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肩的小一茬,有冷風吹過,聖圖血狼身卜發出濃郁的血出背四,帶着令人心悸的血光,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撲向陳揚。
望着那迅速逼近的血狼,陳揚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凌厲兇光,袖袍微擺,右手驀地探出。
“血殊。”隨着這兩個冰冷的字從陳揚口中吐出,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陡然席捲而出,一縷黑色雷弧倏地從他的指尖騰了出來。
仿若絕世兇物出世一般,周圍劇烈波動的空氣忽的凝固下來,即便是鬼爪和血狼這等殺戮無數的殺手,竟然都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血瘍之雷一出,陳揚的思緒彷彿回到了那個噩夢之中,滿村的鮮血,父母的屍體,雨夜的殺戮,他的雙眸浮現血中帶黑的戾芒,似惡魔般盯着血狼。
“嘶刺耳的破風之聲響起,血傷之雷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痕跡,猛然擊中血狼。
血場之雷頃刻間就突破聖圖血狼體外的血光防禦,旋即更是勢如破竹的衝進聖圖血狼的體內,令血狼前衝的身軀驟然一僵。與此同時,殺手血狼感覺自己的意識劇烈一震,那詭異的黑色雷弧竟然在侵蝕自己的聖圖,連帶自己的靈魂都情不自禁的顫慄。
瞳孔中浮現一抹駭然之色,殺手血狼臉色蒼白,卻是當機立斷的將受到侵襲的那部分聖圖自爆,他的聖圖血狼的左半邊身子轟然就爆炸開來。
“轟”的一聲,七品元聖近半聖圖的自爆,其威力極爲恐怖,可怕的血色氣浪瞬間就朝着四面八方肆虐而出,如此巨大的代價終於將血萏之魯阻擋片刻。
趁着這須臾不到的機會,殺手血狼毫不猶豫的朝後飛退,方纔雖然僅有瞬息的時間,但血萏之雷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此刻他的臉色更爲慘白,自爆一半的聖圖雖然讓他躲過一劫。但受到的創傷卻是極大的,若是正常修煉,恐怕沒有幾年時間也恢復不了。
而陳揚也沒有去追擊血狼,在施展出血萏之雷後,他就毫不猶豫的朝着遠處疾竄而走。逃竄之中的他。眼睛一陣紅一陣黑,極爲可怖猙獰。
隨着修爲不斷提高,陳揚發覺血萏之雷的威力越來越恐怖,在剛纔施展出血萏之雷的一刻,他甚至有自信絕殺七品元聖血狼。
可是在關鍵時刻,他卻強行中斷了心神和血傷之雷的聯繫,因爲在那剎那間,頻繁使用血殊之雷的後患展露了出來。
血場之雷是當初陳揚意識中極度的怨恨凝聚而成,隨着血傷之雷使用次數增多,血萏之雷中的怨氣也在不斷影響陳揚。正因此,此前陳揚的腦海中才會浮現那噩夢般的畫面,那意味着血傷之雷的怨氣在開始侵蝕他的意念。
故而陳揚不得不停止繼續使用血萏之雷,而且飛快逃竄,否則血萏之雷的威力絕不如此,的確有極大可能直接殺死血狼。
陳揚逃竄的速度極快,半刻鐘就逃出了不知多少裡,看準身邊一棟破落無人的舊宅子,立刻朝裡面衝進去。
進入這灰塵遍佈的破舊宅子裡,陳揚雙手就捂着頭部,身體在地面蹲下,劇烈的喘息起來。此時他的樣子極爲恐怖,拼命的壓制內心怨氣的反噬,那種傳自靈魂裡的痛苦讓他面龐都扭曲起來。
這種痛苦足足持續了五分鐘,陳揚額頭的青筋都不由自主的抽搐,目光都隱約有些渙散,身心的承受力也到了極限。現在如果有一個人出現在這,不要說是鬼爪那種殺手,就是一個聖徒都可以殺死他??他根本沒有什麼反抗力了。
幸虧血狼和鬼爪似乎被他最後的血傷一擊震懾住了,並沒有追上來,否則他必死無疑。
五分鐘後,陳揚渾身被冷汗浸溼了,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若死人般慘白,不過他的喘息聲卻是漸漸減弱了。
此時他本心意志終於重新佔了上風,將那些怨氣壓制了下去,他的雙眸也恢復了清明。
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陳揚臉上露出後怕餘悸之色,血傷之雷威力的確驚人,但卻是一把雙刃劍,在傷敵的同時對自己也有着巨大威脅。剛纔的遭遇讓他對血殊之雷更爲警惕了,此次他幸運的將那怨氣壓制住,但若下一次再出現這種狀況,即便他也沒有把握控制。
在陳揚逃離不久後,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在那小巷中,此人帶着一張銀色的面具,一頭銀髮,他不急不慢的走着,腳步落在地面,竟是沒有絲毫聲音。
看到這銀髮男子後,鬼爪和血狼都是一臉的敬畏,聲音充滿愧疚的說道:“弟子讓老師失望了
銀髮男子淡漠的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枚碧色藥丸,對着血狼屈指一彈,道:“服下去,對你的神識恢復有幫助。”他的聲音雖然寒冷如冰,但竟是極爲年輕,聽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
血狼卻沒有因對方聲音而有半分輕視,蒼白的臉上立即露出感激之色,連忙接過藥丸,毫不猶豫的服了下去。
“這次你們的目標的確有些詭異,你們的失敗情有可原。”銀髮男子將手收回黑袍中,目光微閃:“但兩名七品元聖讓一個二品元聖逃走,不管對方如何詭異,你們也不可原諒。記住,一個月內,給我成功完成十個刺殺任務,將功補過,否則就不要來見我了。”
說完後,銀髮男子沒有再看兩人一眼,而是將目光投向陳揚離去的方向,那隱藏在面具下的面龐,露出一抹凝重的神烏:“那黑色雷弧好重的怨氣
破舊的宅子裡,在心神恢復穩定後,陳揚重新換上了一套外衣,施然朝着上官家走去。
在回到上官家後,陳揚沉吟一會,煉製修羅愧儡他還差一味玉髓芝,爲了增加自己的實力底牌,他必須爭分奪秒,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去外面購買。
“上官家好歹是北風城五大勢力之一。區區玉髓芝應該不缺吧?”陳揚心思微轉,打算直接向上官家購買。若非無關之人,上官家自然不會理睬,但自己認識上官璃和上官雨,找她們幫助問題便不大了。
他正準備動身去尋找二人時。轉頭一望,便看到兩道曼妙的身影從不遠處翩躚而來。
上官璃身着一襲藍色錦袍,膚色白膩。玉顏如畫,清新脫俗。她身邊的上官雨紅衣罩體,雙頰略帶嬰兒肥,一雙大眼睛含笑含俏,極爲俏皮可愛。
“陳揚,這大半天你跑哪去了?”上官璃含蓄溫雅,上官雨卻是沒那麼多講究,一看到陳揚就直接的問道。
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可愛的小活寶,陳揚笑道:“在外面購買了一些東西。”
上官雨到也沒追問陳揚究竟購買了什麼,她一向笑容不減的臉上,竟難得的有些沮喪,嘆道:“真可惜,早知道今天我就隨你一起出門了。”
“怎麼了?”看到她這罕見的表情,陳揚語氣不禁有些詫異。
上官雨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看了眼陳揚道:“你是不知道,我和璃姐姐剛得到消息,今天布倫達拍賣會居然拍妾了白羽大師親手新制的死亡系列香水。
天吶,簡直太可惜了,拍賣會前幾天給我發了邀請函,我竟沒有去。”
“白羽大師?”陳揚臉上露出古怪之色,他發現不僅上官雨,就連上官璃似乎對於沒有參加拍賣會而有些遺憾。
“陳揚,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白羽大師?”上官雨大眼睛凝視着陳揚,認真道:“白羽大師可是香水的創始人,他親手製作的香水無一不是頂尖的。”
陳揚搖頭笑了笑:“我當然知道,而且不僅知道,還和他極爲熟悉。”
“你就吹吧。”上官雨翻了翻白眼,對陳揚的話顯然不相信,上官璃也同樣只當陳揚和上官雨開玩笑,莞爾一笑。
真話往往總是被人當做謊言,陳揚心中有些無奈,但他也不打算去解釋,搓了搓手,望着上官雨笑問道:“那個,不知你能不能幫我弄到玉髓芝?”
“玉髓芝?”上官雨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道:“你要玉髓芝幹嘛?”
“我說煉丹,你信麼?”陳揚含笑道。
聞言,上官雨目光緩緩打量陳揚一圈。點了點頭:“信,不過我可沒有玉髓芝,這個必須找家族要。”
這是陳揚早就預料到的,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上官璃卻是開口道:“玉髓芝我這裡倒是有一些。”說話時,她伸手在須彌戒上一抹,三株玉髓芝就出現在她手中,看了眼陳揚:“我也只有三株,不知道夠麼?”
“哈哈,完全足夠。”陳揚一陣欣喜。沒有推辭的接過這些玉髓芝,笑道:“我先毒閉關,等我出關再見。”
見陳揚這幅心急火燎的樣子小上官雨小嘴微撇,上官璃則是抿嘴一笑:“去吧,煉丹大師,祝你馬到成功了。”
回到房間後,陳揚沒有再做遲疑,將三株玉髓芝擺放在桌子上,然後把手一揮,一具龐大的雷狼屍體頓時出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