“已經從風吟那裡得到了消息,慕容家的人的確分佈很廣,只有小部分集聚在京都之中,而在濱州的已經被我們剷除了,剩下的慕容氏幾乎各個地方都分佈了一些,就連東籬和北酈都有慕容氏的人。”
穆清歌緩緩站了起來,倘若不是華老提起,穆清歌也不曾去查這些事情,她居然一直都以爲慕容家便只有京都和濱州,卻沒有想到遍佈天下,難怪,難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皇室如何打擊慕容氏都屹立着。
倘若只剷除了京都慕容家,那麼後期則更加危險,南楚得時時提防慕容氏反擊。
“小姐。”
“風煙,傳信給展皓和李虎,密切注意南楚慕容氏。”
“是。”
“至於東籬和北酈的話。”穆清歌相信東籬那邊有東籬太子軒轅朗,軒轅朗和鳳絕塵算是聯盟的狀況,東籬那邊的慕容氏可以利用軒轅朗擊敗,而北酈,“風煙,幫我傳書信給北酈國師離歌笑,我需要他幫我做一件事。”
“是,小姐,我這就去。”風煙已經明白小姐想要做什麼了。
華鈴看着風煙離開,她摸了一把腰間的長鞭,然後走向穆清歌,穆清歌聽到聲音回頭便看到華鈴冷着一張臉向自己走來,穆清歌腦海之中只閃過一句話華鈴真的不適合這張冷冷的面容,她的臉上應該充滿着笑容才美。
“我來只是想跟你說,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待在塵哥哥的身邊。”爲了能夠留在塵哥哥的身邊,華鈴已經退步了,她不介意塵哥哥喜歡的是她,也不介意塵哥哥已經娶妻了,她知道待在塵哥哥的身邊就好了。
“我介意。”穆清歌斜眼凝了一眼華鈴。
華鈴怒氣衝衝的說道:“你介意?你有什麼好介意的,塵哥哥的心已經在你身上了,你也已經是塵哥哥的妻子了,而我只要待在塵哥哥的身邊,不管有沒有名分我都不介意的,我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跟你商量了,你有什麼好介意的!?”
“倘若你是我,你可願意有這樣一個女人跟在你的夫君身邊?”
華鈴的聲音戛然而止,自然是不願意,倘若她是穆清歌,她一定要將塵哥哥身邊的雜花雜草連根拔起。
“一旦我答應你了,你如願了,你所追求的就會更多。”這就是人性,永遠的貪婪,永遠的不知足。
“我,我......”華鈴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事實,一旦她如願跟在塵哥哥的身邊,看着塵哥哥對穆清歌噓寒問暖的,這樣的嫉妒心恐怕會吞噬掉自己,但是爲了跟在塵哥哥的身邊,華鈴只能咬牙的否認,“我不會的,我一定會剋制自己的,只要能夠跟在塵哥哥的身邊。”
“不行。”穆清歌依舊態度堅決。
“你,你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王妃。”
“你,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了,塵哥哥又是王爺出身,你還想着一個人霸佔塵哥哥不成。”
“有何不可。”
“你欺人太甚,穆清歌,你,你.......”華鈴指着穆清歌的手指都在顫抖着,可是從小生長壞境太好,而她又是受到呵護長大的,一時之間還不會用狠話,都不知道該如何斥責穆清歌纔好。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華鈴握起拳頭最後問道:“那倘若塵哥哥答應了呢?”
“那就如你所願。”穆清歌淡淡的說着,讓人聽不出絲毫的不滿。
華鈴笑了起來,準備屁顛屁顛的離開,可是看着穆清歌風輕雲淡的站在那裡,華鈴又恨的牙癢癢,憑什麼她這麼多天都失落不高興着,可是穆清歌卻悠哉悠哉的,華鈴的不滿激起心中隱藏的狠意,當下悄悄的雙手就猛地向穆清歌的背部推去。
穆清歌怎麼會感覺不到後面華鈴的動作,當下非常靈敏的向旁邊閃去,華鈴措手不及直接狠狠的跌落至河水裡面,頓時尖叫出聲,看着河岸上依舊風輕雲淡的穆清歌,華鈴凍得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了,幸好她會水,華鈴猛地飛身而上。
華鈴的衣服頭髮都是溼噠噠的,整個人都還是顫抖着的,“你,穆清歌。”華鈴失聲尖叫道,然後走過去就要狠狠一巴掌甩去。
“啊.......塵哥哥。”手腕被人猛地拽住,華鈴看着旁邊黑臉的鳳絕塵,頓時感覺到不好,連忙解釋道:“不是,塵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穆清歌,是她將我推入河中,我,我才.......”華鈴試圖解釋着,卻越解釋越蒼白着。
穆清歌對於鳳絕塵的突然出現也微微驚訝着。
鳳絕塵甩開華鈴的手,力氣之大讓華鈴連連後退好幾步呢,“不到兩年的時間不見,你倒是變得越發讓我不認識了。”
“塵哥哥。”華鈴聽着鳳絕塵冰冷的聲音慌忙的喚着,這樣冰冷刺耳的聲音讓她原本就冰冷的身軀直接冷到了心裡,害怕塵哥哥對自己有了壞印象,華鈴上前一步叫道:“塵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的,都是因爲她太過分了。”
穆清歌看着一直試圖解釋的華鈴,鳳絕塵冷聲道:“華鈴,剛纔所發生的我都看到了。”
“.......”華鈴臉色越發蒼白。
鳳絕塵半摟着穆清歌問道:“沒事吧。”
穆清歌搖搖頭,就華鈴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傷到她。
“再過兩日寒山上的風雪便會停,到時候我們上山去找。”
穆清歌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寒山風雪太大,倘若冒險而行恐怕會出事,這幾日穆清歌都等着找到合適的時機上去。
“你的手涼了,走吧。”鳳絕塵摟着穆清歌轉身走向東閣。
獨留華鈴一個人淒涼的站在那裡,臉上發白,身上還是溼噠噠的,溼溼的頭髮黏在臉上,她這樣就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落水狗一樣,更讓她覺得心痛的是塵哥哥居然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樣。
“嗚嗚嗚......”華鈴猛地蹲下抱着雙膝哭起來。
這時黑色毛絨絨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讓她冰冷幾乎沒有知覺的身子有了點溫度,華鈴擡頭看着站在自己旁邊的暗一,他的臉色依舊冰冷,華鈴看到這張臉似乎更加難過了,哽咽的說道:“我纔不要你可憐我。”
“......”暗一雙手環胸而立筆直的站在那裡。%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