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黎子昇對什麼五臺佛宗什麼四大神僧也沒啥興趣,他的志趣和這幫禿驢完全說不到一起去,而且他覺得那個“即身成佛”更是精神鴉片這一類的東東。
這玩意他也有些記憶,馬教開山老祖曾經說過,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象它是沒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不過,在這個高魔高武的世界裡面,真還不能說宗教就是“沒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這樣虛妄之物。意識能夠決定物質的前提下,即身成佛與其說是幻想產物,不如說是修煉功法,其實和黎子昇的神通有一定相通的地方。
那就是我相信所以我能。
這種“相信”就算是自我催眠,那對於人類的意識作用也是極其複雜的,不是那麼簡單。否則的話,這中洲必定就是佛門獨大了。
這些什麼佛祖菩薩羅漢天女啥的和黎子昇腦中的那位天魔先生有異曲同工之妙,應該也是外來意識的現實投影而已。
不過比起十分“唯物主義”的中洲修煉體系,這套玩意和黎三公子的屬性布赫,所以他沒有怎麼深入研究。
他沒有興趣,佛門倒是有人找上門來了,確切地說不是找他,而是拜訪柳無瑕,而來者正是四大神僧中人。
黎子昇和柳無瑕本來正在給船廠裡面的孩子上課呢,就看到田可望田廠主形色匆匆地走了進來。見到兩人之後,一疊聲地道:“黎老弟,柳仙子。有貴客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他們躲在這裡就是求個清淨,黎子昇是爲了修煉,而柳無瑕是爲了“二人世界”,怎麼又有人跑到這個荒僻的所在呢。
“田大哥,是誰啊?”黎子昇開口問道。
田可望一臉激動之色地說道:“是慈航師太啊。”
“莫非就是那位禪音慈航?”柳無瑕突然插口道。
田廠主點頭回道:“柳仙子說的對,就是四大神僧中的‘禪音’師太。她老人家正是來拜訪你的啊。”
柳無瑕若有所思地說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黎子昇倒也想起來這一位人物了。好像是近幾年出道的歌手,最近的風頭不比自家師妹遜色多少。這佛宗倒還是挺與時俱進的,連偶像歌手也炮製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來者是客。他們總要去接洽一番,不然倒要被人說成小家子氣了。
於是黎子昇和柳無瑕停止了授課,兩人跟着田可望去了高地上的那間三層閣樓。
到了閣樓近前,兩人就覺得眼前一亮。真的是好多光頭啊。這些光頭反射過來的陽光讓兩人一時之間有點目眩神迷。這些佛門弟子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站在樓前,見到有人過來也不爲所動,只是微微躬身而已。
等到他們進了閣樓,見到了慈航師太之後,更是吃了一驚。
“這位就是柳無瑕姐姐,嗯施主了吧,見到你我,嗯。貧尼實在是太高興了啊!”一個光頭小蘿莉看到兩人進來,大大的眼睛就是一亮。自顧自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了柳無瑕的面前。
沒錯,雖然眼前的這位“師太”也是光頭緇衣,正宗的佛家打扮,可是長得卻是天生麗質,我見猶憐,而且看上去比柳無瑕還要小了幾歲,臉上的神情不但顯得天真還有些嬌憨。
“咳咳咳,慈航……”在樓中還坐着一位中年尼姑,看到慈航“師太”如此失態,不由得老臉一紅,使勁地乾咳了幾聲。
光頭小蘿莉神色一僵,對着黎、柳二人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這才合十行禮道:“柳施主,黎施主。貧尼慈航,這位是我師姐慈悲。”
黎子昇和柳無瑕也臉色古怪地回了禮,他們可沒有想到這位和無瑕歌姬齊名的“禪音”慈航就是眼前這麼一個可愛的小蘿莉。
其實算算她的出道日子,也就這兩年的功夫,這年紀倒是對得上。只不過她唱的都是佛歌,聲音聽上去那是空靈無比,正大寬宏,完全聽不出是一個小蘿莉所唱。而且她不像柳無瑕隔三差五做個專訪,出個海報啥的,真的見過她的人在中洲屈指可數。
面對這麼一位師太,黎子昇和柳無瑕也算是場面中人,但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不見得摸摸人家的光頭,夸人家曲子唱得好?
他們沒怎麼說話,所以這位蘿莉師太掌握了話語權,嘰嘰嘎嘎地說個不停。想不到她歌唱得好之外,還是一個話癆。不過她的嗓音確實動聽,而且也不所以聽起來也沒有那麼厭煩。
慈航師太這麼一說,黎、柳二人倒是知道了她的來意。原來她來青州是特意拜望柳無瑕的,因爲柳無瑕竟然是她的偶像……
話說原來這位蘿莉師太原本是五臺山旁邊一家小宗門門主的女兒,第一次聽到柳無瑕唱的那些歌曲之後,立即就被征服了,也成了一位流行音樂愛好者。她不但聽而且還唱,嗯,按她的水平參加柳無瑕舉辦的《超級女聲》這類選秀節目,拿個冠軍完全不成問題。
可惜她離着鐵山城實在太遠了,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好事。
不過天生麗質難自棄,可巧就被蓮華庵的庵主慧昭師太給聽到了,不過那位師太當時也沒有多想。等她回去之後和頗有商業頭腦的阿育王寺方丈永明聊天的時候,無意提起了這件事情。
那永明不愧是商業奇才,馬上就想到了可以把這個小姑娘打造成佛門的音樂偶像。於是在他的建議之下,慧昭師太就把她收爲了關門弟子,法號慈航。
由於她的輩分算得上蓮華庵的第二代,因此外面都稱她爲師太。這位蘿莉師太也不負所望,灌製出來的佛門音樂確實是別具一格,還有安定人心的奇效。一上市就受到了市場的追捧,成爲了暢銷歌手之一。
這一來二去這位“禪音”慈航師太就成了現在中洲僅次於柳無瑕的女性歌手。